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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的時候,孫德勝、任嶸帶著人離開了辦公室,老莫則把槍手送下去關押起來。車前子一路上都在磨沈辣長生不老的事情,白髮男人最後被問的煩了,對他說道:「你去問吳主任要長生不老的藥,吃了不死就長生不老了。」

    車前子還想再問點細節的時候,眾人已經到了民調局門口的大廳里。就見一個冰箱大小的玻璃箱子豎著立在當中,裡面是一個泡在水裡的女屍。西門鏈正好帶著二室的調查員回來,眾人見到都是到此了口涼氣……

    楊梟就站在水箱旁邊,指著玻璃箱子說道:「裡面都是福馬林,女屍也就是死了幾個小時。孫德勝,下次再有趟雷的事情,麻煩你去找楊軍……」

    孫德勝來不及和楊梟解釋,看到了女屍之後,急忙回頭對著電梯裡準備下去的老莫說道:「老莫,你把那個人帶過來認一下……」

    槍手見到了水箱裡面的女屍之後,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指著女屍說道:「杜倩,她就是杜倩……」

    槍手的話還沒有說完,孫德勝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孫胖子見到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還是接通了電話。隨即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了出來:「孫句長,這個就是我的心意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徒孫

    東海海域縱深,老頭子孔大龍孤零零的坐在一條小舢板上釣魚。遠處夕陽西下,就在最後一點光亮即將消失的前一刻,孔大龍猛的提起來魚竿,釣魚來一指頭大小的小黃魚。

    「你說你才多大?就敢窺探我的餌料……」孔大龍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一邊將小黃魚從魚鉤上摘了下來,一邊繼續說道:「不管做人還是做魚都不能太貪心,上天有好生之德,我送你回去,以後要小心了,別再打漁人餌料的主意……」

    說話的時候,他將小黃魚重新扔回到了大海當中。點上了一盞小油燈,正準備重新下餌的時候,身後響起來有人說話的聲音:「你已經鉤壞了這條魚的嘴巴,放生之後它也活不了多久,還不如索性超度了。」

    孔大龍也不回頭,微微一笑之後,說道:「那是它的命,脫鉤而生的魚多了,也不差這一條。再說了,就算這條魚死了,誰又知道會不會被快餓死的大魚吃掉,繼而救了大魚一命?我只管做,至於最後的效果如何,就要看它的命了。」

    說罷,小老頭這才放下魚竿,回身恭恭敬敬的對著身後那人行禮,說道:「您老人家還親自出來了,我這怎麼受得起。趕緊的,我得給您磕一個……師祖在上,小徒孫兒給您拜年——不是,徒孫孔大龍見過老師祖……」

    孔大龍面前這人三十多歲的模樣,卻是滿頭白色的長髮,白髮整整齊齊的盤了個纂,一支墨玉簪子別在上面。他光著腳,身穿一件古色古香的白色長袍,看著和孔大龍好像兩個時代的人。

    「起來吧……」白髮男人坐在了船頭,看著孔大龍繼續說道:「我讓你去抹掉那些自稱方士的人,說好兩年為限的,結果你一去就是二十年……二十年就二十年吧,你還弄出來了一個車前子,逢人便暗示是我的兒子……普天之下敢如此消遣我的,也就是你孔大龍了。」

    「我也是沒有辦法……」孔大龍皺眉苦臉的嘆了口氣,隨後繼續說道:「您老說車前子他媽把孩子送我身邊了,我總不能不管吧?我也是命苦,又當爹又當娘的,還得給他當師父。辛辛苦苦的拉扯這孩子長大,還得想辦法給您辦事,又怕這孩子吃虧,這才斗膽讓他沾著您老的光……」

    「是啊,我這點光都被你徒弟沾了……」說到這裡,白髮男人突然想到了什麼。莞爾一笑之後,繼續說道:「不過話說回來,這孩子如果真是我的兒子,你是我的徒孫……那你得叫他點什麼了,要不隨了你的意,我認他個義子也不是不行……」

    「別鬧啊……您這麼大個大方師,可不能開這樣的玩笑。」孔大龍苦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那孩子沒心沒肺,您敢收他做義子,他可真敢管我叫小孔。到時候我還得管他叫做師叔、師父的……」

    「天底下除了我之外,沒人配做你的師尊……」白髮男人默默地說了一句之後,抬頭看了一眼夜空當中的繁星,隨後繼續說道:「可是我卻偏偏不能做你的師尊……我徒孫的徒孫都上千歲了,再收一個幾十歲的徒弟,吃虧的是你……」

    說到這裡,白髮男人攤開了手掌,露出來裡面一顆黑色的丹藥來。說道:「這是給你的壓歲錢,拿回去哄孩子玩吧……」

    看到了丹藥,孔大龍眉開眼笑了起來。他雙手接過了丹藥,說道:「多謝您老人家了,車前子那孩子真是得了天大的福氣……」

    「壓歲錢到手了,我的事情你也要放在心上。」白髮男人看了孔大龍一眼,隨後繼續說道:「二十年前我和你說過的事情,你考慮好了嗎?」

    聽到了白髮男人的話,孔大龍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說道:「您出得題目太大,我還是接不下來。要不再等幾年的……」

    「你還有幾個幾年?」白髮男人看著孔大龍,微微搖了搖頭之後,繼續說道:「好自為之吧,你沒多少時間,要快一點了……」

    說完,白髮男人不再理會孔大龍,轉身從小舢板上走了下去,他踩著海水,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每一步竟然走出了百八十米的距離,片刻之後便消失在了小老頭的視線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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