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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德勝嘿嘿一笑,說道:「千萬和老歐陽說明白了,這件事不能對咱們老三說。要是他知道這個瞎眼小孩的事情,那菜湯可就全漏了,弄不好還要再撒一褲兜。」
沈辣點了點頭,說道:「知道,親哥們兒要是突然走了,都受不了。這次走的可是他自己,而且他還在二合一的關鍵時期……我都安排好了,整件事就歐陽主任和蕭易峰知道。對了,老三今天暈倒,也是因為這個吧?」
「八九不離十吧……」孫德勝說話的時候,嘆了口氣,隨後繼續說道:「之前誰也沒有這樣過,也沒有了可以參考的經驗。不過有老三他爸爸,不會出什麼事情的。兩個魂魄融在了一起,怎麼也要適應一陣子。孔大龍說的有道理,現在老三正在融合魂魄的關鍵時期,千萬不能受刺激。等到他完全適應的,咱們再想辦法和老三說清楚……」
說話的時候,兩個人走到了一間緊閉大門的房間前。沈辣輸入密碼解開了門鎖,打開門之後,見到歐陽主任正在教瞎眼孩子學說話:「你這個瓜慫……」
與此同時,這座城市的一座寫字樓當中。白頭髮的廣仁坐在沙發上,他面前站著幾個人,為首一個正是他的弟子火山。這位紅髮大方師將手裡的文件遞給了自己的師尊,說道:「我親自去看過現場,是墓中墓……不過兩個棺槨都已經空了,其中一口棺槨旁邊還有焚化的痕跡,從棺槨大小和焚化屍體的體形上看,應該是元末鬧過一次的泰海道人。」
說到這裡,火山頓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趙慶,隨後繼續說道:「我還查到這次江西之行,民調局的人是分次回來的。其中沈辣的行蹤最鬼祟,他應該是帶回來什麼東西了。不過我還沒有查出來是什麼……」
「你們都坐下……」趁著火山停頓的功夫,廣仁指著自己對面的沙發,繼續說道:「現在不是先秦了,沒有那麼多的規矩。火山,你帶著師弟們都坐下。要我一直仰著頭看你們嗎?」
雖然廣仁開了口,火山還是加了一句「大方師開口,你們就坐下吧。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守禮,不要在大方師面前放肆……趙慶,沈辣的事情你來查……」
最後點了一下趙慶,女人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隨後她苦著臉說道:「大方師您還是換個人吧,我和沈辣已經分手了。他也知道我是師尊的弟子,心裡防備著我……我出面的話,只會適得其反……」
「你和沈辣分手了……」火山淡淡的看了女人一眼,隨後繼續說道:「那誰過年要和他一起回老家?趙慶,你的事情我不說,並不表示我不知道……」
「可以了……」看著趙慶低下頭,眼淚含在眼圈裡的樣子,廣仁皺著眉頭打斷了火山的話。隨後漫不經心地說道:「不用去查沈辣的事情了,不過就是個泰海道人而已,早就該死的人了,火化了也好……郭鶴鳴也是個小人物,能有什麼事情?火山你小題大做了……」
說到這裡,廣仁轉頭看了一眼趙慶,隨後繼續說道:「趙慶,原本方士一門少收女弟子。當年我也是破例收了你,不過你的資質平平,恐怕在方術一道,再難有什麼成就。你留在我身邊也只是白白浪費了時間——從即日起,你不在是我的弟子,你的事情我也在無權干涉,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別再委屈了自己……」
聽到廣仁沒有徵兆的突然將自己革除門牆,趙慶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馬上明白了這位白髮大方師的用意。當下心裡這些日子的委屈一下子湧上來,低著頭開始抽泣起來……
火山皺了皺眉頭,剛剛想要斥責他在大方師面前失禮,卻被廣仁用眼神制止。隨後白髮大方師坐到了趙慶身邊,拍了拍她的肩頭,說道:「這些日子難為你了,以前是我想的簡單了。還用你做了籌碼……害得你們有情人無法相處,是我的錯……沒有了師徒這一層關係,那我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娘家,日後沈辣要是欺負你了,回來和我說,我來替你做主……」
聽了廣仁這幾句話,趙慶再也忍不住,抱著自己曾經的師父放聲痛哭了起來。原本火山還要想制止,不過到了嘴邊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當下他也跟著嘆了口氣,想起來自己曾經的往事,心中也有一些酸楚……
雖然被廣仁革除門牆,趙慶心裡的一塊大石頭反倒消失了。這些年來壓迫的她透不過來氣,現在終於輕鬆了。
臨別之前,廣仁還送了她幾件法器,還有其他的禮物。趙慶帶著這些東西都來不及回家,直接開車到了沈辣家。敲門之後,才發現家裡沒人,打電話顯示對方收不到信號。就在她準備要離開的時候。沈辣家大門突然打開了,一個從頭白到腳的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從沈辣家裡走出來的竟然是吳仁荻,趙慶愣了一下,她想不到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男朋友家裡。就在她愣神的功夫,吳主任淡淡地說道:「是廣仁讓你來的?是不是想要打探沈辣從江西帶回來什麼了?」
趙慶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吳主任您誤會了,廣仁大方師已經將我革除門牆。從今天開始我不再是他的門下弟子,也不是方士了。我來告訴沈辣這件事……」
「廣仁把你革除門牆了……」吳仁荻淡淡的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隨後繼續說道:「還在耍這樣的小聰明……你們還是對沈辣不死心,那我就不能看著不管了。趙慶,投胎之後,記得離廣仁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