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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人從山頂返回,在林子裡搭了帳篷,就和野營的旅客一樣,開始休整。
幾個卸嶺力士不急著下斗,紛紛進入帳篷,養精蓄銳,商量起來,秦昆也分到一個帳篷,和李崇睡在裡面。
李崇是沒想到這群土夫子如此沉得住氣,他看向秦昆道:「我說秦黑狗,他們都不急,我怎麼覺得你挺急的?」
我能不急嗎?
任務說要鎮仙啊!
就給三天的時間。
現在一天結束了,大家要休息,我還剩兩天,仙在哪都不知道!鎮不了仙,回不去家啊!
秦昆猜測系統說的仙可能是胡黃白灰柳五仙,這墓室里恐怕有大傢伙盤踞。否則橋嶺的逆徒也不會中了屍孢,逃出生天后又死在路上。
「李崇,到時候你和韓淼就別下去了。」
「為什麼?我都沒下過斗!」
「你當是旅遊呢?」秦昆白了李崇一眼。
「那殭屍呢?」
「和我一起去。」
「我還沒問你怎麼和他混在一起了?」
「不打不相識嘛。」
「憑什麼他能去,我去不得?」
「墓里可能有他親戚,他去看看怎麼了?難道你親戚也在裡面?」
「你親戚才在裡面!」
「別廢話,乖乖待著。」
李崇撇撇嘴,還想說什麼,看見秦昆有些不耐煩了,只能打消念頭。
翌日。
早上時候古順子幾人在支鍋造飯,這片山林似乎很偏僻,草原上一個人影都沒。
吃喝完到下午的時候,他們開始在身上抹了一層又臭又膩的東西。
據說墓里的空氣和土壤真菌很多,許多經驗不足的土夫子都會染上皮膚病,這層秘藥能抵抗那些玩意,還有一些屍煞。
「秦爺,這是我橋嶺秘藥,穿山甲片和草藥熬製的,你也塗一點。這顆藥丸是含魂丹,感覺腦子不對勁時含在嘴裡,可定魂安神。」
古順子給了秦昆一小盒秘藥,一粒丹藥,秦昆也有學有樣,混著唾沫塗在暴露的皮膚上。
下午飯吃完,天色已經黑了,古順子他們開始分裝備。
直至月亮升高,古順子走出帳篷,已經換了一身黑色勁裝,皮束纏腰,束帶的銅環上掛著許多小巧精緻的工具。背上是纏繩和三根雷管、三根照明炬。
「出發!」
原路上山,進入墓口。
通風了一天的墓道已經沒了怪味,洪象一馬當先,一隻手戴著鐵鎖編制的手套,提著德國制式的軍用手電,另一隻手套著一層袖甲,拎著一根撬棍,似乎也有探路之用。
古順子、洪羊裝束也是如此。
那層袖甲像是歐洲中世紀的連臂鐵袖,閃著金屬光芒。將他們五指連帶手腕全部包裹,一直到肩胛,末端有皮扣伸出,繞過另一側胸前綁好,保證不會脫落,這樣的袖甲和鐵手套秦昆也分到了一對,殭屍卻沒有這待遇,不過他也不需要。
「戌時橋嶺下墓口,黑衫鐵袖掃陰丘!」
「前方魑魅請迴避,今日無意冒犯,只尋門中信物,不惹陰債!」
洪象喊完,當先鑽了進去。
墓口起先如狗洞,鑽過三米後越來越大,也出現了加固。往前五分鐘後,就能站起來行走了。
手電光的照射下,兩旁出現雕刻了圖案的石磚。
洪象洪羊在前,古順子在最後,秦昆和李道長被夾在中間,一路上,李道長看向那些石磚,嘴中不確定道:「契丹文?」
契丹,就是大遼。
五代十國出現,後被金所滅。
下墓之前,古順子不斷猜測墓葬年份,已經推到了元代,誰曾想更早!
「寫的什麼?」
「看不清,可能是工匠的名字,也可能是祈福的文字。」李道長不確定。
秦昆倒是品出了其他含義。
看不清,不代表看不懂。
李道長看似一介山野道士,還懂契丹文?
跟著人群前進,現在的甬道到了盡頭,一處石牆早被砸開,並沒有正式的石門。
洪羊摸著殘破的石牆譏笑:「學藝不精,墓口都沒找對。活該最後死了!」
顯然,那個叛逃的門生是洪羊的弟子,他對那個逆徒的舉動非常生氣。
這裡是料口,並非墓口,也不是疑口,上一波人很明顯發現自己一路沒挖對方向,強行破牆而入。
秦昆隨著他們進去,發現這被封住的料口也做成了一堵牆,起碼有一米五的厚度,那些人到底花了多大力氣才把這裡豁開的……
進了墓,眾人就沒了方向。因為這裡本來就不是正式入口,料口可能是墓室的任意方向。
「師兄,比想像的更大!」
「恐怕是大遼王室的墓葬。」
「這是一處地宮啊……」
「不對!」
李道長開口打斷,「這是一處山腹!墓葬建在山腹裡面。」
李道長語出驚人,秦昆也發現了周圍有些特殊。
一些地方砌著磚,但往往磚牆上有一部分是打磨平整的岩石,仿佛是人工將其融為一體的。
秦昆摸了摸冰涼岩石,再看腳下,哪怕墓道也是岩石、磚石混合砌成。
秦昆想往前走,古順子一把將其拽住:「秦爺且慢。這是山籠墓,以山為蓋,腹為屜,墓頂可能會有流沙,如果踏錯地方觸動機關,可能一條墓道都會被埋。我們可就成屜中祭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