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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離得近的幾人渾身僵直,哆嗦了起來,范海辛皺著眉頭來到鐵門邊。
這鐵柵門外的霧氣氤氳浮動,仿佛一條條觸手不斷從外面伸進來,但沒法徹底進入醫院的範圍,秦昆也走了過去,脖子忽然被一條霧氣纏住,秦昆覺得有繩子勒住自己一般,想將自己從柵欄縫中拽出去。
那霧氣努力了一會,發現無濟於事,又出現幾條霧氣,秦昆還在沉思,沒發現渾身已經纏滿黑霧觸手,直到蘭斯洛特拔劍斬斷這些黑霧後,秦昆才漸漸醒悟。
「秦!小心啊。」
蘭斯洛特一向沉默寡言,他和秦昆交情不深,但是幾次接觸,讓他也對這個東方驅魔人產生了好感。
都說這位扶餘山的當家為人粗魯,但蘭斯洛特作為品性高潔的騎士,他能感覺到這個傢伙本性很善良,起碼比一些虛頭巴腦的歐洲驅魔人要率真的多。
「秦,既然范海辛說這可能是卡特最後一章故事,那其中肯定有危險的,你沒必要冒險探查。」
秦昆拍了拍蘭斯洛特肩膀:「只是穢蠕而已,影響不到我。」
穢蠕?
即便秦昆喝了不語茶,這種東方秘門的名詞他們一時還是沒法明白。
秦昆道:「簡而言之就是讓人中邪的東西,按照你們的解釋就是這東西鑽入人體會讓人產生適應障礙,比如感受到火燒、刺痛、被控制等等,老祖宗的說法是傷了七魄,中邪了,按照你們的體系應該說是心理疾病。」
秦昆還未崛起時跟南洋降頭師還有一些猛鬼斗過,都有這種後遺症,比如渾身瘙癢難受等,這種被西方稱為『心理疾病』的狀況無論在多高級的醫院檢查都是查不出來的,過一陣子七魄恢復後就好了。
他的好友許洋就曾經因為冒犯女鬼而陽痿過好一陣子,最後還是恢復雄風。
「剛剛那個人沒死,我能感受到他的陽氣波動,他只是錯認為被控制,從柵欄里鑽出去了。」
秦昆下了結論,讓幾個驅魔人耳目一新。
還有這種說法?
似乎……有點道理啊。
這種情況他們也經歷過,但並沒秦昆解釋的那麼透徹。
「我去找他!」墨諾提俄斯準備翻門出去,被西西弗里攔下。
老騎士意味深長道:「萬神殿應該保護更多的人,而不能因小失大。泰坦是巨人,照顧蟻群比起關注獨蟻更重要。」
墨諾提俄斯還是年輕氣盛,他掙扎了一番,不忿地轉過頭。
「好了,看看卡特準備了什麼故事吧。」
消失的家長還有妻子和孩子,他們哭著請求幾人的幫忙,范海辛無動於衷地走過他們身邊。
「各位,再不要亂跑了。這裡很危險,即便是我們也顧全不到所有人。」
不咸不淡的一句話說罷,范海辛猛然一躍,伸手矯健地從二樓窗口爬了進去。
一樓的醫院大門已經被木板釘死,爬滿藤蔓,可下一刻,裡面傳來一股巨力,大門轟然炸開。
腐氣瀰漫,潮濕環境裡的蟲蛾亂飛,范海辛站在大門裡面,朝著眾人招了招手。
這一次,那個家長的消失也引起了恐慌,但是並沒蔓延,因為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群所謂的『撒旦獵人』,沒法照顧全部的人,他們只能小心再小心,一旦掉隊,恐怕就有被拋棄的危險。
幾百人魚貫而入,從擁擠到空曠,醫院裡比想像的還要大。不僅地上有幾層建築,地下還有空曠的長廊。
醫院內部,裝飾風格極具年代感。
地上幾層似乎是個戰地醫院,貼滿反戰海報,和平期望。地下更像一個修道院,而且他們聽說,這下面還有更大的地方,甚至達到了海平面以下。
進是進來了,但醫院著實空曠,眾人不知從何尋找離開的線索。
秦昆翻看著故事集,裡面又浮現幾行字,寫著小朋友迷失在森林中,躲過了惡魔的追殺,來到了一處陰森恐怖的醫院,便沒了下文。
合起書,秦昆踹開一個病房的門,靠在椅子上休息起來。
病房老舊,病床、椅子上的白漆斑駁,已經泛黃,個別地方露出裡面的鐵黑色,但似乎仍舊有人經常打理。
舊而不髒。
秦昆靠在椅子上,點燃一根煙。
下面又該做什麼……卡特總不能無聊到費勁施展出這麼大的蜃界,讓自己一群人進來自由發揮,然後就地取材寫故事吧?
還有,自己到底要去地下尋找卡特一世的屍體嗎?
一邊是照顧這群普通人,一邊是冒險去地下,秦昆是都不想操心的。范海辛他們有他們的責任和使命,自己充其量是一枚活子,哪裡需要往哪裡支援,不去固定責任是最好的定位。
想到這裡,秦昆夾煙的手忽然停住。
等等!
活子……
下棋……
棋……
秦昆仿佛抓住了什麼,他是粗人,但學會陣字卷後,對棋藝的理解漸漸開悟,在秦昆理解力,棋局和陣局在某些地方是相通的。
棋局的弈者和布陣之人,他並不覺得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如果把這種思維方向挪到卡特的故事裡……似乎也說得通啊!
弈者,陣主……說白了大局之外的都是掌控者。
無論是對弈、對陣都需要對手,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