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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某的鬼術只能拽出八個物什。」
「八個啊,不少了!」
剝皮鬼眉開眼笑,點了點戰利品。
一卷竹簡,一張羊皮,一幅畫,一根樹枝,一個銅盆,一部兵書,一個鐵錘,還有……一隻巨蟒?
「哎?這蛇哪來的?難怪這麼重。」剝皮鬼眨著眼睛看向吊死鬼。
吊死鬼低吼道:「某怎麼知道它是哪的?」
「不對……陰氣充沛,陽氣未消,這蟒成精了啊?看樣子……似乎沒死?」
巨蟒鼻孔滲出血,奄奄一息,剝皮鬼眨著眼道:「也罷,看樣子是只靈物,回去交給杜姑娘,給主子燉一鍋蛇羹也好。」
巨蟒有陽氣在身,對於他們而言非常的重,三人將其他東西打包好,這才扛起巨蟒,哼哧哼哧準備翻牆離開。
只是,牆頭一位女子,冷漠低眉,看著三個準備翻牆的鬼差,輕聲一笑:「敢來王府行竊,好大的賊膽!!!」
女子眼球全無,鬼氣濃郁,一條陰龍纏在脖頸,三隻鬼差大吃一驚。
鬼王……
……
今天的宴席,非常熱鬧。
見過幾位上師的實力,受邀的鬼民之後許多年裡,肯定都有津津樂道的話題了。
孤山鬼王強端著架子,看到宴席總算要結束了,才鬆了口氣。
終於,這三個瘟神該走了啊……
他決定,這三個傢伙一旦離開,自己絕對要封城,這次要不是適逢自己祭日,受外鬼贈禮,孤山鬼城說什麼也是不會開的。
宴會最後,眾鬼喝的差不多了。
突然間,一個女子帶著一群人,從後院趕來。
「父王!」
女子年方二八,沒有眼珠,氣勢卻陰森的可怕,不加掩飾的死相,用枯骨紅顏四個字形容絕不過分。
孤山鬼王一怔,隨即開心道:「月兒,你怎麼來了?」
「父王,今日有賊人冒出龍槐鬼城來客贈禮,實則行竊,被女兒拿下!這些贈禮從他們身上搜到,就是證據!」
三根枯藤將剝皮、無頭、吊死困的結結實實,三鬼竟然無法掙脫!
牛猛一怔:「剝皮?無頭?吊死?你們怎麼……」
話說一半,牛猛發現嫁衣鬼在肘自己,突然發覺自己失言了。
孤山鬼王豁地站起來,冰冷地看向自己,然後將視線慢慢轉向秦昆。
全場寂靜。
許多人都聽到,那尊酆都牛魔,認識這三個傢伙。
這不就代表……他們三個,和那幾個上師是一夥的嗎?
高冠文士的笑聲格外刺耳。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我就說,幾位上師為何趁著大王祭日,潛入我城,弄了半天,竟然是想行竊!」
「胡說八道!」王乾、楚千尋憤怒站起。
這是潑髒水啊。
比殺人還狠的,就是誅心,這盆髒水要是真潑到身上,扶餘山可就遺臭萬年了!
試想一下,三個道士去鬼城指使手下行竊,多齷齪的一個行為,臉基本就丟盡了!
高冠文士言辭鋒利:「不是行竊那是什麼?敢問三位上師,和這三個竊賊是否認識?如果不認識,那小的失言掌嘴。親手將他們殺了,還上師們清白!」
你……
王乾和楚千尋不敢說話,這都是秦昆的鬼差,以前他們也相處過,即便是鬼,王乾、楚千尋對他們的印象都相當好,就好比自己的飛雷僵、屍燈鬼他們一樣,已經有了感情了。
秦昆默不作聲地坐在那裡,沒有任何表情。
高冠文士繼續咄咄逼人:「三位上師怎麼不說話?大王,照我看,一定要嚴加審問一番。此三人鬼氣皆是鬼將,精純如這位酆都牛魔一樣如出一轍。我斷定,這些人是三位上師指使!」
「哈,若不是王府還有公主坐鎮,還真被幾個竊賊得逞了!」
終於揚眉吐氣,高冠文士抓住機會,此時此刻,他們占有大義,孤山鬼王不願和陽間道士開戰,一直遵守規矩,但絕對不是那種任人欺凌的主。
高冠文士的話,就是給孤山鬼王一個出手的機會,起碼要狠狠折辱三個陽人一翻!
孤山鬼王重拍桌子,雄視三人,聲音壓得極低,卻震徹天際。
「三位上師,不給孤王一個說法嗎?孤王以誠相待,你們卻想謀取孤王的寶物,太讓孤王小瞧了!」
鬼賈豪客們也發現事情不對了,先前對三人的崇拜變成鄙視,接著變成敵視。
從頭到尾,即便手下受辱,孤山鬼王都沒做錯一點,禮數到尾,嚴守規矩,但這三個上師的手段,確實有點下三濫了。
氣氛被點燃,聲浪以漣漪擴散。
「大王,此三人欺人太甚,望請嚴懲!」
「大王,望請嚴懲!!!」
「大王,我等不懼一戰!」
鬼哭狼嚎,不足以形容當前局勢的惡劣。
王乾表情僵硬,楚千尋如臨大敵。
秦昆依舊坐在那裡。
全府的鬼眾,包括孤山鬼王,都在等著秦昆的回覆。
秦昆站起,踢開身後的凳子,兩肩業火交織,一套紅袍罩在身上。
雙眸冰冷,側眼望向高處坐的孤山鬼王。
沉默片刻,秦昆才冷哼道:「孤山鬼王,我看你循規守矩,本不想和你撕破臉,但你竟敢不知好歹,豎起耳朵給我聽好了,你……犯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