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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賓館,秦昆和王乾一個屋,看著手中的旅遊地圖,津津有味,興起時還用筆在上面圈圈畫畫起來。
楚千尋過來串門,朝秦昆努了努嘴,問王乾:「他搖頭晃腦美什麼呢?」
「我哪知道,看了半天了。估計找到洗浴中心了吧。」
王乾吐槽完,提筆繼續寫起悼文。
今晚,應師叔要求,他要去祭奠無雲子老道,畢竟身懷無雲子的天胎筆,王乾為顯得正式,找韓垚要了片祭文。韓垚老實憨厚,脾氣最好,逐字逐句編成信息給王乾發來,王乾在謄抄。
「胖子,你啥時候出去?」
李崇、柴子悅、韓垚走了進來,李崇叼著根煙,皮鞋鋥亮,摟著柴子悅:「我租了個車,一會和老婆逛夜景,稍你們一程?」
「好嘞!三旺,還是你仗義!一會待我沐浴淨身完就去。」王乾小心疊好悼文踹入懷裡,跑入衛生間準備洗澡。
李崇、韓垚、柴子悅三人走了進來,發現秦昆在看地圖,不解地看向楚千尋,楚千尋聳聳肩:「別問我,胖子說他傻樂了半天了。」
南宗北派許久沒融洽地待在一起,自李崇和柴子悅婚後,這種現象有所改變。
年輕一輩都聚在秦昆屋子,老一輩中,景三生在伺候葛大爺洗澡,余月弦在做功課,楚道沒什麼事,也過來串門。
「楚師伯。」
楚道笑著和他們點點頭,走到秦昆身後,發現秦昆筆尖圈出的地方有些奇怪,再定睛看去,掐了掐手指,發現有趣之處。
「秦小友,看風水呢?」
秦昆抬頭發現楚道來了,笑著點點頭,「是,挺有意思的。」
以前聽南宗前輩建議,『陣字卷』要將下棋作為功課,但棋這種東西,對『陣字卷』的詮釋太過蒼白了。尤其是棋盤,如果棋盤作為陣圖的話,有些直白且簡單,但地圖就不同了。
山川河流為基,也就是基本陣圖,樓閣廟宇就是棋子,這張地圖落到秦昆眼裡,當他看到那些名勝古蹟標註的位置時,和看一個自古留下的殘局一樣,似乎摸到了門道。
楚道看了一會,也來了興趣,他不會陣,但懂風水局,每每隨著秦昆圈出一處,撫須不由自主讚嘆:「妙啊!」
王乾洗澡出來,發現擠著一屋子的人,圍著秦昆畫地圖,有些懵逼。
「土娃……怎麼回事?」王乾縮著脖子,看向韓垚。
韓垚伸長脖子往裡看,轉頭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楚師伯夸秦昆畫圈畫的好。」
畫……圈?
你們圍著秦昆看畫圈?無聊不無聊!
「三旺。」王乾肘了肘李崇,「走吧?」
李崇不耐煩撥開他的手:「去去去,等我看完,你再洗一會去。」
「你看的懂嗎?」
「看不懂才看。」李崇白了王乾一眼。
王乾看著同樣在最外圍的楚千尋,楚千尋露出愛莫能助的眼神:「我反正是看不懂。」
秦昆不知道畫了多少個圈圈,終於停了下來。
楚道撫須道:「傳聞當初,金陵城由大明太祖朱元璋親手設計,只是選址參考了劉基的意見,我看傳言有誤。」
秦昆抖開地圖,自語道:「應該是有誤的。恐怕從選址到設計都是劉基操辦的,這就是一個陣啊。」
劉基,就是劉伯溫。三分天下諸葛亮,一統江山劉伯溫,說的就是這兩位智冠華夏的妖才。
民間對二位推崇備加,經常相提並論。
諸葛亮當年讀書尚儒崇禮,但躬耕南陽時依然研究過很多方外之術。
流傳最廣的莫過於七星壇祭風、瀘水遇冤魂祭江、八陣圖、五丈原七星燈續命、以及預言《馬前課》。
聽的人都懷疑之後陣子卷、燭字卷、祭字卷全都和他有關。
有諸葛亮珠玉在前,劉基協助朱元璋一統江山後,非常不服氣,他曾說過:「孔明學問淵博,吾與其相比只差一厘;孔明德能非凡,吾與其相比只缺一毫;孔明智慧超群,吾與其柑比只少一絲;孔明預前測後,未卜先知,吾與其相比定不在下。」
可見,對於預言的本領,劉伯溫是不服他的。
楚道和秦昆對話完畢,講起了劉伯溫的故事。
「劉基曾帶人拜祭諸葛亮,心癢好奇,想知道墓室都陪葬著什麼,於是派手下掘開諸葛亮墓室後,墓中一塊石板上赫然寫著,『前有諸葛亮,後有劉伯溫。一千年前我知你,五百年後你知誰』,當時嚇得劉基自稱學生失禮,倒退離開。」
故事戛然而止,周圍呼吸已經停滯了,大家都喜歡這種江湖軼事,楚道講話時他們大氣都不敢喘。
「那……那後來呢?」
後出來的王乾,聽的最為認真,他以前怎麼沒發現,楚師伯還有這種趣事。
「沒後來了,真真假假,不可考究。不過,小時候我師尊曾告訴我,諸葛亮和劉基兩位智者,都是燭宗前輩。」
楚道撫須,引來一片羨慕聲,王乾一臉神往。
門口,余月弦做完功課也走了進來,冷哼道:「胖子,你羨慕個屁,我們符宗祖師爺還是張角呢。」
王乾頓時沒了興趣:「師叔,怎麼聽也不如諸葛亮排場大啊。」
「你懂什麼?諸葛亮當年苦求黃巾力士之奇術破曹,求的還不是我們的金剛符!」余月弦不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