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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頭鬼撓了撓肚皮:「不清楚。」
笑面鬼則深思了一會,小心翼翼道:「我以前也捉過陽魂,不過只是捉來陪我玩。那次碰見個道士,對我動手,打散了那個陽魂,人就直接死了。我覺得,會有危險。」
死了?
那怎麼辦……秦昆有些為難,本想著一隻剛化形的厲鬼手到擒來,但架不住對方手裡有人質啊!
笑面鬼提議道:「昆哥……要不我們在她的蜃界外面,再加一層蜃界吧?她破不了我們的蜃界,就傷不了裡面的陽魂了。」
臥槽……
秦昆不明覺厲,復又苦笑:「但我不會啊,我的蜃魂術造詣哪有那麼高。」
秦昆的蜃魂術只能單對單用,無頭鬼的拔頭術也一樣,而且秦昆比起無頭鬼的水平還差一點。
笑面鬼道:「我會呀!我的井中月可以做到,但是需要剝皮哥的人皮法器給我護法,無頭哥也得幫我一把。」
秦昆二話沒說,把一票鬼差都召了出來。
眾人一聽說笑面鬼的想法,覺得可行,開始忙碌起來。
牛猛站在秦昆身邊,低聲道:「這小鬼頭的鬼氣很純,能凝出界外界,已經超過很多陰曹大鬼了!」
牛猛陰曹出身,見識最廣,很少對人誇讚,秦昆聽後,對笑面鬼又高看一眼。
「界外界會根據蜃界之中魂魄的多少,來決定自己的消耗,昆哥,我們沒法陪你進去,否則小鬼頭負荷不了,你自己保重。」
牛猛看到界外界已經凝好,開口說道。
笑面鬼掏出一個琉璃瓶子,打開蓋,把裡面發光的白色液體一口喝下,他披著剝皮鬼的人皮,吃力道:「昆哥……好了,大概能堅持一刻鐘!」
面前,虛空凝出一口井,井中幽深,深不見底。
「一刻鐘?夠了!」
秦昆看了看眾鬼差一眼,咬著牙,一頭鑽了進去。
……
秦昆不知道自己掉落了多久,摔在地上時,感覺屁股都摔碎了……
我草……
秦昆疼的差點背過氣去,一抬頭,自己到了一處華麗的宅院。
春光和煦,百鳥爭鳴,陽光灑在竹林,池塘邊小魚歡快地遊動。
「這是江家宅院?好像又不太像……」
竹林深處,只有一間屋子,走了幾步,秦昆就看到一個老頭被蒙著眼睛坐在屋裡。老頭面前,是一個妙齡少女,披著嫁衣,面容嬌羞,與老頭坐在屋裡捉迷藏。
「江老?」
秦昆確定這是江伯修,而且江伯修好像已經被迷惑,開心地在屋裡撲來撲去。
「這老頭,一把年紀了,怎麼這麼不正經……」
秦昆嘆了一聲寶刀未老,又發現,屋裡的角落,一個頹廢的藝術男坐在地上,藝術男對面,那個妙齡少女坐了下來,臉上有一抹運動後的紅暈。
「元大哥,幹嘛這麼看我呢?」
元興瀚發現自己怎麼說話,老師都沒有理會,知道老師神智混亂,他看了那妙齡少女一眼:「你是誰?」
「我是蘭蘭啊!」那妙齡少女面孔一變,瞬間成了穿嫁衣的江蘭。
「你不是蘭蘭!你是鬼!!」
突然,周邊景色大變。
竹枯,花謝,草衰,魚死,陽光褪去,放眼能及,皆為灰敗之色,空氣中飄著一層灰霧。
屋裡掛著蜘蛛網,江伯修撲來撲去,渾身已經蛛網纏身,裹成了粽子還不自知。
那個妙齡少女,身上衣衫破爛,雙眼血紅,牙齒焦黑,張著嘴巴看向元興瀚。
「你滿意了?」
那隻女鬼,皮膚緊皺,臉上、身上都是翻卷的抓痕,傷口裡,散發著惡臭的膿水汩汩流出,密密麻麻的蛆蟲鑽來鑽去,讓元興瀚一陣作嘔。
「放了我老師,我跟你留在這!」
元興瀚牙關打顫,渾身已經開始發抖,女鬼身子前傾地看著他,那些蛆蟲混合著膿水,如同傾瀉的肉粥一樣滴落在他的臉上,蛆蟲扭動著身軀,順著脖子鑽進去,元興瀚拉開衣裳拍打著,渾身雞皮疙瘩直立。
「我憑什麼聽你的?」
女鬼桀桀桀桀怪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舌尖一挑,元興瀚的眼珠就被她卷了出來。
「啊——」元興瀚痛苦大叫,捂住自己的眼眶,鮮血如自來水一樣流出。
「喜歡逞英雄啊?那你就一起陪我好了~」
女鬼見到元興瀚痛苦的表情,興奮地臉上開始扭曲,抱著元興瀚的臉慢慢一吻,接著,焦黑的牙齒咬合,撕下來一層血淋淋的皮肉。
「啊——疼啊——秦昆!!!你騙我——我草你大爺啊——」
元興瀚情緒有些失控了,這麼殘忍的畫面,這麼痛苦的經歷,他從來沒有體驗過。
女鬼放聲大笑,元興瀚放聲大罵,笑聲和罵聲到一半戛然而止。
元興瀚突然感覺到鼻子上重重挨了一拳,兩管鼻血噗地一聲,開染色坊一樣爆開。
女鬼正在折磨元興瀚,突然臉色一變,她發現,屋子裡莫名多了一個人!
而且,自己竟不知道,那個人是怎麼進來的!!!
「一,我討厭別人誇我帥!二,我更討厭別人草我大爺!」
秦昆滿臉肅容,又是一拳打到元興瀚的眼眶,「別以為咱們很熟我就不揍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