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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10月底到11月初,十天時間,連續17條獵犬失蹤,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一些獵人在找尋獵犬的時候,似乎見到了很多日本兵的影子,然後這個事就在小圈子傳播開來。
聶雨玄坐鎮當地,自然要查探一番。
「他11月初就出門了,然後一直陸陸續續發來消息,說是碰見些棘手的事。我問他要不要找些朋友來幫忙,他說不必,都是小事。」陸淑嫻敘述道。
「11月不到中旬,姓景的給我來了電話,讓我去關東一趟,看看他的大弟子。」李崇接著說道,「那時我的溫泉山莊馬上完工,跑不開,我問景三生什麼事他也不說,就是說直覺,覺得聶雨玄有危險。我也給聶雨玄打了電話,他死活不讓我來,秦昆,你知道那傢伙脾氣,斗宗大弟子,不僅倔還好面子,我要強行過來幫他說不定還罵我,我就沒來,前幾天,才聽說他出事了。」
「我是聽余師叔說的,他現在和景師伯是鄰居,總說景師伯最近鬱鬱寡歡,幾次詢問之下才說了這事,當時只是說預感,因為景師伯比較關心他這位大弟子,說是通電話時就覺得聶鬍子口氣不對,後來出事了,我和李崇就先來了。」
王乾也喝了點小酒,砸吧著嘴。
李勢在旁邊,不斷跟秦昆碰杯,然後道:「狗哥,你現在也知道我家情況了。我大姨當年因為景三生出了事,具體什麼事就不提了,已經過去了。然後我媽除了李崇,一向不喜歡斗宗的人,聶雨玄坐鎮關東後,我媽從來不讓我跟斗宗的人來往,所以出了事我才知道。不過北林崗那邊有傳堂報馬送來消息,確實有些邪事。他們見過幾次聶雨玄,當時聶雨玄在追一隻雪魃,偶然碰見過。」
目前都是瑣碎消息,秦昆看向楚千尋:「陰陽師的算計是怎麼回事?」
楚千尋道:「景前輩當時一直不放心,找上我爺爺,我爺爺算了一卦,說是陰陽師算計。你知道我爺爺一般不會說這麼肯定的話,但凡說了,就是在因果線里看到了。」
幾瓶高粱酒喝完,秦昆靠在牆上。
「也就是說,目前誰都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是。」
一屋子人點著頭,秦昆忽然一拍桌案,環視四顧:「都是幹什麼吃的?!」
一言既出,鴉雀無聲。
「貓姐,你先出去。」
陸淑嫻見到秦昆臉色不好,連忙拉著女兒先離開了。
現在,屋內無論南茅北馬,全是生死道的人,秦昆眼睛掃來,率先看向王乾。
「來了幾天了?」
「三天。」
「去查過嗎?」
「我……沒有……」
「胖子,你是不是覺得聶鬍子身為超一流都受傷了,不敢去深入調查?」
「誰說的!」王乾臉頰漲紅,不知道是醉酒還是羞愧。
「扶餘山王乾何在?!」秦昆聲音高了八度,臉色嚴肅,目光深沉。
「滄海血雨化天符,五術齊天伐鬼竹。扶餘山王乾在此!」
王乾下炕,立正,雙手扣起,成一顆鬼頭,仿佛賭氣一樣在大喊,震得屋子嗡聲不絕。
「一日內查清緣由,不管是問人,還是找鬼,我只要結果!一日後沒有答覆,你就不用回臨江了!」
王乾咬著腮幫子,嘴唇緊抿。
他看向秦昆,秦昆雙目如刀,口吻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這一刻,炕上那位青年再也不是之前那位秦黑狗了,他現在是扶餘山頭把交椅的當家人。
一日查清?
楚千尋低聲道:「秦……咳,當家的,一日會不會太短了。」
「那就半日!」
王乾硬著脖子大聲吼道:「半日內我王乾如果找不到誰陰的聶鬍子,我就削了道髻,再也不說我是符宗弟子!」
「王乾,不可!」
「這是道約,會壞道心的!」
王乾眼神堅定,根本不理會別人勸阻,轉身而去。
李崇不可思議地看向秦昆,楚千尋也吸著冷氣。
現在的秦昆不是能隨便開玩笑的秦黑狗了,在這群朋友面前,秦昆第一次拿出了自己的身份。
「扶餘山楚千尋何在?!」
秦昆再次頓喝。
「黃吉燭台有燈火,七星福宮藏幽羅。扶餘山楚千尋在此!」
「既然你覺得一日太短,就和王乾一起,半日內找出那幫人的下落,做不到,那些燭台就送人吧。反正也沒什麼用。」
楚千尋咬著銀牙,臉頰冷峭,渾身發抖道:「如果半日內沒有及時答覆,我就卸了七星宮的招牌,隨你發落!」
楚千尋轉身離開,緊跟著出門。
忽然緊張的氣氛,一下衝散了不少醉意,秦昆繼續開口。
「扶餘山李崇何在?!」
「魁山龍虎鬥天玄,三陽凡魄伴鬼眠。扶餘山李崇在此!」
李崇下地立正,大禮行出,附身聆聽。
「不管是請人還是自己去,天黑前把北林崗清場,然後查探周圍第馬,任何與聶雨玄有間隙的第馬都給我報上名來,我要一一拜訪,任何與陰陽師有來往的第馬我也會一一拜訪!給你三天的時間,這點小事做不好,就回家開你的場子去,以後別說你是扶餘山弟子!」
李崇臉頰漲紅,仿佛被激怒般大聲吼道:「諾!!!」
李崇走了,李勢忽然被秦昆的變化嚇了一跳,他看向旁邊有些微醺的青年,想說點什麼,可話到嘴邊感覺說什麼都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