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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皇丹補氣血,月靈丹補靈力,徐法承氣血靈力得到滋養,可是心態得自己調節。
心態就是情緒,高手過招,不能被任何情緒所干擾,尤其生死道中的鬥法,一個走神,就會被對方有機可乘。
徐法承現在心態是亂的,短時間內無法恢復,只能寄希望於一鼓作氣,拿下妙善。
看到徐法承掐著道印,渾身靈力激盪出一個漩渦,攪動頭頂風雨,妙善嘆了口氣,手指掐出一個佛印。
僵持對峙。
這種狀態,徐法承急,妙善不急。
徐法承還是沒有出手,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注意力無法集中,甚至影響到了靈力的控制,情緒非常不穩,呼吸連帶著錯亂,明白後打定主意:這次比斗,說什麼也不能拖太久。
「今日得見亂禪寺魔功,貧道大開眼界。不知妙善師兄的功法,如魔如佛?」
見到徐法承開口,對佛海將其重傷的事耿耿於懷,妙善拈花一笑:「佛魔無定,我執我空。徐師弟看貧僧是什麼,貧僧就是什麼。」
牙尖嘴利!
「我道家練陽神,剔陰渣,純陽至上,心魔也有,但只會留著自己對付,而不是借他人之手,佛門此舉,下乘了。」魔功,徐法承聽過,如魔如佛,化魔可以增強戰力,但最初的目的,是藉助別人之手,幫自己剔除心魔的。
佛海剛剛的舉動,簡直是一舉兩得,如果再能打敗自己,可謂一舉三得,但這舉動,在徐法承眼裡太卑鄙了。
自己道行是夠,如果換個不夠的呢?是不是得被佛海打死?
在場大多數人都嗅到了此次茅山丹會的變故,身為當事人的徐法承怎麼會嗅不到?
佛海異軍突起,為妙善做敲門磚,原本該是自己和秦昆的最終決戰,現在變得撲朔迷離。
徐法承手心有汗,源自於緊張,他有壓力,現在甚至不敢看師父、師叔、師伯的表情,長吁一口氣後,目光如刀,率先出手。
「三陽火纏桃山劍,八百青天鬼不眠!」
一個人,一團陽火,轟然發亮,聚焦所有的視線,茅山陽身劍!
這是劍術,也是徐法承唯一一個可以調動陽氣的術法!
陽火熊熊,內心大無畏,剛剛的雜亂情緒一掃而空。此時此刻,就在當下,徐法承的大無畏之心將所有情緒壓下。
但,陽神劍是對付鬼的,遇陰則強,和人對上,只能起到穩定心緒的作用,而且不能堅持太久。
時間不多了!
「天師三千功!」
「神宵擊蒼穹!」
雷現,雨落,紫電在手,渾身血管如同通電一般,經脈通透甚至發亮,徐法承暴喝一聲,黑白相間的長髮如電絲般掙脫道髻,隨風飄揚。
妙善表情凝重。
誰都知道徐法承現在強撐著崩潰的心態,做殊死一搏。
妙善非常冷靜,今日到了這種地步,一會還需要和秦昆交手,他決不能和徐法承纏鬥太久,這對他很不利。
他代表的佛林寺,是佛教!
七十多年前,扶餘山上代陪天狗約戰聖僧,被聖僧避過,那時華夏大亂,生死道需要統一御外,聖僧讓步,但他和楊慎沒能決一高下,最終成了許多人心中的遺憾。
沒人知道楊慎到底是名副其實的民國第一天師,還是江南第一天師。
這次借著茅山丹會,妙善很想證明一下,佛林寺真傳,與那隻陪天狗,到底誰強!
所以,你徐法承,只能是添頭!
「阿彌陀佛……」
「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
「徐師弟有,貧僧亦當有。」
妙善和尚一記佛印打出,天地間換了顏色。
漫天諸佛,與魔羅相鬥,每一位佛,都是妙善的模樣,每一個魔,都是徐法承的模樣。
這方世界中,徐法承就是妙善的另一面,是惡,是反,是別,也是妙善自己。
徐法承是妙善,妙善也是徐法承!
徐法承陽神劍氣在身,雙拳緊握神宵紫電,於是妙善也輕啟佛音。
「三陽火纏桃山劍,八百青天鬼不眠!」
陽神劍氣,他也有!
「天師三千功!」
「神宵擊蒼穹!」
神宵紫電,他還有!
僧衣被氣浪絞碎,胸口佛輪如大日如來一般,妙善雙拳緊握,青筋突爆,電流從經脈鑽過,兩隻眼睛,散發著超負荷的白光!
金剛怒目,彼有生彼佛!
徐法承來不及思考,雙拳打了上去。
一切盡在妙善掌握中,妙善雙拳也迎了上去。
四拳相對,整個道台,出現了巨大的雷動。
根本不是九天上傳來的雷動,而是切切實實地響在耳畔的雷動。
轟隆——
道台炸了大半!
碎石激盪,雨滴亂飛,天空吹來的陰風又如何?比得上兩人相撞時激盪出的靈氣?
諸天佛陀與諸天魔羅同一時刻,以同一招數,也同時出手!巨大的震動,佛魔炸裂,肉眼可見的漣漪以二人為中心,層層激盪而出。
「不好!」
葛戰一聲龍吟出現,所有人都出現了錯覺,只見一條金龍盤旋道台,隨後千里外傳出撞鐘聲,一口銅鐘自天外落下,扣住了道台,罩住了其餘逸散的靈力。
斗宗——大獄龍鍾!
嗡嗡嗡嗡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