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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法?!
二人先是一愣,然後哭笑不得。
「老槍,你這是傳播迷信思想啊。」
「這不瞎鬧麼……」
兩個軍人,年紀都不小,這都是大院裡一起長大的孩子,如果讓自家長輩知道他們幹了這荒唐事,一頓鞭子都是輕的。
馮羌在靈偵總局待了幾年,知道軍陣乃邪氣的最佳克星,他帶的這幫人血氣充盈,即便周圍看起來陰森可怖,都勇敢無懼。
果然,還是人多勢眾的好。
「不瞎鬧,哪怕你們當我瞎鬧好了,這事得給我辦了,就一晚上,不多求你們!」
馮羌態度強硬,兩個人也只好照辦,這年頭兄弟有事,不幫怎麼行,大不了吃頓禁閉挨頓抽唄。
馮羌的人驅趕了一群和尚,圍著秦昆坐了一圈,他也不知道秦昆在搞什麼邪惡的儀式,但今天,他不允許任何人打擾秦昆。
馮羌也是當兵出身,幾包煙塞下去,嚴肅的氣氛被沖淡了一些,馮羌道:「各位兄弟,咱今兒也不鬧事,坐在這一晚上就行,剩下的別多問,當我姓馮的欠大家一份人情!」
眾人點點頭,於是乎,一個詭異的景象出現。
一個年輕人坐在塔形蒲團最頂上,院子周圍圍了滿滿當當的軍警,如果有人開了陰陽眼,還能看見軍警之外,還有一群心驚膽寒的小鬼。
……
秦昆望著那塊白壁石碑,擦去上面的塵土。
塵土被擦乾淨,白壁如玉,秦昆打了個哈欠,一股困意襲來。
天道……天他媽個頭,什麼是天道……不如睡個覺……
秦昆坐在那裡,閉著眼睛,迅速進入夢鄉。
只是意識朦朧間,秦昆覺得自己睡著了,可是耳邊卻出現了走動的聲音。
不止是走動,隨著行走,還有火焰燃起,好像無數火柴同時劃著名的聲匯聚在一起。
有人嗎?但是自己好像睡著了,周圍怎麼可能有人呢?
秦昆睜眼,屁股下的蒲團沒了。
周圍嘰嘰喳喳的和尚也沒了。
他站在六道石壁前,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做了一場大夢。
身後,有個人走來。
那人頭髮半長,像是個搞藝術的老人,留著鬍子。
老人每走一步,身後就出現一朵綻蓮,他來到秦昆面前,手指輕輕動了動。
『撕拉』一聲,秦昆的背包被劃開,一把剃頭刀飛了出去。
老人有些唏噓,摩挲著刀柄,抬頭微微一笑:「剃頭嗎?小伙子。」
第0475章 你一個人上還是一起來?
寺內松柏瘋長,遮天蔽日。
片刻,松柏復又凋零,枯死,周圍光影穿梭,好似時間線飛速流逝,唯人定格不變。
秦昆發現,頭頂的星辰好似延時攝影一樣,星星轉動連成一圈,自己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長腿方凳,面前老人的胳膊上搭了一條布圍子。
老人摩挲著剃頭刀,在等待秦昆的答覆。
秦昆抓了抓頭髮,坐到方凳上:「剃。」
「好嘞。」
老人一笑:「『打老沫』還是『耪(pang,三聲)草』?」
打老沫是剃短髮、光頭,耪草就是修長發,秦昆聽了解釋,選擇了短髮。
老人手裡沒有推子,就一把剃頭刀,這把秦昆用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剃頭刀,此刻落在老人手裡,如同活物一樣。刀鋒寒光四射,拂過耳畔,立刻有頭髮落地,面前是一個銅鏡,鏡子裡,秦昆發現細碎的頭髮一層層被修剪,鏡子裡出現了一個頭髮整齊、分毫不亂的自己。
自己也曾花錢找什麼Tony老師、Kevin老師做過造型,但從沒想過,一個老人,一把最普通的剃頭刀,能剃出這樣的效果。
剃頭刀一直轉動在老人手指間,從沒停過,隨著老人收刀,吹走秦昆脖子上的碎發,鏡子裡,是一個煥然一新的自己。
合適的短髮,略帶成熟剛毅,又不失年輕人的野性,與頭型貼合,與氣質相符,老人不知道撈了一把什麼油,抹在秦昆頭髮上。
「呵呵,還滿意嗎?以前有點閒錢的時候,在老上海學習過,這手藝應該算是時髦的」
老人撣了撣身上的碎發,看著面前的秦昆。
秦昆覺得,現在自己蓄些鬍子,穿個襯衫背帶,披個馬甲,基本就是一個老上海的富少了。
「神乎其技,前輩,我叫秦昆。」秦昆伸出手,目光漸漸凌厲。
老人帶著笑,後背有些佝僂,聞言擦了擦手掌:「叫我楊剃頭或者楊師傅就行,你喜歡的話,可以叫我楊慎。」
兩隻手緊緊握住,然後鬆開。
老人唏噓:「我這把刀,奪業削孽,無往不利,但刀這東西,終究是要見血的。」
老人漸漸收起了笑容,秦昆也收起了笑容。
剛剛剃頭的時候,他就感覺到,對方身上已經瀰漫出了殺氣。
「拿了我的刀,還想殺我嗎,沒這個道理吧?」
老人呵呵一笑:「首先,這不是你的刀。其次,你可以當這是你的考驗。你不是要悟天道碑嗎?沒有考驗,怎麼悟?」
秦昆終於鬆了口氣。
比起盲目的追尋什麼線索,這時候,肯定是打一架才更痛快一些!
「你別告訴我只要打敗你,就能悟出天道,這種情節太弱智,不符合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