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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得想想,世界怎麼才能人人友善、天下大同。這是道門的最高目標,無為而治。
這個可以得天授法印記,根本改變不了任何大局。
……
一夜過去,中午,秦昆把嬴鳳瑤送走,找了個咖啡廳歇了歇,下午上班時,秦昆直接來到王館長辦公室。
辦公室里,老王喝著茶水,看著這個月殯儀館的績效單。
殯儀館算得上領導最省心的單位,績效好,大家有錢拿,為死人服務,拿活人的錢,安心、開心。績效不好,代表死的人少,也開心。
王館長不知道現在在開心什麼事,見到秦昆進來了,難得掏出一包軟中華。
「小秦啊,來根好煙!」
秦昆難得見老王散煙,給自己拔了好幾根,老王一陣肉痛:「給我留點!我好不容易私藏的!」
一包煙,有小半包被秦昆裝到自己的煙盒裡,嘿嘿一笑:「多大個人了,抽菸有害健康知道不?」
老王大怒:「這是明火,我辟邪用的!」
秦昆撇撇嘴:「碰見小鬼你又不怕,碰見大鬼一根煙能辟什麼邪。」
秦昆給老王倒了杯水:「多喝茶,少抽菸。這工作你再幹個幾年差不多就退休了。照顧好身體才是王道。」
見到老王不理自己,秦昆也不介意:「老王,問你個事。你見過陰差嗎?」
「我聽說,每個城市的城隍廟,都會有兩個陰差,引導死者入幽冥。」
秦昆坐在老王桌前,表情很真摯。
王館長還在為秦昆拿走了他的煙而生氣,不過看見秦昆問的認真,也端正了態度。
「見過。十八門客守鬼門,我身為酆都十八門客,自然見過陰差。」
秦昆以為老王今天又要糊弄過去,說些什麼『該知道時你自然會知道』的話敷衍他。
沒想到他真見過!
「那臨江市的陰差呢?跑哪去了?」秦昆好奇。
王館長看著秦昆:「你不知道?」
我肯定不知道啊!
王館長道:「楚老仙,景老虎沒告訴過你?」
「告訴我什麼?」
王館長突然沉默了下來,看著秦昆,這一沉默,就像一尊雕塑一樣,看的秦昆渾身發毛。
「老、老王,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秦昆看到王館長好像要說些什麼的樣子。
「30年前,上代陪天狗死的時候……臨江市來了一位年輕人。」
王館長說完,頓了頓,表情很古怪,又很唏噓,像是在追憶,又像是有些難言之隱。
秦昆深吸一口氣,坦然道:「是我。」
王館長握著茶杯的手劇震了一下,滾燙的茶水濺了出來,灑在手上。
「你想起來了?」
「嗯。」
秦昆的想起來,並不是想,而是經歷了那段往事。一直以來,王館長都以為這份記憶被秦昆封印了一樣,否則他早該認識自己才對。他並不知道,那是因為秦昆還沒經歷過。
「那你能想起臨江市的陰差去了哪嗎?」
秦昆搖搖頭。
「被殺了。」
被……被殺了?
這個回答讓秦昆措手不及。
「那年你剛離開臨江市,市里就來了一群外國商人,要開發城隍廟那一帶。以前破四舊的時候,城隍廟就很靈驗,逃過一劫,不過那次開發,兩個陰差被殺死了,抽魂煉魄,死的很慘。當夜的哭聲慘叫,周圍許多市民都聽見了,後來,除了城隍老爺的泥塑金身被市民強制保留下來,其他東西都沒了。」
秦昆摳著手指,現在的心情很奇怪。
本來是死了兩個毫不相干的陰差,但是感覺有些東西被踐踏了一樣。
「他們怎麼殺的?」
「應該是西方的驅魔師。」
「南宗……沒動靜嗎?」
「有,當時不止南宗,跟著楊爺的所有人都出手了,第二天晚上,大家不約而同地集合在城隍廟。那幾個驅魔師實力很強,不過架不住人多勢眾,被抽了魂魄,打成了肉泥。然後被我和老曲送到火葬場燒了。」
秦昆依稀能感覺到,老王說這件事的時候,眼神中的煞氣。
就好像那不是陰差,是自家幫工的兩個後生小卒一樣,被人抽魂煉魄,徹底激怒了這群捉鬼師。
「老王……你還殺過人?」秦昆挑了個不是笑話的笑話,緩和著有些嚴肅的話題。
王館長呵呵一笑:「小秦,咱們幹這一行的,就得有這一行的規矩。誰告訴你生死道上,都是善茬的?」
「83年東洋、歐洲、太平洋彼岸,多少特工間諜混進我華夏,那幫人我們都沒管。不過一些巫師、驅魔師、羽蛇祭司來到我們內陸,這我們總得管吧?」
「內陸的鬼,自有我們來收拾,內陸的生死道,也歸我們說了算。他們這是來幹什麼?欺負我們沒人?還是欺負我們勢弱?」
「那時候說廣播都在說什麼國際戰局不穩,戰火隨時開啟,那都是國家的事,之後的經濟戰我們也不懂,那都是商人玩的,但這幫牛鬼蛇神混進來了,總該我們管了吧?」
「楚老仙找人,景老虎殺人,余黑臉善後,我和老曲焚屍,誰心裡有鬼,誰就該死。」
「臨江市周圍四個省,凡是國外心懷不軌的驅魔人、或者什麼撒旦教、僱傭兵之類的,我們全掃蕩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