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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蘭斯洛特』,圓桌騎士之首,初代的蘭斯洛特,和當代的並不是一個人。
亞列是卡特一世的侍從,也就是說,他的確上了年紀了。
「看你挺忙的?」秦昆湊了過去。
秦昆基本分辨不出外國人的年紀,有些很年輕,但實際上很老,有些很老了,但實際還年輕。外國人的衰老速度和華夏人還不太一樣。
「啊,是。我孫子放假了,準備來我這裡露營。我要收拾一下房子。」
亞列提著鐵錘,嘴裡咬著釘子,一邊說話,一邊修補小院。
秦昆估摸著亞列這年紀,怕是和景老虎相仿,於是也上去幫忙。
亞列看到秦昆舉動,低頭一笑:「黑魂教和華夏驅魔人,有不少過節。你居然不是來喊打喊殺的。」
秦昆相當熟練地遞上木材:「不是,黑魂教有兩個人目前在為我辦事,我過來拖住你。」
「哦?」亞列來了興趣,「那你應該出手才對。」
「能幹活,就少出手。」秦昆袖子挽起,「打一個老頭可沒什麼成就感。」
亞列哈哈大笑,又得意地飈出華夏語:「卡特一世在的時候,我們去過華夏。我和一個叫李玉虛的交過手,那人現在還活著嗎?」
李玉虛?
「沒聽過……華夏生死道,似乎此名不顯。在哪打的?」
秦昆確實沒聽過這名字。
「教宗帶的路,我不知道,是一片大雪如血的村子。還挺漂亮的。」
亞列幾錘子下去,木板釘好,秦昆又遞來第二個。
大雪如血?
如果秦昆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關東的紅雪村了。
臨江的貪狼井,桑榆的六道石壁,巴蜀的九鬼洞,東北的紅雪村,西北的不死山,嶺南的南越地宮,這些都是不毛之地,是禁忌。
當今幾位耆宿,也沒跑遍這些地方。
傳聞這幾處禁忌之地是墮落之源、沉淪之淵,秦昆只去過南越地宮外圍,當時宰了個大鬼,再就不了解了。
「估計是出馬仙吧。不了解這個人。」
秦昆如實回道。
一早上,秦昆都在幹活。
法尤坦和嬰母就靜靜坐著,二人覺得這場景很詭異。幾次覺得秦昆想出手,幾次覺得那個老頭想出手,可是二人都沒打起來。
「嬰母,我們不是來拖住這個人的嗎?不需要……打架?」
法尤坦低聲問道。
嬰母搖搖頭。
雖說他不知道秦昆為何不動手,但秦昆既然這樣選擇了,自己也不用貿然生事。
「你也去幫忙吧。」
「我?」法尤坦指著自己鼻子。
「嗯,我也去那邊叫些人來。」
……
上午,秦昆和亞列休息喝茶的時候,法尤坦開始負責房屋搭建。這房子太破了,許多腐木一碰就碎,需要拆換。
不過幸虧他的手夠多。
下午的時候,一群腿軟的林場工人走了過來。
「哈哈哈哈哈,親愛的亞列,這是要修繕小院嗎?我們來幫你了!」
亞列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一頭霧水。
這次秦昆沒找他打架,他已經很奇怪了,東方驅魔人善惡分明,嫉惡如仇,他記得黑魂教惹過秦昆,而且秦昆還在必殺榜上。
但秦昆不僅沒出手,他帶來這隻魔物居然還在幫忙修繕房子。
這還不算關鍵,下午的時候,這群一向對他不友好的林場工人也來幫忙了,亞列轉頭看向秦昆:「怎麼回事?」
亞列老了,但還有將近1米9的身高,他俯瞰秦昆,有種壓迫感。
秦昆呵呵一笑:「不清楚。早上幾次你都想對我出手,為什麼又忍住了?」
秦昆靠在椅子上,話題一轉。
亞列撇了撇嘴:「老了,有心無力。聽說安士白這次從東南亞回來被打掉了半條命,身上大多傷拜你所賜。」
「沒打死他,真遺憾啊。」
亞列嗤笑:「小心阿撒茲勒報復,他和安士白的關係不錯。」
秦昆挑眉:「也是個老頭嗎?」
「不,老一代的阿撒茲勒死了,這是新一代的,年紀很小。」頓了頓,亞列道,「強大,又不受人控制。很難纏。」
秦昆點點頭,遞了一根煙過去:「幹嘛跟我說這些?」
亞列淡淡道:「我效忠惡魔半輩子,也只能換來短暫的榮耀。終究會被報復的。」
「你怕了?」
「怕。怕我的孫子受到牽連。他是下一代亞列,我不希望孫子在未曾崛起時夭折。」
「教廷得知一個惡魔要長大,肯定要除掉。」
「不,他在教會學校上學。是教廷的人。」亞列一笑,秦昆有些發愣。
你一介邪棍,把孫子放到教會學校?不怕被霸凌嗎?上面的人吩咐幾句,被打死都是白死啊……
「這算是培養他獨立?不怕他被教廷的人針對?」
亞列嘿笑道:「我是黑魂使徒,但他可以不是。不過總有人把他逼成惡魔。不是嗎?」
「這是算計?拿自己的孫子當棋子?」
「不,這是預言,卡特說的。到時候他受到欺負,無力反抗的時候,卡特就會把他招攬過來,成為下一任亞列。」
我靠……秦昆沒想到,黑魂教還有這種操作!
亞列說著,看向秦昆:「你會殺小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