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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小兄弟,迷路了嗎?」

    秦昆身後,一個聲音突然響起,秦昆『啊』地一聲,警覺轉頭,發現是一個50多歲的大叔。

    他竟沒發現大叔是什麼時候來到自己身後的。

    大叔拎著柴刀,操著不怎麼標準的普通話,裝束像是少數民族。

    秦昆發現大叔的左臂袖口空空如也,只剩個右手,背著竹簍。

    秦昆發現大叔是人之後,才定了定神:「沒有,我來找人的。」

    確切的說,秦昆是來找鬼的。

    「以往來古寧縣的遊客,多半會進我們村子轉一轉,村民都熱情好客,你找的人估計在村里呢。」

    大叔顯然比較熱情,領著秦昆進了村子,秦昆這才發現,好多村民在夜間幹活,他們沒有點燈,就借著月光,在醃菜,洗肉,熏制著什麼東西。

    看到秦昆眼中疑惑,大叔臉上有些嘆息地解釋道:「今天老巫祝要走了,大夥送送他。往常村里也是通了電的,今天按照習俗不能開燈,你別害怕。」

    「大叔,你們這裡還有巫祝?」

    「以前是沒有的,滿清時期老巫祖才過來。教我們祖上認字讀書,巫祝就一代代傳了下來。老巫祖曾經說過,這山空竹陪墳,養三陰九鬼,後山是徐家祖墳,又生出那棲棲遑遑的泉水,最早幾代的巫祝都勸徐家行善事可以,就是別把祖墳遷到後山,會招來不詳之災,徐家人不聽,老巫祖的後人為了我們村民安全,便一直在這裡住了下來。」

    大叔卸下竹簍,突然神秘說道:「小兄弟,這裡晚上如果出現了奇奇怪怪的事情,你可不要害怕。有些事情給你說不明白,你心裡知道,老巫祝會保佑你就行。」

    大叔的臉在月光下變得慘白,秦昆被這嚴肅的氣氛感染了,不迭點著頭。

    「對了,小兄弟叫什麼?」

    「秦昆。」

    「我漢姓姓歐,你叫我歐大叔就好。」

    「好的歐大叔。」

    歐大叔走出屋子,朝著村子裡嚷嚷起來。

    「阿力,抬靈。」

    「阿風阿川,點香。把麻祖爺屋裡的弓取過來,今晚有什麼不長眼的東西敢過來,就別讓他們回去了!」

    秦昆趴在竹樓二樓,望著月下忙碌的身影。

    秦昆旁邊,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跑了過來。

    女孩是漢族服飾,她好奇地望著秦昆:「大哥哥,你是哪裡來的?」

    徐氏義莊已經是縣城城郊,後山的村子車都開不進來,更為偏僻。

    秦昆道:「臨江市你知道嗎?」

    「哇,市里來的大哥哥!」

    秦昆:「……」

    小女孩眼睛放光:「我聽老師說市里有遊樂園,是真的嗎?」

    秦昆點點頭:「我就在遊樂園旁邊,你來了我帶你去玩。」

    小女孩有些羞澀:「我叫小玉。我爺爺的孫女。」

    小女孩天真爛漫,秦昆摸了摸她的腦袋:「小玉,你爺爺他們在幹什麼呢?」

    小玉豎起一指悄聲道:「給鬼爺爺抬靈。千萬別說出去是我說的!」

    很顯然,小玉因為秦昆一句帶她去遊樂園,才告訴秦昆這個秘密的。

    鬼……爺爺?

    秦昆望了望他們忙碌的地方,那是村子裡最大的一處竹樓,黑燈瞎火,月光灑下,竹樓纏著白布,周圍是蠟燭,在依次被點著。

    「每到年末,鬼爺爺都會被抬出來,然後村子裡會來很多很多奇怪的叔叔和爺爺害人,鬼爺爺就會吃掉他們。」

    秦昆第一次覺得自己被一個小女孩的話嚇到,有些丟臉。

    啖鬼?

    確定沒開玩笑嗎?

    秦昆抽著嘴角。

    可是怎麼看,老巫祝的屋裡也一點鬼氣都沒有啊。

    「無量天尊無量天,無量天眼看世間!」

    秦昆豎起三指,抹向眉心,天眼洞開,整個村子都籠罩在秦昆的注視之下。

    秦昆看到,老巫祝的竹樓里,放著一個棺材,蛛網密布,供桌上三牲果素已經腐爛。屋裡懸著弓箭,床鋪已經荒廢多年,除此之外,布置和歐大叔的屋子沒什麼區別。

    但是……

    秦昆猛然睜大眼睛。

    在屋子裡兩根類似承重柱的木頭上,綁著兩個人,兩人一男一女,衣服是顏色鮮艷的綢衫,臉上被擦的雪白,塗著腮紅。

    但是那二人的嘴巴被堵住,非常惶恐。

    李哲?於夢欣?

    他們怎麼在這?

    秦昆箭一樣衝下樓,朝著老巫祝的房間跑去。

    歐大叔突然攔在他的面前:「秦小兄弟,你要幹什麼?」

    歐大叔周圍,幾個健壯的年輕人紛紛攔住秦昆的去路。

    「歐大叔,為什麼把我的朋友綁在那間屋裡?」

    「你的朋友?」歐大叔眼底帶著疑惑,轉頭問道,「阿力,阿風,老巫祝的房間裡還有人嗎?」

    兩個年輕人搖搖頭:「老巫祝的房間一鎖就是一年,怎麼可能有人!」

    二人費解地看著秦昆,以為秦昆在開玩笑。

    「人就在那裡,你們開門看一看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秦昆大聲道。

    村里,來了一個老者,老者拄著拐杖,斷然拒絕:「不到抬靈的時候,絕對不能驚動老巫祝!那間屋子,現在誰也不能去!」

    「麻祖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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