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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亮發現今天秦冬雷疑神疑鬼的,竟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啞然失笑:「冬雷叔,你這是作法啊?村裡的人呢?都去哪了?」
燈籠的燈光很暗,秦冬雷家沒有供桌擺飯,所以門口少了兩個蠟燭,比普通人家的光線要暗的多,秦冬雷揮揮手道:「沒時間跟你解釋,趕緊,要麼聽我的,要麼就走,別害我。」
秦昆疑惑地看著兩個紙人以及秦冬雷的舉動,覺得有點意思,開口道:「亮子,聽冬雷叔的,手劃了。」
「啊?哥,很疼好不……」
「你在御仙庭都挨過刀,花臂都紋上了,還怕疼?」
「十指連心啊!」
「慫樣!」
秦昆沒理會秦亮的告饒,捏起秦亮指頭划過剪刀刀鋒,鮮血流出,滴入紙人里,秦冬雷突然出手,朝著秦亮猛然一推,秦亮一屁股坐在地上的霧裡,竟然不見了?!
「昆子,該你了。」
秦昆收起驚愕的目光,朝著秦冬雷一笑:「冬雷叔,你這一手跟誰學的?」
「我不能說,你也不能問。咱村今天不知為何遭邪了,遭了大傢伙的嫉恨,你們趕緊回去,只要聚在一起就行。」
秦冬雷苦口婆心,卻見秦昆無動於衷,不免有些惱火。
「昆子,回不回,給我句準話,你不回我可回了?」
秦昆沒回答,倒是好奇問道:「冬雷叔,你和太常街是什麼關係?」
正在惱火的秦冬雷,突然愣住了。
太常街!
這個名字,自從自己學會手藝離開後,好久沒聽人提過了。
「五穀六畜祭冥間,九屍迎賓奉真仙!太常街外門紙馬匠,秦冬雷。昆子,你是……」
太常街,正是『祭家』對外的稱呼,好比斗宗自稱『魁山』、燭宗自稱『七星宮』、判家自稱『陰陽祠』一樣。
嚴肅點來講,報太常街家門的,都是祭家外門弟子。
秦冬雷,竟然是祭家門徒?
「黃泉天府下九重,九山九江天下同。」
秦昆說完,秦冬雷一愣,非常意外:「我就說你在市里是幹什麼工作的,怎麼秦家沒一個人知道。原來是殯儀館的?」
秦冬雷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家後輩竟然出了個酆都門客?
二人大眼瞪小眼,緊張氣氛稍稍緩解,突然大笑。
「去年秦平遠家的閨女,是你治好的?」
「嗯。」
「我就說!撞了黃皮子仙,竟然有人頂了這樁因果,你真是秦平遠家的貴人啊。那狗脾氣,真是積了八輩子德了,我都以為他家秦妮去年要死了。」
「冬雷叔也看過秦妮?」
「嗯,以前沒飯吃的時候,五爹收留過我一段時間,他孫女出事,我得去看看。不過那黃皮子仙我對付不了。所以去年進了縣城,找我師父去了。我帶著師父回來的時候,發現秦妮好了,我也什麼都沒告訴他們。沒想到是你治好的。」
去年的事就不提了,秦昆直截了當開口:「今年這是怎麼回事?」
秦冬雷叼著一根煙,歪嘴道:「還不是你爹他們弄了個果園,挖破鎮棺木,起了三個毛僵出來。」
第0701章 挑一個單挑吧
「你是說這些是毛僵弄的?」
「嗯,無主屍,葬陰地,這都魃的狗腿子。誰知道那果園裡竟然藏了仨。難怪去年我師父來,說村里風水有問題。」秦冬雷說著一嘆:「今年年算是過不好了。昆子,趕緊走,把大滿帶上,不過得等我再扎個紙人。」
秦昆發現,秦冬雷在扎紙人,他擼起袖子,胳膊上的皮已經被小心割下,帶些的皮膜糊在紙人後頸。周圍陰氣愈發濃郁,秦冬雷道:「這紙人有替死鬼的作用,你們一人一個,割了手指把血滴在上面就行。」
秦昆這才發現,最初的兩個紙人,是秦冬雷給他自己和傻兒子大滿準備的,結果被秦亮給用了。現在又匆忙扎了一個,霧氣已經越來越濃。
「我帶著大滿走,那你呢?」
「我有點道行,這三個毛僵可奈何不了我。」
秦冬雷歪嘴一笑:「快去!」
秦昆叫來秦大滿,捏起秦大滿的手指,秦大滿殺豬一樣大叫:「哥!!!我不割!疼!」
「你到底是割還是不割?」
「哥!我不割!」
這傻孩子給秦昆氣的哭笑不得,一副認真的驚恐,相當有喜感。
剛進村時,霧氣瀰漫腳踝,現在已經沒入腰了。秦昆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但沒時間給秦大滿做出選擇。
秦大滿的手指被劃破,滴在紙人身上,秦冬雷一手推出,秦大滿『哎呀』一聲,突然倒在霧裡,消失不見。
「昆子,快走吧,我紮好這一個,就跟你們出去。」
秦冬雷手腳麻利,在費力地扎最後一個,突然,院子裡,秦冬雷的屋子,木門被劇烈地捶打起來。
咚咚咚咚節奏如鼓點一樣,越來越快。
秦冬雷的汗水打濕了紙,他急忙擦了擦額頭,手上已經亂了。
「昆子,你怎麼還沒走?」
秦冬雷一怔,發現秦昆還在原地。
「我也會點道術。」
「酆都門客的領陰術,在這裡不管用!咱村子裡可沒城隍保佑你們!」
秦冬雷焦急叫道。
砰——
院子裡的門被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