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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驚鴻了!」喵蘿歇斯底里的喊聲沖入爆炸的氣流聲中。
唐門開驚鴻游龍,往往是打算緊隨其後讀出追命箭一擊制勝。被逼入絕境的唐門孤注一擲,抱著必死的決心要一命換一命。
岑鶴九手中的鎖鏈有所鬆動,馬上被容音拉緊,「不管!先纏住他!」
岑鶴九一口牙快要咬碎,「不行……」
「沒有不行。」容音聲音壓低三分,蓄力而上,直接攔腰截住唐門,不過一眨眼間他便及其機敏地發動了機弩,最後一擊不可避免。
岑鶴九見事態已經不可阻攔,再下一瞬便跟隨容音的節奏衝上去,鎖鏈近了鬼身便似活物,死死地纏住對方肢體,還在往裡繼續滲透。
唐門的喉嚨中發出一聲淒詭慘叫,端著機弩的手臂被鎖鏈齊齊截斷,斷肢卻依舊頑強地繼續動作,竟然打算至死方休地放出最後一發奪命攻擊。
岑鶴九暗罵一聲,拽緊鎖鏈往容音身前閃去,容音還沒來得及阻止他,突然便見那斷肢不動了。一切發生的都猝不及防,唐門整隻鬼像被人定了身,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岑鶴九不顧一切地將容音撞開,她趔趄著撲向牆根,心驚膽戰地見那機弩正對岑鶴九,半天沒有動靜。
「怎麼會……」喵蘿盯著屏幕愣得像個樁子,不敢相信剛才看見的一幕。
容音顧不得問發生了什麼,而是迅速和岑鶴九交換了眼神,趁機將唐門徹底制住捆了個結結實實,沒等他發出最後一聲哀嚎,岑鶴九便動作麻利地拿出碧玉筆,手指幾下翻轉,一道瑩綠符文儼然在半空中成形。
那道符文仿佛一張鋪天蓋地的網,直接裹住怨靈後強行收網,最後縮成小小的一團,被岑鶴九收入信紙的那一刻,暗紅色的字跡便富有生命般自己譜寫出一個故事,他不敢耽誤,迅速折入信封以硃砂敲定。
待一切平息後,容音才鬆了一口氣。顧不得詢問這又是一個什麼故事,她跑回客廳察看喵蘿的狀況,只見小姑娘仿佛又嚇傻了一般,表情呆滯地望著已經空無一人的屏幕。
「你在看什麼?鬼已經被我們收了。」容音說道。
唐門密室中乾乾淨淨,已經沒有了惡鬼的氣息。
喵蘿指著遊戲屏幕,好像有些激動,「剛才,有人制止了唐門的追命箭……」
容音皺眉,「對了,剛才是怎麼回事?唐門怎麼突然不動了?」
岑鶴九捏著信封走過來,用難以言喻的眼神打量他們這個遊戲。
喵蘿像劫後餘生一般癱在沙發上,整個人都軟掉了,「剛才有人用聖手頂掉了唐門的驚鴻buff,我看得一清二楚!緊接著枯殘蠱又打斷了追命箭的讀條,所以唐門的必殺才沒發出來!」
容音聞言驚出一身冷汗,「聖手不是只能頂隊友的技能嗎?枯殘不是只能打斷敵人嗎?怎麼可能?」
這個遊戲打起架來非敵即友,一個人怎麼可能又是自己的隊友又是自己的敵人?
「可是我確確實實看見了……」
「你看見什麼了?」容音迫切追問,「看見剛才有一個奶毒?」
聖手和枯殘蠱都是五毒奶媽的技能。先不說剛才的事情,在同一個唐門密室CD中出現兩個和喵蘿不是隊友的玩家,這件事本身就已經很不合理了。
喵蘿欲言又止,糾結了很久才抬頭說:「阿音,我剛才看見的,是一個毒哥……」
岑鶴九盯著屏幕,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和她們說話,「遊戲和現實混合,人界與鬼界交匯,不會是什麼好事。」
這意味著世界的秩序已經開始崩塌了。
第95章 憶少年13
耐心等信封中的氣息穩定後,岑鶴九抖開那張爬滿文字的信紙,大致掃過,了無興致。
他抬手甩給容音,「平平無奇的故事,沒有線索。」
容音的襯衫袖子遮住發黑的疤痕,喵蘿還不知道她中毒的事情,因而對他們的對話很疑惑,「你們要找什麼線索?」
容音一邊一目十行地看故事一邊敷衍,「榆職大最近發生了好幾起案子,死者都是怨氣強大的鬼魂,反過來纏上第一目擊者,很棘手。」
喵蘿大跌眼鏡,「榆職大?那不是我們學校嗎?」
容音一驚,「你是榆職大的?」
緣分真是難以捉摸。容音之前就在榆職大帶公共課,沒想到竟然也是喵蘿的學校。
一切仿佛冥冥中註定,又有什麼連成了線,悄悄匯聚出陰謀的味道。
會這麼巧嗎?
容音眉頭緊皺。喵蘿見她面色不善,小心翼翼地問:「這封信上的故事,我也可以看看嗎?」
徵得岑鶴九的同意後,小姑娘接過紙張,只覺得一股難以壓制的戾氣撲面而來。
岑鶴九自行倒了一杯水,表示正常,「你有天師的血統,會感覺到這些東西,不足為奇。不過劉叔有意將你隔離出去,你沒有學過對付他們的招式,我勸你以後還是不要主動惹事。」
他是真的把自己當成喵蘿的家長了,無時無刻不像個老父親一樣說教。
喵蘿小聲吐槽:「你倆以後的孩子真命苦。」怕不是耳朵都要起繭子。
岑鶴九在喝水,沒聽清她說什麼,迷茫地反問:「什麼命苦?」
容音靠在沙發上卻聽得一清二楚,眯著眼威脅道:「信不信我把你扔進真的『唐門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