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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鶴九聽著這話明顯不舒服,不管頭頂上這草原是不是真的,聽別人用諷刺的語氣戲說容音的過去,沒一個現任心裡能舒服。他這股氣壓不下去,又明知不能拿過去的不堪向容音發作,卡在陸雪嫣脖子上的手力度就大了很多,「你放厥詞的時間也差不多了,該回答容音的問題了。還有,當年那件事你別以為我忘了,我當時有心替你隱瞞,原以為你能改過自新,要是早知道有這麼一天,當初就應該讓長輩們把你狠狠教訓一頓。」
陸雪嫣沒想到他會舊事重提,愣了一愣,「哪……哪件事?」
岑鶴九五指用力,甚至都能聽到「咔咔」聲,他斂去平日溫和的神色,漫不經心地笑了笑:「看來還得留著你的命,再請你赴一場生辰宴,幫你回想起來。」
陸雪嫣聽了這話開始掙扎,露出心虛的神色,「你……你不要亂說!你沒有證據就往我身上潑髒水,我告訴你,你們不會好過的,現在時間差不多了,只要等……只要等……」
#VALUE! 容音立刻聽出了關鍵,她上前一步拽住陸雪嫣的頭髮,迫使她仰視自己,「容清河在恢復期,對吧?看來真的是你自作主張壞了他的計劃,陸雪嫣,你是真的蠢,不管在哪裡都蠢得如出一轍。原本容清河打算韜光養晦,他是沉得住氣的人,在沒有完全恢復以前絕不會動手,但你沒想到我半路殺到了忘慮閣,你嫉妒我,於是你瞞著他對我,和我的朋友提前動手了。當然,憑他運籌帷幄的能力,就算你給他製造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他也不會讓計劃太偏離軌道,他能力完全恢復的計劃還在日程上正常運行,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那段時候他不再住在忘慮閣,而是回到雲深休養生息,順便處理你的爛攤子。而現在,就是他恢復的最後階段。你們拖時間,是因為他不想功虧一簣。」
陸雪嫣狂放大笑,五官猙獰宛如妖魔,「哈哈哈,容歲弦,你既然都清楚又何必再掙扎?不如現在就和我一起躺平,你以為他會放過你和岑鶴九嗎?他籌劃了十年——你們這些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你們之後,就是道門的其他人,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容音不屑地眯了眯眼,「他會不會放過我這件事,恐怕還真的不會如你所願。倒是你,給他製造了這麼多麻煩,要是我現在打斷他最後的修行階段,你猜他還會不會留你的命?」
陸雪嫣奮力掙扎,「你……你想幹什麼!你不會知道他在哪裡的,只要他一會兒出來,容清河就還是當年那個容清河!而你,只不過是他面前的一堆垃圾……」
「是啊,我的確不知道他在哪裡。」容音鬆開她,陸雪嫣立刻倒在地上,按著喉嚨猛烈咳嗽。
「阿音,那個人在山上,這個地方有點熟悉……我去過,好像是水牢!」劉卉宛閉目養神了半天,忽而睜眼說道。
容音挑眉,回頭對睜大了眼睛的陸雪嫣露出一抹「和善」的笑。
第145章 如夢令19
陸雪嫣聲嘶力竭,「給我攔住她!」
但是周圍哪裡還有人會聽她的,為數不多沒有背叛她的人早就被制服了。
岑鶴九見她一隻手向腰間摸去,果斷地單腳踩在她的手腕上,沒有用上全力,卻也讓她不能再動彈。岑鶴九眼中帶笑,彎下身子摸到她腰間暗器,放在手中掂了掂,「老實點,我沒想在這兒要你的命。」
他一聲令下,周圍站出幾個人將陸雪嫣制住。
容音覺得岑鶴九手裡的暗器有點眼熟,她接過來細細打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盯著陸雪嫣,一字一句地說:「原來是你偷的。」
劉卉宛好奇地湊上來,「什麼東西?她還是個小偷?」
陸雪嫣破罐子破摔地吐出一口鮮血,滿不在乎地說道:「物盡其用嘛,反正你容家和岑家的人都要死,死人用什麼武器?我幫你們一把,免得讓寶物蒙塵。」
岑鶴九踩在她腕上的那隻腳猛然用力,骨頭裂開的聲音頓時被陸雪嫣的慘叫蓋過。
容音看岑鶴九雙眼血紅,陰氣大有失控之勢,連忙收起暗器說道:「不管她了,先上山!否則放任容清河能力恢復,後果不堪設想。」
岑鶴九陰沉著臉色一言不發,任容音把他拽走了,但他脖子上一根根青筋暴起,容音看得出來他在忍耐。
劉卉宛緊跟其後,「阿音,我們徒步上山嗎?這樣太耗時間了吧,能趕上嗎?」
「我知道近路。」容音的臉色同樣難看,快步帶著他們走上一條非常隱蔽的路徑。若是這裡的構造十年未變,那條路就應該還存在。
她一隻手牽著岑鶴九,另一隻手藏於袖中摩挲剛從陸雪嫣那兒搶來的暗器,心裡不是滋味。那是一把短刀,刀柄上的雕刻精緻繁複,是金色龍騰。
劉卉宛瞥到她袖中寒光一閃而過,小聲問道:「阿音,這是什麼?是陸雪嫣當年偷走的嗎?」
「一柄骨刃。傳說中是用龍骨製成,可以誅神斬魔,一直供在容氏祠堂里。但是那年的災難發生前,骨刃不翼而飛,一直沒有找回來。」
「看來當年那件事真的是早有預謀了,這柄骨刃,真的有這麼厲害?」
「誰知道呢,傳說罷了。」容音說道。
岑鶴九忽而用一種陰惻惻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飄忽不定的。連容音都打了個寒戰,「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總覺得你下一秒要衝上來取我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