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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紅袍以為他又跟以往一樣不會有回應時候,陳妖孽突然說話了,
「紅袍賢弟,你說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
「……墨語兄,別說好麼,在下害怕。」
「沒事,我不害怕。」
「……」紅袍感覺有點詞窮。
「如果你怕鬼的話我教你一個辦法。」陳妖孽平靜的繼續說道。
「什麼…什麼辦法?」紅袍咽了下口水。
「如果你晚上看見鬼了,你就大聲的跟他說一句『嘿,兄台,麻煩幫我點一下燈。』這時候如果燈沒亮就說明沒有鬼。」
「額?!」紅袍感覺有哪裡不對,又好奇地問道「那如果燈亮了呢?」
陳妖孽轉過頭默默地注視了一眼大紅袍,一副見鬼的表情「燈都亮了,這麼有禮貌的鬼那你還怕他做什麼?」
「……」大紅袍有種深深的挫敗感,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吶喊:放棄吧,你鬥不過他的。
氣呼呼的喝完水,大紅袍也不急著吹滅油燈了,瞟了一眼陳妖孽,看他直挺挺的躺床上閉著眼。
飛速地跑到洗漱架旁洗漱起來,卸掉臉上的易容皮揣懷裡,用清水洗了把臉,再小心地看看那邊床上沒有動靜,飛速竄回自己床上順便把油燈弄滅,放下床簾。
摸出護膚脂一邊搽臉,一邊細想,這傢伙是借諷刺我欲蓋彌彰吧,說我是鬼讓我生氣就不會計較他剛剛奇怪的反映。
……算了,管他的,關我毛事。
拆掉裹胸布,拿出一個畫著潘安面孔的面具出來戴在臉上以防萬一,閉上眼,一會功夫就傳出了輕微的鼾聲。
一夜無夢,清早大紅袍起床的時候屋裡已經沒人了。
掀開床簾,透過面具看一眼空蕩蕩安靜的房間,大紅袍放心地開始慢吞吞地纏上裹胸布,穿上衣服……這是大紅袍最欣賞陳妖孽的地方,每天早上都是早早就出去晨練了,正好給她個人時間整理自己的儀容,不怕穿幫。
洗完臉戴好易容皮,梳好頭髮,對著銅鏡又臭美了一陣之後,大紅袍準備出門吃早飯去。
剛剛踏出房門,就見陳妖孽穿著練功服拿著一把寶劍回來了,背後沐浴著金色的晨光,玄色的發冠,玄色的練功服,緊束的腰身將完美的身材勾勒出來,臉上泛著練功後的薄汗,面如冠玉、宸寧之貌,濃密的劍眉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還帶著晨露,雙目有神,表情釋然,英挺的鼻樑下薄唇噙著一慣的冷漠。。
還真是有副好皮囊啊,大清早的大紅袍就讓眼睛飽餐了頓饕餮,咽咽口水,
「早,墨語兄,練劍回來啦!」鑑於自己被色相迷惑的心神,大紅袍不自覺地和陳妖孽打了個招呼。
陳墨語看了他一眼,進屋放下劍,拿起洗漱架上的木盆,看來是準備去打水洗漱了。
大紅袍撇撇嘴,早就習慣這個妖孽冷漠的個性,也沒放心上,吹著口哨去膳堂吃早飯去,看來昨晚他和自己破天荒說這麼多話確實是見鬼了。
在膳堂門口碰見小胖和李煜,似乎剛剛吃完的樣子,小胖顯然吃的有點多,李煜在他後背又拍又按,每按一下,小胖就「嗝~」的一聲打出一個長長的飽嗝,再按一下,又是「嗝~」的一聲一個長長的飽嗝打出。
大紅袍「……」走過去默默的看著小胖,「這是怎麼了?按漏氣了?!」
「......吃嗝食了。」李煜看了眼大紅袍哭笑不得的說。
「今天膳堂做了水晶蝦餃、蟹黃包、鮮奶米粥……嗝~~我一時沒控制住。」小胖有點不好意思。
「那你們去轉轉消消食,我用膳去了。」聽到這麼多好吃的,大紅袍很沒義氣地丟下兄弟跑了。
今日的早課是大學士田晨光來小班授課,大紅袍吃完早點早早的就來到學堂。心裡盤算著得要逮著機會好好跟姐夫說道說道:
有了這個大學士夫子的通風報信,父王第一時間知道自己在書院女扮男裝念書了。估計是為了王府面子父王居然沒有來書院拆穿自己,但是斷了自己的銀錢這就很令人傷懷了。
讓毛尖在自家商鋪、銀號都拿不到錢,就連毛尖回府里找管家都沒拿到一文錢。唔。。。。。。自己典當了身邊所有值錢的首飾、衣物勉強交完這昂貴的學費就已經所剩無幾了。雖然學院有針對寒門子弟的減免學費規定,自己還真沒那麼厚臉皮去申請。於是只能找這個罪魁禍首,這個唯一在學院識得她真實身份的人……要點錢。
田夫子顯然沒有給大紅袍這個機會,他是踏著早課鈴聲進的學堂,頎長的身姿,儒雅的樣貌,一身青衫,身側的手邊拿著一本線裝書。
「起」沈林書喊了一聲。所有同學起立「田夫子好」。
「大家好,請坐」田夫子看了一眼坐的滿滿的甲班課堂,滿意的點點頭。
「今天的早課我們來講講座右銘。
顧名思義,座右銘就是寫在座位右邊作為警戒、提醒自己的話。
最早的座右銘並非文字,而是一種物品,既「物銘」。相傳,在春秋時,齊人為死去的齊桓公修了一座廟,裡面擺放了一個裝酒的器皿,叫欹器。一次,孔子與學生拜廟時,對學生說:『欹器空著的時候就傾斜,把酒或水倒進去,到一半的時候,就直立起來;欹器裝滿,還會傾斜。所以,過去齊桓公總是把欹器放在他座位右邊,用來警示自己不可驕傲自滿。』——從孔子的話中可以看出,最早的座右銘,就是這種叫 「欹器」的酒器。<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