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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作為第一駭客,已經知道克萊伊設陷阱和兩名打手被捕、反恐辦公室接管案件等事件。作為無所不能的他剛接入反恐辦公室副主管劉真的手機, 就立刻被反擊。兩名駭客對抗第一駭客, 你抓我逃, 我偷你防。塞拉和菲奧娜也沒呼叫援軍,她們和深海乾上了。
太依靠深海的深海團成員, 在未獲得深海的信息時,他們都信心滿滿,認為沒有問題。直到反恐辦公室的突擊隊如狼似虎找上門。在格麗斯和葛思科被捕時, 深海還在與菲奧娜、塞拉在網絡上激戰。深海已經占據了一定優勢, 但優勢沒用, 因為反恐辦公室電腦也不用, 手機也不用,使用了深海完全不知道的另外一套通訊系統。
駭客們玩駭客的, 劉真玩劉真的。兩名深海團成員直到被帶到了反恐辦公室,還不知道哪裡出問題。成也深海,敗也深海, 迷信深海不如沒有深海。把所有寶都押在第一駭客身上,當第一駭客出問題時, 他們連發生什麼事都搞不清楚。
劉真有豐富的針對團伙審問技巧,首先將兩人放在一起, 告訴他們:「我要深海的身份和信息,只有一個線人名額, 你們自己考慮。」說完讓人將兩人送羈押室,採取不提審的態度。同時積極申請搜查令,對他們的臨時住所進行調查。
梁襲挺好奇劉真這一套,不就是囚徒博弈嗎?劉真告訴梁襲,犯罪團伙的成員都是利益為聚,互相之間缺乏信任,團隊缺乏凝聚力與信仰。兩人中有人招供, 那自然是囚徒博弈。那沒人招供呢?警方沒有證據控告他們,他們不招遲早會釋放他們。在釋放之後,他們肯定無法拿回團隊之前對他們的信任。
一個可能是滅口,他們是團隊的核心成員, 知道自己有可能被滅口,最好辦法和警方合作。警方可以給他們提供一個新的身份。當然污點證人不是那麼好當,除了出賣團伙之外,還要出庭指證同夥。
一個可能是被釋放後回到團隊,要麼被疏遠,要麼大家心懷鬼胎,對團隊傷害很大。不僅別人會懷疑他是警方線人,他自己也會懷疑別人懷疑他是警方線人。有需要時候警方配合做出一些暗示就能把他們坑到狗血噴頭。
這是劉真慣用的瓦解一個犯罪團伙的手段,簡而言之就四個字:挑撥離間。
在上次倫敦前市長行動中,深海團已經遭受致命打擊,雖然最終挺了過去,但如今多是臨時人員。梁襲相信伴隨這兩名重要成員的曝光,殲滅深海團就差臨門一腳。不過接下去的活是劉真和兩名駭客的事,梁襲幫不上什麼忙。
回想這十天來,先是彈炸出場, 接著挖出肇事案,奔波來回, 最終依靠錘石獲得大勝。回憶自己和錘石過招, 發現自己格局太小,就沒有成功破過計劃案。無論是自己主動介入,還是被動介入,或者被拉扯介入,總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如這十天,自己以為肇孫就是事件的終點,卻不知是別人讓自己以為肇孫是事件的終點。這些搞陰謀詭計者最可惡,不到最後你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目的,什麼立場。
對於此卡琳則有不同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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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約翰去世兩年後,瑪麗終於離開了倫敦,離開了英國,離開了幾十年的主婦生活,開始了單身歐洲之旅。瑪麗臨走前讓卡琳幫忙打理房子,把居住權交給了卡琳。卡琳從酒店公寓搬出來,做男朋友自然要幫忙收拾,不過基本上只是看著卡琳收拾。在卡琳忙碌時,梁襲烘焙和製作了一批賣相不怎麼好,味道不錯的糕點。在前院太陽照射的草地上一擺,家常下午茶成型。
下午茶中卡琳聽梁襲對事件的說明和對計劃者的看法,發表不同意見:「警方破預謀犯罪案的難度要高於激情犯罪,原理是一樣的。警方看見的東西很局限,很片面,預謀者如同上帝,他知道前因,也知道後果。兩者的起跑線不一樣,不代表兩者的能力有多大差距。」
梁襲還沒對卡琳說法表達意見,貝克開著車來了。他知道卡琳入住瑪麗家,特意送了幾套家具過來。梁襲本想幫忙,但被卡琳推回位置上親了一口,讓他好好呆著。搬完家具後貝克加入了下午茶。作為在刑偵部上班一年的貝克,對預謀犯罪很有發言權。
「卡琳說的只是理論,實際情況是預謀犯罪總會留有破綻。」貝克說了上個月一起案件:一對夫妻吵架鬧離婚,關係很差,他們夫妻的日常吵架導致鄰居在三個月內四次報警。有一天,丈夫的弟弟死亡,弟弟完全繼承了父親的遺產,弟弟最親的關係人是哥哥,因此警方懷疑哥哥殺害了弟弟。在調查中,妻子雖然很不願意,但承認弟弟遇害時,哥哥和自己在家裡吵架,不可能去十公里外殺害弟弟,鄰居也證明了這一點。
技術部門對夫妻dna和指紋進行採集,用於分辨現場,畢竟夫妻經常去弟弟家。就是這個細節讓預謀犯罪出現了漏洞,他們沒想到的漏洞。技術部門在丈夫的胳膊上找到了沙蚤咬過的傷口,採集了傷口組織,然後比對弟弟家的沙蚤。最終從沙蚤的成型時間判斷,丈夫在兩天內去過弟弟的家。但是他們之前口供稱是一周前去過弟弟的家。於是他們成為主要嫌疑人。
接著是技術部門收集的氣味。技術人員在案發現場,也就是弟弟家的地下室用空氣分子收集器收集到一些分子,色譜儀等儀器檢驗後確認為一款新上市不久的男士古龍水。哥哥家恰巧就有同品牌同款的古龍水。至此基本確定哥哥殺害了弟弟,妻子用哥哥和自己吵架的錄音幫助哥哥偽造不在場證據。即使這樣,檢方仍舊缺乏證據,無法對他們提出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