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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21層同樣布局的有五層,案發時都有住客。其中有兩人是案發當天下午入住,在漢娜預定酒店後不久才入住,一男一女,男的叫奎克,21歲,美國人。女的叫荷瑪,27歲,法國人。駭客很難篡改這部分信息,因為現在是網際網路時代,旅客在總台登記之後,數據不僅被保存下來,而且已經傳輸到伺服器進行過濾。假設客人指紋或者臉部掃描與伺服器設置的警報特徵相吻合,伺服器就會立刻通知警方。如果不吻合,也會作為數據存放在伺服器中。
梁襲一指奎克:「假身份?」
塞拉驚訝問:「為什麼?」
梁襲道:「看海關照片上奎克的打扮,應該是一名假期窮游歐洲的美國大學生。一般來說不可能住豪華酒店。可以驗證一下,奎克是不是沒有其他費用,比如酒吧,比如泳池之類的費用。」
塞拉道:「沒有。」
梁襲道:「我們假設奎克是一個低調的有錢大學生,他住進酒店後,不去酒店酒吧,不使用酒店任何設施,甚至不在酒店內用餐,那他為什麼要住這個酒店呢?你查2221的房卡開鎖記錄,我相信奎克大部分時間都在房間內。」
塞拉查詢後表示:「沒錯。」
梁襲道:「應該是他。不過他是冒用奎克的身份嗎?如果是,他本人會儘可能避開攝像頭,或者通過口罩、太陽鏡等物品遮擋身體有辨識度的地方。」
塞拉根據入住時間,查到奎克幾個視頻,發現如同梁襲所說那樣,奎克始終戴著口罩和手套,略微低著頭,從不挺胸抬頭朝高處看。
梁襲感覺還是不對,這種感覺通常是因為他現在的判斷和之前的某個判斷出現衝突。梁襲決定讓塞拉協助自己對案情進行一次梳理。
第三百五十七章 河毒(四)
梁襲推測案發始末是這樣的:
漢娜下單,深海立刻通知奎克,漢娜不喜歡去人多的餐廳吃飯,住酒店通常都叫送餐服務。送餐員推車進入電梯,按下21層,深海將21改成22。送餐員到達22層,他要經過2218、19、20三個房間到達2221房間。在此之前,奎克已經用工具或者其他手段,將2218等三個房間號變更為2118等三個房間號。由於信任電梯顯示數字,送餐員主觀確定自己在21層,將食物送到了2221房間。送餐員拿了小費後離開,奎克換上送餐員服裝,推車到2121房間,送上帶有河豚毒素的食物。
但是存在致命矛盾。送餐員的證詞是:他進入2121房間,將車推到漢娜面前,介紹食物,說明房間的客廳有四個人,從奎克處拿了小費離開。送餐員是實際見到了漢娜他們,並非去了2221房間。
是疑兇事先布置三名演員嗎?不太可能,因為傑克和傑夫非必然去見漢娜。
既然這樣,為什麼深海要修改監控視頻的拍攝時間呢?
塞拉被梁襲自言自語說的一番頭疼,不知道怎麼回答,然後梁襲回答了自己的問題:「因為深海修改的不是樓道監控,而是電梯監控。」
塞拉不明白:「三樓監控拍攝的送餐員,電梯拍攝的送餐員,還有21樓監控拍攝的送餐員,有一個不是送餐員本人?」
梁襲道:「不,他們都是同一個人,所不同的是,電梯內還有其他人。」
梁襲撥打電話:「西希,你詢問送餐員一個問題:案發前,他乘坐電梯送食物到漢娜房間時,電梯內還有沒有其他人。」
西希很肯定回答:「沒有其他人。」
梁襲道:「我讓你去問,不是讓你來回答。」最討厭自信的人,如果不是他們的自信,自己不會浪費昨天一天的時間。
西希頗為不滿的掛斷電話,她是有身份的人。雖然現在必須聽從梁襲的指派,但實際上她是可夫集團在倫敦分公司總經理的私人助理。日常見的都是權貴級的人物,一個小偵探對自己這麼沒禮貌的吆喝著實讓她惱火。
十分鐘後,西希打來電話,語氣溫柔:「梁先生,有兩個人和送餐員一起搭乘電梯。一個是從七樓進入電梯,身穿客房領班服裝的女子,十二樓出電梯。一個不清楚是九樓還是十樓進入電梯的男子,男子身穿酒店公關部西裝,在十二樓和女子一起離開電梯。」
送餐員沒有主動提到他們,因為員工電梯遇見這類職業的人是很常見的,注視對方會顯得很不禮貌。保鏢和保安並非專業警察,沒有進行事無巨細的詢問,導致錯過了一個關鍵線索。
西希將所有住客和員工的照片拿給送餐員辨認,尋找和他一起搭乘電梯的人,送餐員一一排除。送餐員在監控錄像中也沒有找到這兩個人。
梁襲心中有數,這兩人根本不是員工也不是住客,沒有留下任何影像和照片。只要換一套衣服,換一個髮型,就算和送餐員面對面站立,送餐員也認不出他們。
目前看情況就是這樣,是兩人在電梯裡對羅宋湯下了毒,因此沒有2221房間主人奎克的事。但就是這麼巧,梁襲發現奎克是個假身份。為什麼需要一個人住到酒店內呢?
該死的,對方既然能控制全部監控和電梯,說明在酒店內拿不到疑兇的照片和影像。那只能在酒店外想辦法了。
有個細節,奎克是一人入住。瑞安包下酒店,登記每位住客信息,奎克是一個人離開。假設奎克是兇手之一,那說明在毒投之後,有一名疑兇離開了酒店。根據時間線計算,應該是案發當時七點十分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