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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暗中點讚:第一次見到敢當面怒懟梁襲的人。乖巧的她忙給梁襲倒上茶,喝了這口水後噴他。
未曾想梁襲喝了水之後卻道:「唉!這件事很難辦,我不是很願意證明血月管家是元兇。」
羅密歐道:「我們還原了現場,他的嫌疑確實很大。」
梁襲問:「約克呢?」
羅密歐:「約克在考斯特保鏢中屬於跑腿人物,或許不是他在指揮黑月,他是被派遣到二樓到一樓的樓梯口觀察黑月動向。」
「等等,你同意有人在現場指揮黑月歹徒?」
「我同意。」
梁襲道:「從監控來看,除了約克可以指揮歹徒之外,還有誰能指揮歹徒?城堡信號被屏蔽,歹徒也沒有使用其他通訊工具。我們清點過人數,只有約克在歹徒十米範圍內,並且在視距範圍內。除了他還有誰呢?」
羅密歐反問:「如果約克是內鬼,為什麼約克沒有告訴歹徒血月管家進入了密室呢?為什麼歹徒每個房間的進行搜查呢?你自己過來看,這個密室門根本沒有破壞的痕跡。歹徒逼供了一名工作工人,如果歹徒目標是血月管家,歹徒是在演戲,怎麼也得象徵性攻擊密室門。」
梁襲沒吭聲,走到客廳東面樓梯口位置,這裡有一排樓梯向上,而後折返分成兩道樓梯到二樓。梁襲上二樓,又從二樓下來:「樓梯位置正對密室門,約克不可能看不見血月管家進入密室。」
「我們暫時不管約克,因為無法確定他是探子還是內鬼。」羅密歐道:「歹徒逼供工作人員,問的是什麼問題?為什麼他們搜查了所有房間,卻沒有踹密室門?按照邏輯來說,密室門口有一個明顯的掌紋認證器,歹徒應該想到自己尋找的目標躲藏在密室內。為什麼歹徒演戲不演全套,甚至沒有嘗試對密室門進行射擊,說不定可以射穿密室,射殺裡面的人呢?」
梁襲無奈道:「只有一個解釋,歹徒知道僱主在密室內。」
羅密歐問:「那歹徒在找什麼?還是純粹的拖延時間?」
哎呀!梁襲懊惱道:「我又先入為主。歹徒應該是在找漢娜。我之前推測,元兇通知漢娜逃脫,我的思維就以此為基礎,卻忘記了只是推測,並非驗證過的結果。推翻之前的推測,從現場變化可以發現,歹徒也好,血月管家也好,約克也好,他們並不知道漢娜已經離開。」
梁襲走到漢娜的位置回憶案情。漢娜親自泡咖啡,咖啡機在樓梯下方接近廚房的位置。漢娜聽見槍聲後立刻朝廚房走,從廚房側門走出一樓上了接應自己的汽車。也就是說,漢娜得知襲擊消息的來源不是血月管家。為什麼漢娜寧可叫律師也不願意回答羅密歐問題呢?因為給漢娜提供襲擊消息的人應該是漢娜潛藏在某人身邊的奸細。
反過來說,漢娜知道誰是元兇。漢娜昨天晚上著急上火的原因是她擔心奸細的安全。
梁襲道:「血月管家雇兇殺漢娜,或者是漢娜與其他長老。為了避免其他重要人員遇害,血月管家給考斯特指引了三樓臥室,自己帶上兩名下長老進入密室。不過無法確定歹徒目標只有漢娜,還是漢娜和三長老。」
羅密歐聽完梁襲的話後連連點頭:「就應該是這個狀態,這才是偵探梁襲。而不是考慮漢娜與誰勾結,血月管家與誰勾結,考斯特扮演了什麼角色。」
梁襲笑:「我是看你年紀大不和你計較。你先確定一下約克到底是探子,還是內奸。」
羅密歐點頭,撥打考斯特律師電話:「我是北區刑偵部羅密歐。我要和考斯特聯繫……別逼我發通緝令……你可以去告我,我無所謂用警察生涯換一個考斯特被捕的大新聞……好的,謝謝。」
羅密歐掛斷電話,生氣道:「考斯特現在這麼豪橫,就不怕我誣陷他。」
「哈哈。」梁襲笑,顯然律師的態度把羅密歐氣壞了。
約克的行為與考斯特眾多保鏢不一致,當時肯定有保鏢注意到此事。如果約克是保鏢長派遣到二樓觀察情況的人,那約克就沒事。反之,現在可能已經找不到完好無損的約克。
約克是探子還是內奸,可以通過驗證結果來說明。確定約克人設後,接下去就能剝絲抽繭的獲得答案。但梁襲內心壓力很大,他真不想指證血月管家。可是契合證據與推理後,血月管家的嫌疑在一步步的增大。如果約克是內奸,血月管家還可以翻身,如果約克是保鏢長派遣的探子,血月管家身上的疑點就越來越多。
作為一位偵探,公開接案,與警探一起合作的偵探應該說真話嗎?梁襲相信在沒有鐵證之前,羅密歐是不會指證血月管家。自己則不同,漢娜的要求,血月的期盼,大家都在等自己的結論。
在等待中梁襲問:「一個對你很好的人犯罪,你會怎麼辦?當作沒看見他的罪行,還是幫他掩蓋罪行?」
羅密歐愣了好一會,這才明白為什麼梁襲跳進陰謀論坑中,梁襲是在努力為血月管家開脫。羅密歐想了好久,道:「要看我的身份,我的身份如果是兒子,是朋友,是父親,是丈夫,我一定會想辦法包庇他。如果我的身份是警察,即使他的犯罪動機情有可原,值得同情,我也必須抓他。」
梁襲問:「偵探呢?」
羅密歐回答:「偵探想怎樣就怎樣吧。你如果站立在真相一邊,你會傷害對你親近的人,但可以保有你的聲譽。你花費了三四年的時間建立起來聲譽,有可能因為你的偏袒而付之東流。這是個選擇題,屬於你的選擇題。我只能說成年人的選擇都是痛苦的,最好不要抱有一舉兩得的想法,世界沒有那麼美好。想要一件東西,有時候必須放棄另外一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