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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從你這兒能比從國際刑警組織官僚機構那裡更快得到答案。」
「什麼事?」
「我正在紐約處理一樁殺人案。性質相當惡劣,涉及酷刑。似乎與有組織犯罪有關——一個為俄羅斯黑手黨跑腿的,我們已經跟蹤他幾個月了。他被發現死在皇家花園酒店的房間裡,名叫羅密歐·蒙特亞努,羅馬尼亞人。但對你來說這可能不重要。傳言說他丟了一個行李箱,裡面裝著一大筆現金。他本來是要帶著這筆錢去進行毒品交易的,但沒有人相信他的話。」
「多少錢?」
「20萬美元。我們正努力查找一個英國女人的下落,他死之前被人看見在酒店酒吧與這個女人在一起,我們相信她用的是假名。可能希望也不大,但我想或許你能幫我們找到她。我們不確定她是否一定與此案有關聯——我們問過酒吧工作人員,他們說他好像是上周三晚上7點左右在酒吧與她搭訕。8點左右他們一起離開了酒吧。當天晚上剛過10點她便退房離開了酒店。工作人員說,她當時神情很是不安。」
「你有她的姓名嗎?」格雷斯問。
「她入住登記用的名字是朱迪絲·福肖,但我們很確定她的真名是喬迪·本特利。從監控上看是這樣。當天早些時候,她用真名登記入住四季酒店,地址留的是她未婚夫位於派克大街的公寓樓。我們猜她遭到媒體圍追堵截,為了躲避極有可能換了酒店和身份。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有詳細信息——四季酒店的監控視頻出了點問題,他們正努力恢復,但我可以給你一份皇家花園酒店的監控視頻,你要是覺得有用的話。」
格雷斯在便箋本上把名字記下,「你們對喬迪·本特利了解多少,帕特?」
「她的未婚夫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大金融家,名叫沃爾特·克萊因,此前正接受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的調查,馬上就會受到指控。就在兩周前,他在一場滑雪事故中死亡,死得真是時候。可能是自殺。據克萊因的律師說,她就是想傍大款,但對他的真實財務狀況一無所知。律師告訴我們,她來自英國布賴頓,這就是我打電話給你的原因,萬一她在你們的監管範圍內。她在皇家花園酒店留的地址是布賴頓的一條街道,叫韋斯頓路。」
「我對這條路沒什麼印象,」格雷斯說,「但她這個準新娘也真是可以,才過了兩周,就換了假名去酒吧勾搭男人。」
「哦,聽說她可是個情場老手。好戲還在後頭。幾年前,她的第一任丈夫被毒蛇咬死了。」
「她可能就是很不走運,或者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格雷斯說。
「這就是我希望查清楚的,羅伊。還有兩件事可能與這有關係。凌晨時分,那個叫蒙特亞努的傢伙,看上去不像個人樣,下樓來到皇家花園酒店前台,發了瘋似的找這個女人。聽說她已經退房離開,他當時就抓狂了。他試圖賄賂前台接待,把她的地址和任何其他聯繫方式告訴他。他出了一大筆錢。前台接待只好叫來夜班經理,讓蒙特亞努冷靜下來——直到經理威脅說要打電話報警,他才終於回到自己房間。後來有人發現他死了,這才叫來了我們。性質極其惡劣——是俄羅斯儀式殺人案。」
拉尼根停了一會兒,繼續說道:「當天晚上早些時候,大約午夜時分,市內一個計程車司機帶了一袋古柯鹼——黑市價值約1萬美元——走進第10警察分局。他說他是在計程車后座發現的——是一名乘客一屁股坐在了上面,發現後交給他的。他還對那晚乘坐他車的所有乘客一一作了描述,其中一名乘客是女的,他說那人似乎有點不對頭。她是在皇家花園酒店門口坐的車,她的長相和時間都符合。她好像不確定要去哪個機場——最終去了拉瓜迪亞機場。」
「她是如何付車費的?」
「現金。還給了司機一大筆小費。」他說。
「司機送她到哪個航站樓下的車?」
「國內。當天晚上那個時間只有一班飛往華盛頓的飛機,還延誤得厲害。朱迪絲·福肖乘坐的就是這趟航班。」
「朱迪絲·福肖。她有這個名字的身份證吧?」
「嗯。」
「但是她飛來美國用的是喬迪·本特利,她應該也有這個名字的身份證吧?」
「嗯。我已經問過移民局了。」
「有意思。為什麼她有多個身份證——更重要的是,她又是如何弄到的呢?」
「聽說她死去的未婚夫是一個大詐騙犯,羅伊。據說詐騙規模都趕上伯納德·麥道夫的龐氏騙局了,騙了投資者數十億美元。我想,對那樣一個傢伙來說,搞到假身份證也不是什麼大事了。」
「丟了20萬美元可是不小的損失。」格雷斯說。
「是。我們已經查過她可能搭乘的從華盛頓飛往英國的所有航班。第二天飛往英國的有15班。監控顯示,這個女人大約在午夜時分到達杜勒斯國際機場——與在皇家花園酒店大廳監控中的女人相吻合。我們發現她穿過離境大廳,但隨後她似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你查過離境航班乘客名單了嗎?」羅伊·格雷斯問。
「當然。沒查到。她像幽靈一樣杳無蹤跡。」
「我去過那個機場,太大了,」格雷斯說,「難道她不該留在紐約,參加未婚夫的葬禮嗎?」
「我們和他的律師談過。他告訴我們,在他看來,她只是想傍大款,在得知未婚夫的財務狀況後,便怒氣沖沖離開了他的辦公室。當然,我們會去葬禮上找她——目前還不確定日期。法國警方說他是自殺,他的孩子對此不滿,想請獨立醫療機構再對父親進行屍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