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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向我們報告什麼?」葉戈羅夫問。
「這裡他媽的太冷了。」
葉戈羅夫朗聲大笑,誇張地揮揮手臂。打手們也笑了。接著屋內又寂靜下來。
「還有其他要匯報的嗎?」
「沃爾特·克萊因的葬禮將於明天在河畔紀念教堂舉行,隨後在布魯克林的格林伍德公墓入葬。」
「你會去那兒嗎?你還沒有找到那個女人?」葉戈羅夫問,「為什麼沒有?」
「她可能入住的市內各家酒店我都去過,」圖斯回答,「目前為止還沒找到。」
「為什麼沒有?」
「我告訴過你,她已經離開這兒了。」
「這是她未婚夫的葬禮。你不覺得她為了面子也會參加嗎?」
「最初我也這麼想,但現在不這麼認為了。為什麼她會去呢?」圖斯說,「克萊因的家人瞧不起她。她不會繼承到一分錢。我想她已經回到英國,之前我也告訴過你了。」他從口袋裡掏出香菸盒,抽出一支香菸,叼在嘴裡點上。
「到現在已經一周了,」葉戈羅夫說,「你努力找了嗎?」
圖斯喝了一口咖啡,扭頭看看他的客戶,「把你的銀行帳戶告訴我。」
「我的銀行帳戶?為什麼?」
「我不喜歡你。」圖斯看著另外三個人,「你可以通過一個人的朋友判斷他的為人,你的朋友太渣了。」
三個保鏢都大怒,葉戈羅夫奮力揮手才讓他們冷靜下來。
「我會把你的100萬美元還給你,不收任何費用。你不想聽我說話?好,我走就是。」
「好吧,好吧,」葉戈羅夫說,「我聽。」
圖斯盯著對方,掂量著這份差事對他的意義。他需要錢,所以儘可能控制自己的脾氣,「我說她已經離開這兒了,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嗎?」
「圖斯先生,我們需要拿回那隻優盤。她拿走的現金就不用管了,是假幣。我們希望你能教訓一下那個女人,明白嗎?按照你的方式教訓。我們也想看看你是怎麼教訓的。」他舉起一隻手,另一隻手模仿拍照做了一個按快門的動作。
「如果優盤對你如此重要,那到底是誰把它交給那個羅馬尼亞笨蛋的?」
「這真的很重要,」葉戈羅夫抽了一口雪茄,並未理會這個問題,「我要你去葬禮現場。如果她不在那裡,沒關係,算我運氣不好。然後你到英國去,拿回優盤,殺死那個婊子。聽說你很擅長把目標的死亡過程拍攝下來。我們會很喜歡看。明白我說什麼了嗎?」
圖斯猶豫著。他不喜歡跟不聽他說話的混蛋打交道。就是這些傢伙讓你最後身陷囹圄。
但是……
他需要錢。這些混蛋都是不錯的客戶。如果他讓他們不爽,他們就會說他的壞話,也許以後他的財路就徹底斷了。
他盯著葉戈羅夫,就像盯著撲克牌對手,「你的錢,你做主。」
第28章 2月26日,星期四
下午5點30分,外面下起了大雨。羅伊·格雷斯收拾好厚厚一摞文件,那是他為愛德華·克里斯普最後返回英國接受起訴準備的,他要把文件帶回家,晚上再仔細閱讀。之後他盯著手機屏保,上面是諾亞和克莉奧在新家前拍的照片。他期待能及時回家,在諾亞睡覺前陪他玩會兒,然後和克莉奧一起享用晚餐。
有人敲辦公室的門。
「進來!」
根據海登·凱利發來的報告,前一天他要求傑克·亞歷山大探員從美國相關部門緊急查找喬迪·本特利在亞特蘭大機場的動向。她,或朱迪絲·福肖,是否去了美國其他城市?他們的系統是否顯示喬迪·本特利離開了美國?
傑克笑容滿面地進來,手裡拿著一張紙,上面有許多名字,還有亞特蘭大機場監控鏡頭裡那個可疑女人放大的模糊面部圖像。他還帶了一隻優盤,把它放在格雷斯的辦公桌上。
格雷斯示意他在前面的椅子上坐下。
「長官,」傑克坐下後說,「我已查明喬迪·本特利似乎是從華盛頓杜勒斯機場飛往亞特蘭大的哈特菲爾德—傑克遜機場,用名珍瑪·史密斯。然後她又用喬迪·本特利的名字離開了亞特蘭大,上周四17點35分乘坐維珍航空公司的航班飛往希思羅機場,20日星期五上午6點30分抵達倫敦。我從她的信用卡詳細信息中獲得了她的地址。」
「她住在哪裡?」
「這點很有意思,」亞歷山大說,「我查過了,是一個租賃郵箱地址——與她入住紐約皇家花園酒店時登記的地址一樣。」
「對此你有什麼發現?」
「我去找過那裡的人,跟經理也談過,但她並不想幫忙,直到我用搜查令威脅她。」
格雷斯笑了。他喜歡這個探員的態度,讓他想起了當年的自己。
亞歷山大繼續說:「她說他們從沒見過那個女人。客戶大約一年前通過電子郵件聯繫上他們。當然了,用的是Hotmail帳戶。我已經把它交給了高科技犯罪科,看看他們能否查到任何信息,但他們也不確定。」
「她怎麼為這個郵寄地址付費?」格雷斯問。
「很明顯是現金,由計程車送來。」
「這麼說一切她都提前計劃好了,」格雷斯說,「她的郵件又由誰負責取?」
「經理說,工作人員一直頻繁變動,現有員工沒有一人記得與她打過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