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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居士又問：「那你們有什麼打算？」
田小沖依舊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今天白天，基本上就是先把縣城裡的各個隊伍盤清楚，能拉關係的拉關係，不能的也確定一下對方立場，了解一下人物，然後晚上看看情況，預計出清理的難度，至於後面的打算，得過了今晚，有了參考，才能夠得出來……」
新月居士點頭說道：「我明白了，這樣，我們這邊也一同推進，等到下午的時候，咱們碰一面，溝通一下信息。」
田小沖一拍大腿，笑著說道：「好嘞，我人微言輕，有了你女諸葛這中流砥柱，咱們龍虎山的名頭，才算是能立起來了……」
新月居士啐了他一口，說：「你呀你，啥都好，就是嘴裡沒個把門兒的。」
她話雖如此，但臉上卻笑盈盈的，顯然是被田小沖這馬屁拍得很是舒服。
如此又聊了幾句，約定好碰面方式和地點之類的事情之後，田小沖適時提出告辭。
新月居士跟韓玲兒一直送到了家屬院門口。
離開這邊之後，原本一本正經端著的田小沖又開始耍花活了，滿嘴跑馬地說道：「嘖嘖，感覺韓大通的寶貝閨女對你挺有意思的啊，瞧那一臉戀戀不捨的樣子，恨不得跟著你一起呢……」
陸林沒好氣地說道：「什麼戀戀不捨，人家就只是純客套而已。」
田小沖還待再鬼扯什麼，陸林卻是加快了腳步。
因為要趕時間，兩人加快了速度，二十多分鐘之後，來到了周小蔫的駐地，也就是縣一小這邊來。
幾人是在縣一小前面的小賣部碰面的，周小蔫是個麵皮黑黑，有幾分痞氣的小個子，陸林、田小沖找到他的時候，這哥們正從一台老式冰櫃裡面，翻找出一根老冰棍來，含在嘴裡，美滋滋地舔著呢。
陸林瞧見，忍不住提醒他，這裡的東西有毒，不能吃。
畢竟昨天那老哥變豬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那周小蔫卻咧嘴一笑，說道：「昨天不行，今天可以了……」
隨後陸林得知原因——昨日屬於系統紊亂狀態，胡亂吃喝這裡的東西，很容易陷入崩潰，而此刻已經真實還原了當日之景，一切都恢復了正常，所以不必顧忌太多……
當然，這些都只是他的推斷而已。
看著美滋滋舔著冰棍的周小蔫，陸林意識到這位大兄弟，當真是個膽大包天的猛人。
底氣十足啊……
田小沖忍不住說道：「我這兒帶了不少吃食，你們若是有需要，我可以給你勻一點……」
周小蔫嘿嘿笑道：「我們也帶了，不過既然來了這裡，這也不敢，那也慫著，還想著怎麼幹事？怕個吊啊，對不？」
第四十三章 廢墟
跟周小蔫的接觸十分順利，這位老哥給陸林的感覺是個很爽快的人，田小沖隨便講了講，他都拍著胸脯應下，一點兒猶豫都沒有。
離開縣一小之後，兩人往著街角走去，陸林想了想，說道：「這個周小蔫，當真是個有趣的人……」
田小沖眉頭一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道：「有趣嗎？」
陸林問：「什麼意思？」
田小沖在陸林面前，沒有故弄玄虛，而是認真解釋道：「你別被周小蔫這憨厚的樣子給騙了，我跟你講，這傢伙精著呢——他爺爺為什麼叫周老蔫？就是因為蔫壞蔫壞的……剛才瞧了一眼，周小蔫算是學了他爺爺七分精髓……」
陸林有些不相信：「不能吧？」
田小沖說道：「怎麼不能？這傢伙早不吃冰棍，晚不吃冰棍，偏偏瞧見我們了，在那兒噁心地舔著，啥意思呢？不就是搞個下馬威，讓我們覺得他是個混不吝的二愣子嗎？再說了，咱們去見龍虎山本地派，人新月阿姨把自己隊伍的成員全部叫過來相認，這位呢，就他一個人露面——他這麼藏著掖著的，是打算幹嘛呢？」
陸林聽他這麼說，也琢磨過來了，說道：「你的意思，是他對我們，含有敵意？」
田小沖搖頭說道：「也不能這麼講，從根本上來講，同宗同門，算得上是天然的盟友，不但萬不得已，他不會對我們做啥——但當下的情況你也知道，如果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這一二百號人，頂多也就十五人能夠走脫，相當於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這麼看來，除了自己隊伍的人，其他的都是競爭對手……」
陸林聽了，沉默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田小沖給陸林打了預防針之後，又笑了，過來攬著他的肩膀說道：「當然，凡事也別往最壞的地方去想，要是大家都齊心協力，未必不能達成共贏，對吧？」
說完他拉著陸林去拜訪茅山的蕭四。
蕭四待著的糧食局大樓在二小（鄲寨縣第二小學）斜對面的半坡上，沒多一會兒，兩人便到了地方。
這大樓倒塌了大半，只有半邊依舊存留，陸林和田小衝進去的時候，一樣受到了警告，田小沖這回沒有主動接觸，而是讓陸林上前去交流。
陸林與那蕭四其實都算不得認識，不過此刻也只有硬著頭皮上前去溝通，結果被告知人不在，出去調查周圍情況了。
在這兒碰到一個閉門羹，著實有些難受，陸林準備離開，然而這時卻有人叫住了他。
隨後一個長得油頭粉面的男人，從半懸空的樓道里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