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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一直都不喜歡陸林,總感覺是老婆家的人,後來又聽了陸美娟挑唆,覺得養了陸林,反倒是耽誤了自己生孩子……
一想到這件事情,他更是憤恨難平,完全不想著當時的環境,根本沒辦法再生養。
總之,陸父沒有逃避,而是留在了家裡。
除此之外,還請了村子裡幾個說得上話的老人、街坊之類的,過來做見證。
街坊們都是看著陸林長大的,瞧見他要弄這個,都有些惋惜,不停地勸說,有一個陸林叫做「王伯」的大爺甚至發了火,眼睛都紅了,但最終還是沒有將陸林給罵回來。
陸林仿佛聾子一般,進屋將人給救活之後,又回到了客廳來。
他認真地打量了合同上的條款之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而整個過程,他都甚少說話,而陸父也同樣如此,唐肆元因為身份的問題,幾乎也不開口,唯有陸美娟顯得特別活躍,不斷地說著話,又是跟街坊鄉老聊天,告訴他們這都是已經商量好的,讓他們別「多管閒事」,又是與陸父搭話,做著各種不要錢的承諾,隨後又跟陸林說甭管這條款不條款的,日後陸林若是想家了,隨時都回來……
她永遠都是陸林的姐姐,只要有她的一口飯吃,絕對不會虧待陸林等等。
她這做派著實是有一些噁心人,那王伯都瞧不下去了,直接甩手離開了。
陸林沒有多說,他將合同簽過之後,當場往陸父的帳戶里打了五十萬,這錢的說法,自然是他同學潘勇借的,隨後他本來想要給陸父磕三個響頭,感謝一下養育之恩,但瞧見對方的眼中竟然洋溢著些許興奮,頓時就沒有了這衝動。
如果陸母在,陸林或許就跪下了。
至於現在,還是算了……
他在幾個村里老人的惋惜聲中,走出了小院,回想起當初在學校宿舍里,聽石建豪扯淡,講在鄉下的時候,親兄弟兩人,為了宅基地幾公分的距離打得頭皮血流,甚至惹上人命的事兒……
之前的時候,陸林是絕對不會相信的,甚至還感覺可笑,而這事兒落到自己頭上來,卻著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錢,萬惡之源啊……
陸林不知道怎麼回到的車裡,他渾渾噩噩地坐進了駕駛位,將座椅往後調起,閉上了眼睛。
洛曉青和老幹部一直在旁邊看著,感覺陸林做這事兒,著實是有一些太過於衝動了,總有種「親者痛、仇者快」的愚蠢,想要勸說他,講幾句話,結果瞧見陸林的眼角處,卻有淚水滑落而下,而他渾身繃得緊緊,人都在發抖,知曉這個年輕人心中,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般淡定,內中的痛苦,著實是沒辦法與別人知曉,也就都緘默不言,任他安靜……
陸林這邊沉浸在家庭驚變之中的痛苦了,而另外一邊,在唐肆元和陸美娟的新居這兒,來了兩個戴墨鏡的男人。
兩人一個四十來歲,一個二十多,各自都挺高,穿著深色西服,戴著黑色墨鏡,走到了門口來,打量了裡面一樣,隨後年輕人從褲兜里摸出了一根細鐵絲來,在門鎖上掏弄了一下,門就開了。
門開之後,兩人走進了屋子裡,隨後從背包里摸出了幾個看上去如同電子元件的東西,組裝之後,變成了一個類似於探雷器的小設備來。
一番搜查之後,兩人來到了洗手間,隨後掏出工具,將地磚撬了開來。
隨後,他們在地磚下,找到了一個手掌大的珠寶盒。
檢查一番之後,年輕人掏出了手機來,對著珠寶盒拍了一張照。
咔嚓……
珠寶盒消失不見。
隨後年輕人開口說道:「沒看到陰靈,怎麼回事?」
中年人說道:「按理說不會的,問問吧……」
兩人說著,隨後走出了門,敲響了隔壁鄰居的房門。
第一百零五章 蔣一鳴之死
不談唐肆元新居這邊那兩人是如何找鄰居問詢,陸林這邊已經收拾好了心情,將眼淚擦乾之後,直接開車,往明城回去。
兩個小時之後,他回到了奧源廣場的公寓裡,直接往床上一趟,酣睡過去。
他昨天都沒有怎麼休息,所以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早晨。
當然,他也不是自然醒過來的,而是被手機鈴聲給吵醒的。
陸林接通電話,才知道是老大潘勇打過來的。
潘勇問他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陸林想了想,對他說道:「有空麼,過來陪哥們喝酒……」
一聽到陸林說這話,潘勇二話不說,直接說道:「行,你等著我。」
掛了電話之後,陸林拿起手機來,查看了一下信息,一個陌生的號碼,給陸林來了簡訊。
是唐肆元的另外一個手機,開門見山就問陸林怎麼把衛生間的地磚給撬開了,搞得新家一片狼藉?
唐肆元問陸林,事情到底搞定了沒有?
陸林瞧見,笑了笑,隨手將這個號碼也給拉黑了。
隨後他起了床,洗漱之後,來到客廳,將窗簾猛地一拉,任由陽光灑落在了身上。
他伸出手來,擁抱著陽光,卻感覺不到太多的溫暖。
所以,現在真的就是孤家寡人一個了麼?
陸林苦笑一聲,這時門鈴響了,他去開門,原來是通行證的快遞到了。
到付。
沒多一會兒,潘勇也趕了過來,問陸林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