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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靠角落的位置坐下，點了幾份茶點，然後還點了一壺鐵觀音，然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其實兩個人並沒有太多的話題說，所以多少有點兒尷尬。
陸林大概知道李總想要問自己什麼，但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飯局到了末尾，這時李總方才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這一行，有沒有一種叫做『閉死關』的說法？」
陸林抬頭，看了李總一眼，這才說道：「你是說您女兒聞雪？」
李總點頭說道：「對，她目前在京城白雲觀進修，然後她媽不是擔心嗎，所以就找那邊人問了一下，別人回復過來，說雪兒在閉死關，一時半會兒恐怕出不來……」
原來白雲觀也沒有敢將李聞雪的死訊告訴她的家人啊……
陸林心中明了，於是配合著說道：「對，有這種說法。」
李總立刻很擔心地問道：「那這個閉死關，有沒有危險呢？」
陸林說道：「不管閉什麼關，其實都是會有危險的，風險程度因人而異——不過話說回來，能夠到閉關這地步，說明聞雪的天資和根骨都非常人所能比……」
李總聽了，似乎鬆了一口氣，然後笑著說道：「倒不指望她有多厲害、多出息，就希望她能夠平平安安的……」
陸林心裡卻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又過了幾天，陸林處理完手頭的一堆事情，其間還抽空幫潘勇和唐胖子做了一回大腿，幫著兩人升到了二級天師的程度，這才決定離開。
不過他沒有直接飛往魔都，而是先去了陽城。
他去了陽城二舅的那個糖水店，碰到了正在忙碌的二舅和二舅媽。
瞧見陸林過來，二舅也是很意外。
隨後兩個男人來到了後巷，一邊抽菸，一邊聊起了年後的那段日子。
二舅告訴陸林，甜甜的病發得很快，頭天還沒什麼事，第二天就直接送進了icu，然後沒熬過兩天，人就沒了……
聊起死去的女兒，二舅有種說不出來的悲傷，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
但他卻還是強行壓抑住了，隨後問起了陸林來。
甜甜的葬禮上，唐胖子和潘勇，還有蔣天生都有出席，告訴了他陸林去了國外……
陸林沒有揭破這個善意的謊言，順著說了幾句。
一根煙抽完，陸林提出離開。
二舅想起了什麼，讓他等一下，隨後回了店裡，翻出了一封信來。
這是甜甜留給陸林的。
陸林辭別之後，在去往機場的路上打開了甜甜給自己留下的絕筆。
不是微信留言，不是電子郵件，而是紙質的信箋……
總共有兩頁，第一頁基本上就是一些問候和感謝之類的話語，然而翻到了第二頁的時候，陸林卻坐直了身子來。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陸林表哥，你應該就是他們所說的天師吧？如果是，請一定記住一句話，不要相信天道子，不要相信天道子……」
不要相信……
天道子？
第7章 銀燭秋光冷畫屏
「哈？」
甜甜絕筆信的最後一句，直接把陸林給整懵了。
在他內心裡，一直都覺得甜甜就只是自己的表妹而已，跟自己現如今所處的行業，以及接觸到的這些光怪陸離之事，是完全平行的兩條線……
他們應該是兩個世界的人。
然而當他看到了甜甜信箋里這最後一句話，頓時就陷入了巨大的震驚之中。
原來甜甜也知道「天道」這回事兒，知曉他們被稱之為「天師」，甚至還知道一個叫做「天道子」的傢伙……
天道子啊！
很多資深的天師，都未必會知曉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結果一個看上去完全是局外人的甜甜，卻居然知曉，而且還能夠發出這樣的警告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震驚過後的陸林，開始復盤起了自己與甜甜有過交集之後，她的言行舉止，以及各種細節來。
結果他絞盡了腦汁，卻還是沒有想起什麼線索來。
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於突兀了，讓人有點兒懵逼，不知道怎麼回事。
唯一的疑點，恐怕就是甜甜的這個病症，完全不符合常識，更不符合醫理，如果從這一點來看，似乎對於甜甜的那句話，又有了一點兒印證。
隨後陸林忍不住給二舅打了電話，詢問起甜甜生病前後，是否有什麼異常。
又或者在家裡有沒有別的線索等。
但二舅卻也說不出什麼來，就說甜甜先前談了個男朋友，不過後來在家裡的壓力下分手了；至於甜甜的遺物，他們覺得睹物思人，所以全部都燒了，或者扔了……
陸林忍不住說了一些「天道」裡面的術語，想要套詞，結果二舅完全不懂，打消了陸林的疑慮。
其實如果有可能，陸林甚至想要回去，與二舅好好聊一聊。
但他這會兒已經到了機場，馬上就要登機了，猶豫了一會兒，陸林最終還是決定先前往魔都，去與田小沖以及他背後的四星真人張信靈見上一面，順便鞏固一下自己的實力。
等弄完這些，再回來追查也行。
在飛機的轟鳴聲中，陸林離開了陽城。
兩個半小時之後，他抵達了魔都。
在機場的出口，田小沖和蒙虎已經在焦急等待他的到來，瞧見陸林的第一眼，兩人死勁兒揮手，高興得跟個小孩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