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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裡的人不敢接受他,他就帶著自己那個弱智妹妹住進了深山裡面去……」
「後來有人進山採藥打柴,發現申雲豹住的窩棚里,居然又有了兩個小孩,不過都有殘疾問題,懷疑是他與那個弱智妹妹生出來的……」
「再後來,也就是四年前,人們在那個窩棚里,發現了三具屍體,分別是申雲豹的妹妹,和兩個殘疾孩子……」
「申雲豹不知去向……」
「再然後,江湖上掀起了腥風血雨,不少天師被殺害,種種跡象表明,那個魔頭,就是曾經的精神病申老二。」
……
為了讓陸林對於「申雲豹」這個人有著全面的了解,田小沖說得很認真。
他講起了申雲豹前半生的貧窮、瘋癲、落魄與破敗……
種種讓人難以體會和相信的事跡。
隨後講到了申雲豹後面的斑斑劣跡……
這是一個有著極度自我毀滅傾向,以及十分偏執的狂人。
他沒有受到過太多的教育,心理極度扭曲與瘋狂,做出了許多罄竹難書的可怖血案……
不但如此,那傢伙甚至還找到了自己改嫁多年,遠在邊疆的母親,將其殘忍殺害,並且還找到了自己的父親,闖獄,將其分屍而死。
……
伴隨著田小沖的講述,陸林腦海里漸漸勾勒出了一個讓人不寒而慄的形象來。
他閉上眼睛,似乎感受到有一雙冷漠的、瘋狂的、甚至無知的雙目,宛如野獸一般,在死死地盯著自己。
田小沖講了不少的案例。
許多魔頭殺人,都有著極強的功利性。
他們只是為了同行的資料。
但申雲豹卻不同。
他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一般,很多時候,只是單純地為了殺戮而殺戮。
但有的時候,他又充滿了極致的理智,將殺人視為一門藝術。
一門惡魔的藝術……
田小沖拿出了幾張圖片來,那是拍攝自申雲豹施虐之後的現場。
陸林看了一下,差點兒要吐了出來。
那已經不再是屠宰場那麼簡單了,更像是某種近乎於變態的行為藝術。
以血腥為主題……
說多了都要被404那種。
大概說完之後,田小沖認真地對陸林說道:「申雲豹可能是你我都沒有遇到過的一種類型,他的可怕,源自於他悲慘的童年遭遇,那遭遇如同一灘污濁的、飄散著油花的爛泥,而爛泥之中,則結出了一朵罪惡的毒花……」
這時他越發嚴肅起來,對陸林說道:「不過你千萬別覺得申雲豹僅僅只是一個沒有文化、性情暴戾的傢伙,事實上,我研究了半天,覺得把他當作一頭極具野獸本能、又擁有智慧的魔怪,或許會更加恰當一些……」
田小沖這個哥們向來詼諧幽默,愛開玩笑。
然而此刻,他卻顯得無比嚴肅。
很顯然,這個申雲豹的可怕,已經讓他沒有辦法裝作鎮定了。
然而陸林聽完之後,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
隨後他說道:「了解——對了,知道這位申老魔之前,所屬是何宗門嗎?」
田小沖一愣,問:「你問這個幹嘛?」
陸林眯著眼睛說道:「我的宗門任務里,不是需要擊殺一頭三級以上的龍虎山魔頭,清理門戶嗎?如果這位申老魔屬於龍虎山的話,倒也是可以完成宗門任務了……」
田小沖一臉無語:「你想得還真的是完美呢。」
陸林有些失望:「難道不是龍虎山的?」
田小沖搖頭:「這個真不知道——雖然申雲豹此人凶名赫赫,但行事向來隱秘得很,有著近乎於野獸一般的直覺,除了他身邊少數核心人物知曉之外,其餘了解他情報的,都已經死了……」
陸林問:「一般入了魔的,不是一接近多少範圍之內,所有天師都能夠知曉情報嗎?」
當初他們找到仁泰道人,憑藉的,可就是系統下達的命令。
田小沖聽了,不由得笑了,說道:「能夠入魔,犯下累累血債之後,卻一直活到現在的,有幾個是沒點兒手段的善茬?你想過沒有,大家都知道申雲豹藏匿於茫茫莽山之中,但為什麼至今沒人膽敢除魔衛道?」
陸林很是奇怪:「對呀,為什麼?」
田小沖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即便是到達了八大高手這麼一級別的強者,也沒有信心在莽山大魔的老巢,將那傢伙給按死……」
田小沖指著窗外的茫茫大山,一字一句地說道:「這兒,可是申雲豹那個瘋子的地盤。」
「任何對他有敵意的天師,到了此處,都是有來無回,絕對的死地!」
……
陸林陷入了沉默中。
田小沖的鄭重其事,讓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
很顯然,自己這回面對的敵人,可能比他想像的,還要可怕……
只不過,他現在還有退路嗎?
陸林不知道。
又過了一會兒,他問道:「你說申雲豹身邊,聚集著一群人?」
田小沖點頭,說道:「申雲豹雖然是個瘋子、變態、神經病,但事到如今,也算是一桿大旗了,許多心懷不軌者,又或者仇家眾多之人,都試圖依託在他的庇護下……對於這件事情,申雲豹其實也是很開明的,只要對他有用,他也不介意收容——張發財就是這類人的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