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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墟聽完,皺著眉頭,而這時水潭裡面冒出了一個濕漉漉的人頭來,隨後開口說道:「有人專門清理了這邊,不過還是留下了這個……」
那人爬上岸邊來,卻正是震旦商會的安保顧問鍾陽。
他掌心處托著幾塊碎肉,擺在了眾人,特別是曹文斌的面前來。
曹文斌閉上了眼睛,吸了一口氣,隨後說道:「是她。」
隨後他睜開了眼睛來,眉眼似乎都展開了,說道:「也就是說,她的確是受了很重的傷啊……」
雖然有過猜測,但真正瞧見了前老大傷重的線索,曹文斌多少還是有點兒鬆了口氣。
這時一個男人走上了前來,問:「如果是這樣,那麼救走了她的那個傢伙,到底是誰呢?」
曹文斌抬頭,問:「有沒有可能真的是宇文皇圖?」
男人說道:「不可能,我已經跟青城山的侯熊真人確定過了,宇文皇圖一直都在虎狼關西面一帶搜索,他的同宗龐光,以及我崑崙山的王野都在他附近,可以幫忙證明……」
華山派的黃一飛這時走上了前來,有些不信任地說道:「王安石,你最好讓王野去親自確認一下——那畢竟是宇文皇圖,想要騙過旁人耳目,還是很輕鬆的……」
王安石聽了,有些不耐煩地看了這位丟盡了臉的真人,說:「我已經找王野,還有小女一起去確認了。」
這……
黃一飛沒有再說話了。
因為龐光是青城山的,他可能會包庇宇文皇圖;王野雖然不是青城山的,但懾於宇文皇圖淫威,不敢揭破,也有可能;但王安石的女兒他是見過的,那小姑娘再怎麼樣,都不可能撒謊……
也就是說,與自己交手的那個戴著面具的瘋子,並不是宇文皇圖。
不是宇文皇圖,那又是誰?
怎麼可能有人能以大天師的實力,以一敵三,把他們殺得雞飛狗跳,肝膽欲裂?
又或者,那傢伙根本就是一個真人,只不過故意收斂手段,不使出結界力量來,防止自己的身份走失?
他腦海里飛速計算著,而旁邊的人也瞧出了個大概來。
歸墟看向了曹文斌:「張信靈還跟哪個真人交好?」
曹文斌聽了苦笑,說道:「該盯著的,我們都派人看著呢,絕對不會出岔子的……」
歸墟聽了,臉色越發難看。
畢竟,能夠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幫助張信靈逃離的,那交情絕非一般。
而這樣的人,他們居然一點兒眉目和線索都沒有。
實在是……
就在這時,旁邊走來了一個戴著帽子的女尼,問道:「會不會是清除派的人呢?」
清除派?
歸墟看著普陀山慈航靜齋的這位曼遠法師,忍不住地苦笑。
張信靈到底怎麼回事,別人不清楚,他難道不知道嗎?
張信靈是「死」於懷璧有罪,跟清除派有半毛錢的關係?
不過那畢竟是對張信靈發難的藉口,遮羞布的作用,當著眾人的面,他也沒辦法多說什麼,而曼遠法師的話語,反倒是給了旁人一些提示,那曹文斌立刻點頭說道:「對,很有可能,也只有清除派這種團伙,才能夠有如此厲害的強手了……」
曹文斌這麼一說,大家紛紛稱是,然後讓各家子弟務必小心一些。
歸墟在旁邊聽著,忍不住翻起了白眼來,感覺曹文斌這個逼,真的是個豬隊友。
這傢伙往張信靈身上潑髒水,鞏固自己的地位,這個倒也沒有什麼,問題是你突然間提起清除派來,就沒有想過,在外圍搜索的那幫人會是什麼反應嗎?
一個身受重傷,隨時都可能斃命的張信靈,在大家眼裡,那簡直就是移動的金幣。
但如果加上臭名昭著的清除派呢?
真當清除派的凶名是假的?
你這麼一說,還有多少人敢往前湊,認真搜索呢?
……
歸墟滿心鬱結,面對著豬隊友,感覺高血壓都要犯了,而在一片林蔭之中,陸林和大佬瓶兩人剛剛躲過了一個搜索小隊,又繞到了這一片偏僻之地,獲得了暫時的安全。
陸林瞧見大佬瓶雖然表面無恙,但傷勢應該很重,所以並沒有著急突圍,而是讓她暫時安坐。
大佬瓶並沒有拒絕陸林的好意,兩人藏在了一片灌木叢中。
此刻林中靜謐,頭頂上有斑駁的陽光灑落下來,讓人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安詳。
如果不是當前危急的情況,陸林甚至感覺躺在這兒,睡個午覺,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呼……
這時旁邊的大佬瓶忍不住伸出了一個懶腰來,吐出一口氣,好像很愜意舒服。
陸林打量過去,目光從她聳立的胸前回到臉上。
他發現這位剛剛承受了莫大打擊的大佬,臉上居然瞧不見任何的沮喪和憤怒,反而有一種小孩子一般的天真雀躍……
這是什麼情況?
猶豫了一下,陸林還是忍不住地問道:「您這是……」
大佬瓶卻欣喜地說道:「在城市裡生活太久了,好久都沒有來山里這麼逛過了,想一想,之前對自己還是太過於苛刻,就想著事業,也不說給自己放個假啊……」
呃?
陸林一臉無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敢情遭遇了這麼大的變故,大佬你不過是覺得放了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