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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的問題,並不是面對它。
你首先得將其找出來才行。
連影子都找不到,還談什麼別的?
陸林他們在這一塊寬闊的巨大懸空浮島之上,搜尋了差不多半小時,結果一二星級別的小魔怪見了不少,三星的都有瞧見一頭,但唯獨此番前來的目標物,卻一直沒有露頭。
即便陸林他們在與那頭長得跟文學作品中地獄犬很像的三星魔怪戰鬥時,發出了不少動靜。
這響聲,感覺整個懸空浮島,似乎都能聽聞。
但那所謂的「夜叉」,一點兒影子都沒有。
陸林坐在樹下,看著田小沖和周小蔫料理那頭已然死去、跟頭小驢子一般粗壯的癩痢黑狗,心中有些鬱悶。
今天有點不太順。
從早上到下午,總感覺事事都是那麼寸,就是沒有按照他們的計劃腳本走。
田小沖在那兒快活地清理現場,瞧見陸林臉色有些陰鬱,不由得意地說道:「其實宗門任務這事兒呢,你不能著急的,這玩意講究一個『天時地利人和』,要是事事都順利的話,那這天底下,豈不是『真人遍地走,真君多如狗』了?」
聽到田小沖的安慰,陸林笑了笑,說知道。
這件事情他其實挺有感觸的,那就是第二階段的時候,他懷揣滿滿的自信過來,結果正好就碰到了軟氏三姐妹。
幾個小妮子,直接顛覆了陸林對於魔怪的印象,使得他猶豫再三,終究沒有選擇出手。
他畢竟是人,而不是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
等到全面除魔令返回之後,晉階大天師,陸林重返千魔洞仙女岩,本來並不抱著完成任務的心態去的,結果卻偏偏遇到了那麼一檔子事情,最終含怒出手,不但完成了第二階段的宗門任務,而且還超標了……
這便是所謂的「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栽柳柳成蔭」的道理吧?
當然,即便如此,他的心裡多少還是有一些遺憾。
畢竟之前聽田小沖和周小蔫在議論所謂的「大時代」,陸林雖然不怎麼說話,卻感受到了強烈的壓力……
雖然他最終還是沒有太明白這裡面的一些道理,但也知曉想要在巨浪之下能夠存活下來,必定要有一定的本事才行。
三人在這兒歇氣,然後商量著接下來的行程。
薛貴的失蹤,算是給了他們一個比較好的藉口。留在此處,他們有大把可支配的空閒時間,而如果返回千魔洞廣場那邊去,說不得要被韓大通拉個壯丁,過來搜尋薛貴的下落……
說實在的,場中三人,無論是誰,對於去救什麼薛貴,都沒有什麼興趣。
陸林就算是比較通情達理的那種性格,但耐心也被薛貴之前的一堆騷操作給弄得沒了脾氣。
死道友不死貧道。
田小沖對於這邊還算是比較熟悉,連續提了幾個建議。
但周小蔫卻都給否了,兩人爭執了一會兒,彼此都有些鬱悶,突然間田小沖抬起了手來,示意周小蔫不要說話。
周小蔫起先詫異,隨後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放矮身子,然後一步一步地往前面摸去。
陸林瞧見兩人如此謹慎,也跟著小心起來,隨後跟在他們身後,緩慢走了幾步。
他們撥開了草叢,卻瞧見在不遠處的一棵梧桐樹下,居然半臥著一匹白馬。
也不能說是白馬——那玩意通體雪白,一根雜毛都沒有,馬鬃則有一些金色,身體雄壯,雖然半臥在地,但瞧那體格,站直了至少有兩米多高,類似於純種的阿拉伯馬……
不過之所以說不是「白馬」,是因為這玩意的腦袋上,有一對肉瘤子一般的犄角,而背上則有一對不大的潔白羽翼……
這兩樣東西一出來,就知道它並非世間常見的馬匹。
只不過那白馬此刻似乎受了傷,半臥在地,在腹部處有一條猙獰的傷口,上面有藍色的鮮血將周圍毛髮沾染,就好像潑上了一瓶藍色墨水一樣,而它似乎十分痛苦,緊緊挨在那梧桐樹下,一邊用後背蹭了蹭樹皮,一邊伸出舌頭,將樹周圍的一圈青草給捲入口中去……
陸林瞧見田小衝激動無比,忍不住低聲問道:「這是啥?西方神話裡面的獨角獸嗎?」
田小沖緊張地說道:「獨角獸?你沒看它腦袋上有一對犄角嗎?」
陸林問:「那是什麼?」
田小沖面露狂熱之意,下意識地擦了一下嘴巴,然後說道:「這個應該是天馬,而且還是那種有著龍屬血脈的天馬,瞧這模樣,應該是四星的級別——別看它身上的翅膀很小,但卻是能夠馭空飛行的主……這天馬十分稀少,而且平日裡太過於靈活,高來高去,所以見過的人不多,但據我所知,茅山黃衫子,就有一匹渾身漆黑如墨的天馬……」
哈?
陸林一下子就把握住了重點:「這玩意,能夠被降服?」
田小沖點頭說道:「對,其實不用說太多花里胡哨的東西,你把它當作一匹馬,也是可以的——只不過這傢伙實力很強,血脈又高貴,輕易是不會被馴服的,而一旦馴服之後,就會對主人忠貞不二,至死不渝……」
說完他舔了舔嘴巴,激動地說道:「平日裡這玩意太神秘飄渺了,瞧一面都很難,這次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受了傷,所以才在這裡——我要是把它給拿下,然後送給我姐,她肯定會很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