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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會所的人肯定跟那個組織有關係,裡面有不少安排過去的『眼睛』,查一查他們的管理人吧,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
林載川道:「已經讓他們去調查了。」
信宿點點頭,揉著胳膊說:「明天早上我會跟那邊的人聯繫,告訴他們我要把這個女生『買斷』下來,看他們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這個女孩,帶回市局是不是不太方便。」信宿看了一眼旁邊昏迷不醒的女生,「不然先去西郊莊園吧,我在那邊買了棟小洋樓,好久沒去過了,讓她過去住一晚也沒什麼,等查清楚她的信息,再聯繫她的家人把她接回家。」
「嗯。」
林載川答應的很乾脆,信宿有些神情微妙,懶懶笑了一聲,不太正經地說:「你好像很放心我哦,隊長。」
林載川從後視鏡看他一眼,沒說什麼,片刻後又問:「他們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嗎?」
「應該還不知道,邀請函不是以我的名義辦下來的,但今天晚上他們肯定會調查我……但他們查不到我頭上的,不用擔心。」
如果只是想要抓到這個組織里的部分人,林載川今天晚上就可以動手,但這樣會驚動在石縫最深處藏著的「母蟲」,讓幕後的人得到消息、隱藏的更深。
想要將他們連根拔起,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林載川開車到了西郊,停在一戶三層小洋樓前。
他下車把女孩從後車座抱出來,信宿跟在他身後,低頭髮簡訊,「應該明天就醒了,我讓家裡的阿姨過來照顧她。阿姨的嘴很嚴實,不會多說話。」
「嗯。辛苦了。」
信宿蹬鼻子上臉:「隊長晚上給我按摩一下胳膊就不辛苦了。」
林載川道:「可以。」
信宿平地踉蹌了一下:「………」
算了,他還沒有那個膽量。
萬一給他骨頭捏碎了。
信宿面不改色閉上了嘴,假裝自己剛才什麼都沒說,走到門口用指紋開了鎖。
房子裡長時間不住人,剛踏進去的時候有一種沒有人氣的荒涼清冷。
林載川上到二樓客房,把懷裡的女孩輕輕放到床上,蓋上被子,然後退出了房間。
信宿抱著手臂靠在門口看他,「你還要回市局嗎?」
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
林載川微微搖頭:「不去了,時間太晚了。」
信宿挑眉邀請道:「那就在這兒睡一晚吧,樓上還有很多房間,你看哪間順眼就住哪間。」
林載川思索片刻,點了點頭,在他家住了一晚。
第二天,信宿起床走下樓的時候,林載川已經在客廳煮好了雞蛋面,見他醒了打了聲招呼,「看廚房裡沒有別的東西,有什麼就做什麼了,你吃不慣就點外賣。」
信宿嗓子有點不舒服,咳嗽了兩聲,坐到飯桌前,「有吃的就好,我不挑。」
林載川:「………」
市局食堂的飯都不願意吃,是挺「不挑」的。
信宿說完又咳嗽了起來,林載川看到他的臉色,輕輕蹙了下眉,走過去把手背貼在他的額頭上,片刻後道:「信宿,你有點發燒。」
信宿有些茫然地抬頭看他一眼。
他昨天晚上就穿了一件綢緞面料的襯衣,摸起來很薄……可能是凍著了。
他從柜子里翻出一個電子體溫計,量了量,37.8°,低燒。
「怪不得早上起來頭暈腦脹的。」信宿喃喃道,「發燒了,好難受。」
林載川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你出去的時候不覺得冷嗎。」
信宿據理力爭道:「我裡面穿了加絨的保暖內衣。」
說著他把襯衣扣子解開一個,給他展示裡面黑色加絨的衣服,「很暖和的,昨天晚上都沒什麼感覺。」
林載川:「………」
信宿揉了揉腦袋,蹙眉道:「等一下我還得去一趟會所,跟那邊的人聯繫。」
林載川問:「家裡有退燒藥嗎?」
信宿擺擺手,不以為意道:「低燒,下午就好了。」
林載川實在不太相信他那個身體素質,拿起車鑰匙轉身出門了。
信宿坐在沙發上拿過勺子,把麵條里的溏心蛋吃了,那麵條實在清湯寡水的沒有味道。
沒多久,睡在二樓的女孩也醒了過來,她打量著眼前陌生的房間,一臉不明所以的表情,怯生生地推開了房門。
在樓下看到信宿的時候明顯嚇了一跳,咬著唇問:「……請問,你是誰?」
「你醒了。」信宿溫和地說,「沒有哪裡不舒服吧?」
女生搖了搖頭。
「你叫什麼名字?」
這女生好像也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下意識回答道:「鍾晴。」
鍾晴長的非常漂亮,臉小皮膚白,一雙水靈靈的杏眼,五官帶著一股介於「成熟」與「稚嫩」之間的、恰到好處的青澀。
可漂亮本身不應該是她遭遇危險的理由。
信宿想對一個人溫柔的時候,那真是能聽的人骨頭都軟了,他溫聲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事你還記得嗎?」
鍾晴沒有從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一絲危險,相反莫名覺得他非常親切,問什麼就說了什麼,「我晚上從學校回家,然後……」
然後她就記不太清楚了。
路上似乎聞到了什麼味道,意識慢慢變的不太清醒,走路搖晃了幾下,就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