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成長,才會懂得這些年少時的錯誤
「你昨天是不是耍張永成了?」譚風一把拽住剛走出教學樓的蘇念白,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質問道。
「說什麼呢?誰是張永成啊?」蘇念白一記肘擊撞向譚風肋骨。
譚風瞬間轉移到另一面,卻是換了條胳膊仍勒著他,繼續低聲問道:「你小子剛來上學就想惹禍是不是?我昨晚在寢室走廊聽著張永成和別人說,你用木棍打他,雖然看起來像沒打到,但把他疼得夠嗆,雖然別人不信,但我知道,肯定是你偷偷用了風力抽他身上了!你是來保護學生的,不是來當惡霸的知不知道?」譚風語氣少有地嚴厲。
蘇念白把頭向後一磕,趁著譚風躲閃的瞬間,從他的擒拿中撤出身來,扭了扭脖子說:「別總摟摟抱抱的,影響多不好,現在腐女那麼多,我可不想讓人把我和你湊成CP。」
蘇念白雖只是無心只說,但在三三兩兩齣教學樓的人眼中,他們倆站一起還真的美得像幅畫一樣。
蘇念白180cm的個子,譚風183cm的個子,在南方男生普遍身高不足175cm的人群里,站在一起本來就很搶眼,何況兩人還都長得那麼帥。蘇念白窄臉、一雙勾人丹鳳眼,是那種冷漠中帶有一絲邪氣的美少年模樣;而譚風劍眉壓眼、五官深邃、輪廓硬朗,典型「行走的荷爾蒙」類型。按照廣大腐女的評判標準,兩人基本攻受已分,足夠引起足夠遐想。
「能和我組CP,都是抬舉你了!」譚風一把抓向他的脖子,不過可惜這次沒抓到。
「那個張永成,你和他很熟嗎?」逃脫掉譚風的龍爪手後,蘇念白用手扳著脖子扭了扭,隨意地問道。
「熟倒不熟,都是大三的,打過照面而已。」譚風放棄了武力制伏,轉而半坐半靠在花壇的磚階上,說道。
「噢,我覺得那人不怎麼樣。」蘇念白輕視地一撇嘴。
「不管他怎麼樣,也輪不到你教育,尤其是這種方式!要是因為你沒輕沒重的暴露了咱們族群的存在,你擔得起這責任嗎?」譚風咬牙切齒的說道。
「哎,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後不會了。」蘇念白一副忍受不了嘮叨地模樣揮了揮手,嫌棄的說:「拜託你快滾吧。」
「譚風學長!」一聲清脆的聲音喊道。
「哎?」譚風剛才還憤怒的臉立馬換成一副和善的神情,扭過頭衝著聲音方向打招呼。
「哇!」蘇念白看著譚風的一秒變臉,默默的伸出大拇指給了一個贊。
「學長,你認識蘇念白呀?好巧!」原來是唐糖剛出了教學樓,就看見不遠處花壇前的兩人,走近後笑著問道。
「嗯!我們兩家父母是很好的朋友,他是我很珍愛的弟弟呢。」譚風又大剌剌地往蘇念白肩膀上一挎。
「惡!」蘇念白做嘔吐狀抖開他的胳膊,一翻白眼說道:「迫於無奈認識而已,其實我和這傢伙三觀完全不合。」
「哈哈,看得出你們感情真好啊!」唐糖歡樂地說道。
「你得看看眼科吧,哪個眼睛看出來的?嗯?我看看你這布靈布靈的大眼睛是不是玻璃球鑲上的?」蘇念白說著就要去翻唐糖的眼睛。
「哎呀,真討厭!」唐糖笑著,一把打掉蘇念白的手,然後問譚風:「學長,你們當初軍訓也有20天嗎?天吶,這種天氣軍訓這麼久不是要死人的啊!」
「我想想啊!」譚風認真地回憶了一下,說道:「我那個時候入學晚,是第二波新生報導才來的,我們只軍訓了兩天。」譚風笑眯眯的舉起兩根手指前後晃了晃:「還是陰天。」
「呃啊!學長你!」唐糖被氣的倒抽一口氣,頹然的對蘇念白說:「我懂你了。」
蘇念白一舉手掌,兩人響亮一拍,毫無靈魂的說了句:「耶!」
「還有,我聽說好多學校的軍訓都改到冬天進行了,為什麼我們學校還是在夏天呢?」唐糖不死心地又問譚風,寄望能在學長這得到一些可以自我安慰的答案。
「可能我們學校比較傳統吧,為了鍛鍊學生們鋼鐵般的意志。夏天不軍訓,枉為我校魂!」譚風順口胡謅道。
「咳呀,跟你個沒軍訓過的人說也是白說。」唐糖終於死了心不再打聽軍訓的事,轉而問道蘇念白:「哦,對了,我過來是要問你,剛才話劇社給我打電話說我通過面試了,你呢?」
「噢,我居然也神奇的通過了呢。」蘇念白一聳肩,面無表情卻抑揚頓挫地說道。
譚風偷偷瞪了他一眼。
「太好了!」唐糖非常高興地說道:「那咱倆以後能結伴去了,本來我還擔心自己一個人去怪尷尬的!」
「我不打算去哎。」蘇念白一臉不在乎的樣子說道:「本來那天就是看你緊張挺好玩,才陪你去面試的。」
「啊?既然都通過了就一起去嘛,就當是去玩了。」唐糖勸說道。
「那個。」蘇念白撓撓頭,說道:「我覺得他們很黑啊,入社還要交兩百塊錢的天價會費,你們攝影協會不是才五十嗎?」蘇念白看向譚風。
「話劇社經常要置辦服裝、道具、舞台背景什麼什麼的,兩百塊會費也很正常。我們攝影協會的布幕、燈什麼的買一次能用很久,會費主要就是組織出去採風的,當然價格不同了。」譚風回答道。
唐糖聽到蘇念白的回答,突然意識到自己實在是太莽撞了。之前一直沒注意到,現在仔細看看蘇念白再回想一下,他的穿著極其簡單樸素,從衣服到鞋,好像沒有一個是有牌子的。之所以不覺得寒酸,應該全是靠他的帥臉和衣架子身材硬撐起來的。而自己卻因為想有個人陪,就不管不顧的鼓動他加入話劇社,完全沒考慮過會費的事,也許這200塊錢就是他一周的生活費呢。
想到這,唐糖覺得懊惱不已,讓一個男生直接說出口兩百塊錢是天價這種話,不知道有多傷他自尊心。
「那個,我先走了,你們繼續聊吧。」唐糖擠出一個不自然的笑,揮揮手轉身走了。
「嗯?她情緒怎麼好像不對了?」蘇念白一愣。
「人家女孩子想有個人陪又不好意思說出口,本來那麼高興你也能進話劇社了有個伴兒,結果你推三阻四的,她還能樂得出嗎,真是!」譚風嗆著蘇念白說道。
「就你是情聖!就你最明白!」蘇念白拳頭直直砸向譚風的胸口,沒好氣地說道:「你上次在我這拿的八百塊錢給你女朋友買禮物,女朋友都分手了,錢還沒還我!快點還錢!」
「那點小錢你還往回要丟不丟人?你一雙鞋都快一萬了,還差我這八百塊錢。」譚風不在意地說道。
沒錯,唐糖的確是完完全全誤會蘇念白了,因為她平時對品牌這些並不感興趣,知道的也就是一些常見的大眾品牌,或是那幾個誰見了logo都知道的世界著名奢侈品品牌,其它就一概不知了,更不可能看款式知道什麼牌子。
而蘇念白這一身行頭就沒一件便宜貨。就今天穿著的這身打扮,灰藍色T恤是今年春夏款的限量版,牛仔褲是百年老牌的經典款,看起來髒髒舊舊的白球鞋也是今年新出的聯名款,甚至連裡面內搭的白色跨欄背心都價格不菲,因為蘇念白討厭衣服花里胡哨和明顯的大logo,講究剪裁和質地,所以反而是一些大牌或奢侈品才能滿足他的要求。
「廢話!」蘇念白再次上拳:「我錢愛怎麼花都是我的,你欠債不還還有理了?」
「得得得,我請你吃大餐,走吧。」譚風一把拽住蘇念白拖向學校後門方向。
「對了,上次那傢伙,叫林勇的,後來怎麼樣了?」蘇念白一邊走著,想起來問譚風。
「辦了休學,大概收拾好心情再來吧。」譚風答道。
「唔,都上大學了還搞校園霸凌這一套,真是幼稚啊。」蘇念白搖搖頭說道。
「是啊,因為一點點原因,甚至毫無理由,就長期做出那麼惡劣的事情,給他人造成巨大的心理傷害,自己卻渾然不知這種行為有多麼混蛋。」
「是啊,還渾然不知自己在睡夢中差點就見閻王了呢,呵,要真是掛了倒好,給那些還在欺負人的混蛋一點警醒。」蘇念白冷笑說道。
「念白!」譚風突然停住腳步,大聲的說。
「哇擦!要死了,這麼大聲。」蘇念白不滿的揉揉耳朵。
「你這種思想是不對的!」譚風認真嚴肅的說道:「如果真發生了這種事,除了給學校和社會帶來惡劣的影響、對出事的家庭造成不可逆的傷害以外,對其他人根本沒用!即使是正在施暴的人知道事情原委,也只會覺得這種事不會落在自己身上,因為他們也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會產生這種後果。」
「那你說這種事情怎麼制止?如何會消失?」蘇念白反問道。
「無法制止,也不會消失。」譚風無奈的說道:「只有真正的成長,才會懂得這些年少時犯下的錯誤。」
「還有,一個人被鬼靈附體了才會產生這麼偏激的想法,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完全沒有同情心啊!」譚風嘆著氣搖搖頭,看著他的臉說道:「枉你還長了一顆淚痣,倒是比誰都冷漠。」
「我的眼淚早哭幹了。」蘇念白撇撇嘴,冷冰冰地回敬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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