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桃花債
「臥槽……還真被你說著了。」兩人走到一棟女生寢室樓前停步後，譚風說道。
蘇念白無語，雙手插著兜向上眺望著，窗窗緊閉、窗簾也是擋得嚴嚴實實，看來這一趟還真是白走了，連探探情況都難。
「誒？」譚風已把地圖調成3D模式，手指邊劃著名邊說道：「好像人在樓頂呢？」
「臥槽！真在樓頂呢！快上去！一會來不及了！」疑惑了沒幾秒之後，譚風的目光從地圖往上看向樓頂，看到的確有個人影正站在天台邊上。
二人迅速腳下生風，噌一下已竄到了天台之上。可二人才剛站穩，天台邊的人影已經縱身一躍，從這七樓樓頂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蘇念白眼疾手快，已緊隨其後跟著跳了下去，利用釋放的風力，更快一步趕上那人，抱住她手上發力，利用風力一把將她推了回去，而自己卻因為力量的反衝，更快地跌落下去。
譚風在天台之上已看清蘇念白的動作，也以風力將被推上來的女生更穩妥的接了過來，抱在懷裡後沒來得及看長什麼樣子，而是無比擔心地望向蘇念白。
只見他應該是以風力護住了全身，掉落速度有所減緩，在臨地之時，幾個翻身卸掉了衝擊的力量，穩穩地站了起來。
「呼……」譚風放下心來，這時才轉過頭來看懷裡的人。
「譚風？」懷裡的人無比驚訝，已經先一聲叫了出來：「怎麼會是你？！」
「含夏？」譚風也愣了，隨之已放開了手，轉念一想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又抓住對方肩膀問道：「你為什麼會做這種傻事？」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他怎麼會救到我？」叫含夏的這位卻沒有回答譚風的問題，而是驚詫於剛剛發生的一切。
「認識？」蘇念白的聲音從譚風身後傳來，他已經再次躍上樓頂，看到兩人的狀態似不一般，於是問道。
「林含夏，我以前的、女朋友。」譚風赧然答道。
「你們是什麼人？你剛才為什麼能救我？」林含夏明顯受驚不已，激動地想逃脫開譚風的雙手，邊掙扎著邊大聲問道。
「含夏！你鎮定點……鎮定……」譚風好言好語的勸著，手卻沒放開，把她從天台邊拉回到裡面些的位置，有些不知該如何解釋卻必須解釋的艱難說道：「你不用怕，我們是……法師。」
「什麼？法師？什麼法師？」林含夏明顯不願相信這荒謬的說法，但又確實無法解釋眼前的一切，只能不住的大聲反問。
可還沒等到答案，卻感到身體微微向後一震，頭好似被撞擊了一下，極其短暫的失去了一會兒意識，隨後看到身後有零星的火焰和逐漸消散的黑煙。原來蘇念白看她如此激動，也不像是可以對話的狀態，乾脆直接處理了鬼靈。
「含夏，你怎麼會做這種傻事呢？」譚風有些心疼地摸了摸林含夏的額頭，再次問道。
「你不用在這裝好人！」林含夏打開他的手，太多疑惑無解，卻悲從中來的林含夏只覺雙腿無力便徑直蹲了下去，邊哭邊說道：「當初要不是你非要和我分手，我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我什麼時候非要和你分手了啊？」譚風無奈地也跟著蹲下來，輕拍著她的後背撫慰著說道：「不是你提的分手嘛。」
「那是因為我看出來你總躲著我，和我見面也心不在焉的，我與其等你甩我，還不如我先提出來了！可誰想到……」林含夏哭得更凶的說道：「你是真當解脫了一樣，再也不找我，而且連個理由都沒有，我是真的喜歡你，可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分手了，你知道我有多傷心……」
「對不起，我沒想到這麼久了還惹得你這麼傷心，不過你為了我就要跳樓？」譚風內疚歸內疚，但心知輕生這事肯定怪不到自己頭上。
「就是因為你！讓我又傷心又生氣，從小到大都是只有我不要的，沒有我得不到的，只有你！我為了氣你交其他男朋友，可你就像根本看不見一樣，完全不在乎！如果不是你，我至於會放棄自己？」林含夏混著哭聲恨恨地痛訴著。
「我在乎，我在乎。」譚風好言哄著，想把林含雪從地上拉起來。
「別碰我！」林含雪厲聲叫道，用力甩開他的手，結果力氣太大，反而自己摔座坐在了地上。這一摔，林含雪哭得更加厲害，把頭深深埋住，搖著頭哭著說：「我現在該怎麼活下去？該怎麼有臉活下去……我的性愛視頻都傳的滿天飛了……」
譚風愣了，現在終於知道了林含雪輕生的真正原因，沒想到在她身上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情，一時也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起碼我沒看過。」蘇念白的聲音在林含雪耳邊傳來，她疑惑地抬起頭，看這個從剛才起就一直站在那裡一言不發的男生，此時也蹲在了自己身邊。
他的聲音低沉又帶有些悲傷，接著說道：「還有很多人也沒看到過，在我們心中你就是你，一個現在不認識，以後認識了會根據你的為人，對你做出正確評估的人，所以，何必為了一些不知所蹤、不知是誰的路人甲，就放棄掉你年輕的生命呢？」
林含雪漸漸止住哭泣，看著蘇念白在黑暗中不太清晰的臉，可那雙低淶無波的眼睛卻似乎真的明白她的痛苦。
「你也說了，從小到大，你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這個世界這麼大，你真的，就再沒有想要的了嗎？多可惜……」蘇念白緩緩說道。
將林含雪的記憶清除，送到宿管阿姨那裡過後，譚風一路沉默了很久。
「你今晚……還真讓我刮目相看。」沉默許久的譚風苦笑了下，說道。
蘇念白沒說話，只是繼續沉默地向前走著。
「枉我一直以來還自詡可以和平分手不傷害任何人呢，呵，看來我真的該好好反省一下了，誰又能做到完美的抽身而退呢。」譚風依然內疚，仰頭長嘆一聲自嘲道。
蘇念白抬頭看向天上若明若暗的星辰，每一顆似乎都在固守著自己的位置，可也許在哪個不經意的時候，已然消失隕落不知所蹤。
就像在這個荒誕的、可悲的、渺小的人世間，那些喜悅、哀痛、不舍的種種情緒，就如飲鴆止渴，短暫的歡愉，長久的身陷囹圄，這其中又有多少，值得一提。
下一章——《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