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皇后質問皇上
「這個與你無關」皇上冷笑了一聲，「你也不必拖延時間了，你身上那點兒秘密朕早就知道了」。
「不就是什麼血脈傳承麼？」。
「到了如今，你還想瞞著誰？你身上的自愈能力早就透支了，換而言之，你如今受的傷不僅無法加速自愈，甚至連普通人自愈的速度都抵不上」。
皇上得意的笑了幾聲。
祁言卿點頭，臉上的神色仍舊微便，語氣卻似乎底了幾個度，「原來皇上已經知道了！可這些是告訴皇上的呢？」。
話落，祁言卿眸子一眯，正還要繼續開口，一把長劍忽然就從後背穿透了他的身子。
血濺了他身後人一臉，祁言卿未回頭，緩緩伸手，還沒探上穿透身子的劍，又是一聲「滋啦」的聲音。
劍又被拔了出來，身子裡的血頓時湧出來，他身後的人也緩緩走了出來。
正是從入席就從未再開口的六殿下龍景辭。
夙凌軒等人幾乎是驚訝得呆滯了，只愣愣望著祁言卿的身影就這樣倒在他們面前。
而那個濺了一臉鮮血的龍景辭正朝皇上俯身恭敬的行了一禮，開口道：「父皇，這等違逆父皇心意之人就該當場誅殺方能解氣」。
皇上眯了眯眸子，眼底閃過一抹可惜，隨後擺擺手，「罷了！殺了就殺了吧！」。
「是」龍景辭俯身，又問道：「那其他人……」。
「拖到別的地兒殺了吧！堵心」。
「是」龍景辭應聲，朝侍衛們揮了揮手，便將夙凌軒等人連同祁言卿的屍首一同拖了出去。
「那兒臣也退下了」。
皇上揮揮手，沒再瞧他，目光望著祁言卿方才坐的地兒，又嘆了口氣，「可惜嘍！」。
說罷，又招招手喚了陳信來，「去擬旨，就說朕盛情款待，卻不想，祁少主極三城宗老皆因貪杯醉酒，失足跌落池中了」。
「是」陳信俯身退了出去。
一時間，殿內只剩殘羹剩飯和一臉糾結可惜複雜神色的皇上。
他坐了好一會兒，才起身，一轉頭就對上一臉哀怨的皇后。
他愣了愣，下意識地開口問道：「你怎麼還在這兒？」。
皇后似乎也才回過神來，她猶豫了會兒，緩緩走到皇帝面前，「皇上……既是要殺他們，今日為何又要宴請？」。
皇上嘆了口氣，緩緩道：「殺是心之所向，放是形勢所迫」。
皇后垂了眸子，有些愧疚，「臣妾方才想明白了，皇上今日做的這些都是為了天樞，天樞只能有一個君王，而為君著，只有把所有權利都握在自己手上，才不會連自己的意願都被左右」。
皇上有些意外的瞥了她一眼，「你竟是難得竟然懂了這些」。
皇后苦笑一聲，「不是忽然懂的，只是從前一直不想懂」。
她回身，直對上皇上的目光，一向強勢的眸子裡竟是點點淚光，「皇上這般痛恨做違背意願之事，是因為當年立皇后時，就是違背了意願，才痛失所愛，臣妾說的可對？」。
皇上卻不願多說了，只朝她揮手，轉身不願對上她的視線，「你今日也累了，回去歇著吧！」。
皇后今日卻也是不知怎麼，頑固了起來，不依不饒的繞過他的後背，又走到他跟前來，直直望著他的眸子問道：
「這話臣妾憋了二十年，反正皇上的計劃里是清除了四城這個眼中釘就來清除臣妾這個外戚，不若讓臣妾問個清楚，日後到了閻王殿，也不必做個糊塗鬼了」。
皇上一震，怔怔望著眼前與他同床共枕二十年的女人，他竟然不知，她原來也有顆七竅玲瓏心，竟然將他的心思早就摸得透徹。
「你問」。
心底百轉千回，終是開口，只化作這兩個字，對於這位皇后，雖然有時覺得她過於強勢，但也不是沒有真情。
所以當她親口戳破他給她營造的美夢時，不知所措的反而是他了。
「當年，皇上尚為太子時，親自上門，在我爹娘面前說的那番話，可有一句是真心實意？哪怕一句？」。
皇后望著他，生怕錯過他神色里的一分一毫掙扎或愧疚。
當年……
當年的事太過久遠，皇上想了好一會兒，連當日他說了什麼都忘了。
只記得，那時他心底的人已經懷了身孕，卻因為身份卑賤連名分都不能給她，只因為，他心中的人是個身份卑賤的婢女。
而他是堂堂太子，他的太子妃只能是權臣之女，所以，他為了心中之人和未出世的孩子能有個安身立命之所，他娶了太子妃，也就是如今眼前這位皇后。
也許是想到了往事，皇上看她的目光多了幾分愧疚，可這幾分愧疚，瞧得皇后一顆心猶如跌入寒潭。
她不自覺的踉蹌了兩步，使勁兒忍著不讓眸子裡的淚落下來，繼續開口，問出第二個如戳進她心口的刀子般的話，
「所以……當年我入府之後，不小心衝撞了個侍女，你便大發雷霆，是因為她根本就不是什麼侍女，還是你心中之人？」。
「她不是侍女，在朕心底她一直是朕的妻，也是那日你的衝撞，讓她失去了孩子，你可知當年，朕有多想休了你？」。
皇上望著眼前人，說起那些遠久的事，他心底竟然沒了當初的恨意，腦子裡浮現的卻是另一張倔強委屈的臉。
皇后輕笑了聲，眼眸里露出幾分嘲諷，縱然心底一直明白這個事實，但見他親口說，還是覺得像一把鈍刀戳進心窩裡。
「皇上如今不也一樣想休了臣妾嗎？」。
皇上張了張唇，似想解釋，但似乎又不知該說什麼，最後只生硬的開口道：
「你要問的都問清楚了，便回宮去吧！」。
皇后挺直了腰，定定望著他，皇上回身，就見皇后目光定定望著他，仿佛他不說，她便不走。
她向來強勢，如今又是這般，讓皇上剛升起的幾分愧疚又消失的蕩然無存。
循著腹中燃起的一股怒意，他臉色徒然一沉，冷聲開口，
「你若非要問個清楚，朕今日便告訴你，這天下，是朕的天下，不是你們蘇家的天下，只要有你蘇家這個外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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