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南旭澤的夢魘一
離京城三十里地,有一個荒林,因為其中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沼澤和瘴氣,所以險少有人來到這個地方,就在這個荒林的後面,隱藏了一個懸崖,懸崖底下有一出隱蔽的山洞,被灌木叢遮掩著,讓人無法輕易發覺。【】
此時山洞裡面傳來了一陣細微的呼吸聲,江澤坐在洞中,面如死灰地看著面前的篝火,他不知道要怎麼樣面對王爺,怎麼和王爺說,王妃為了救他們,生死不明?他也不知道怎麼去救王爺,這裡是荒郊野嶺,他身上帶了金瘡藥,可王爺身上沒有一絲絲的外傷,整個人卻一直昏迷不醒。
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絕望!
這荒郊野嶺的,也沒有什麼大夫可言,他只是用了尋常的辦法,給王爺降了溫,可王爺一直昏迷不醒,他也沒有絲毫的辦法,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若不是看著王爺的身上還有著微弱的呼吸,他都要以為自己的努力已經白費了。
「水……」江澤正在慌神的時候,忽而聽見了這樣一聲輕微的聲音,他慌忙回過頭去,見黑暗中,南旭澤還是緊閉著雙目,但手已經輕輕地彈動了起來!
江澤心中一驚,隨即便是一喜,這樣的情況,無疑是黑暗中的一點點光芒,他忙不迭地取過了邊上的水袋,給南旭澤餵了一口水,南旭澤雖然沒有睜開眼睛,卻無意識地吞咽起了這甘甜的清水,江澤見狀,心中欣喜非常。
而這個時候的南旭澤,正處在於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往事一幕幕在他的心頭划過。
少年時,父王的教誨,母親的冷漠,還有姚氏家族的貪得無厭,而後他身上開始出現了詭異的症狀,這個時候,姚氏的人開始密謀,看向他的眼光,變得不同變得了期望又夾雜了一些複雜的東西。
後來,整個姚氏的家族,都離奇地死亡了,那個對他一向冷漠的母親,拉著他的手,叮囑他一定要光復姚家,一定要成為最強大的王者,一定要活下去,然後就這樣,冷卻在了他的懷裡面。
這之後,就是長達十幾年的蟄伏時光,皇帝對他一向都是充滿了戒備,只有看著他長得越來越不好,不知禮數,是出了名的紈絝王爺,皇帝的心中才能夠對他放心,才能夠讓他長大,在這個京城裡面,得以存活下來。
而後的歲月裡面,都是一個女人的音容相貌。那個女人,剛開始的時候,叫做顧白羽,初遇的時候,她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就這樣在他猝不及防的時候,闖進了他的世界裡面,讓他看了一眼,就再也沒有辦法忘懷。
然後,他總是會去關注,關注那個叫做白羽的姑娘。
這個女人,身上總是帶著一些神秘,她會莫名其妙地走到南煜弘的身邊,打破南靖離的計謀,天知道,那些個東西他早就知道了,甚至連南煜弘的離奇好轉,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一直不知道,救活南煜弘的人,其實是她。
南靖離要利用逆天行咒來對付南煜弘的事情,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不過這是皇帝的兒子的事情,和他無關,所以他也不準備多加關心,知道這些個事情,不過是因為姚氏留下的書籍,還有他自己對於咒術師的一些認識罷了。
那個女人,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攪合了進來,而且,還是以一種他完全沒有想到的姿勢,她手中拿著那個布滿了逆天行咒的絹花,笑容明媚而又神秘,竟是叫他,瞬間移不開自己的眼睛去了。
這之後,他一次又一次地撞見她,後來他發現,似乎她就是那個唯一存活下來的巫法者,不說能力怎麼樣,這性格,就很是讓人捉摸不透,他在不知不覺當中,慢慢地變得更加地在意她,甚至連她的一舉一動都在關注和在意,就怕自己在不知道的時候,她又做了一些什麼讓人感覺到有趣的事情。
從那個時候,雖然對於男女情事懵懂,可這麼多年的紈絝王爺也不是白裝的,他慢慢的,開始知道,這個女人無論會對以後的事情產生什麼樣的變革,對於他而言,都是一個劫難,他想要她,是一種從心裏面產生出來的渴望。
後來,她被身邊的那些個所謂的姐妹陷害,顧家原來是這樣的人家,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可笑,真的是可笑,顧家這樣的人,養出了這樣的女兒來,用這樣不入流的招數,要逼走她。
可她竟然,一言不發地就這樣離開了!
這完全不像是他所認識的她,他記憶里的那個女人,帶著桀驁和不可一世,甚至從來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有的時候,他都會覺得,這個女人有一種說不清楚的違和感,這種違和感,就是有一種,她不屬於這個時代,不屬於任何一個家族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很心慌。
而後,南靖離那邊動作一陣連著一陣的,因為秦炙的問題,他總是防不勝防,他想,他必須得要想一個辦法,讓她回來。
所以,他讓人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給顧青玉下了藥,讓顧青玉呈現出了一種假死的狀態,顧家的人,果然開始著急了。然後他安排的人就出現了,這個人去告訴了顧家老太太,要動用白羽的心頭血,才能夠救這個顧青玉一命,那位急於救顧青玉性命的老太太,果然沒有任何地防備,就相信了那個人的話。
將白羽召回。
他所有的一切都盤算得很是清楚,只要白羽回來而已,而顧家的人將白羽接回來的話,才是最為名正言順的。顧家將白羽接回來了,可白羽從始至終,都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他算計的。
他也,不敢和她說,他怕說了,她會因為他這樣深的謀劃,而厭惡他。
回來後的她,從來都沒有讓他失望過,包括和顧家斷絕關係,包括在秦炙的事情之上,顧家,就算她不想斷,他也會想方法幫她給斷了,那家裡的人這樣傷害她,她不該待在那個家裡。
她應該待在他的身邊,活在他的保護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