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善惡因果終有報
「你還記得芸娘嗎?」顧白羽反問道,蕭睿軒點了點頭,怎麼能不記得,那件事情給他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她們兩一樣,若不解因果,便會害人。」顧白羽也不準備深入給他解釋,哪怕是解釋了,他也感受不到這種氣息。「這個,只有巫法者能夠感受到。」
月光下,顧白羽面上淡然,蕭睿軒心中卻忽然就軟了一下。她就這樣告訴他,她是巫法者了,從前他從不過問,是因為近幾年巫法者早已不見了蹤影,剛開始他也不確定,直到後來她答應幫忙,說出表哥那不是病是詛咒之時,他才能夠確定。如今在她心目中,想來他還是可以信任的吧?不然她也不會如此淡然地說出自己是巫法者的事實。
「我娘,」蕭睿軒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也是個巫法者。」顧白羽猛然轉過頭看向他。
「你母親,可是10年前去世的?」顧白羽眸光微閃,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
「正是,」蕭睿軒點頭,提到母親的死,蕭睿軒面上有些難看。他後來調查下來的結果,是家中惡婦害死的母親……「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顧白羽心下瞭然,蕭睿軒的母親是死於獻祭之時,只是不知道,是參與了獻祭還是無辜受了牽連。不過看蕭睿軒的模樣,應該對獻祭一事一無所知。
「九公主說過,」顧白羽轉過頭看向地上的女夫子,獻祭一事,她沒有證據也不知道究竟是由誰而起,只怕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
「原是月兒說的。」蕭睿軒心中卻覺得似乎不是這樣,顧白羽應該有什麼事情瞞著他才是。但是她肯告訴他,她是巫法者,蕭睿軒已經很滿足了,若是再問下去,只怕不好。並且母親的事情,他也不是很想提起……「那此人應該如何是好?」
「不可解,」顧白羽搖了搖頭,這是她到了京城之後見到的又一個死局了。其實身有怨氣之人,大抵都是些無辜的可憐人,必定是連其周圍的人,都遭了別人的迫害,才會生成怨氣的。觀此人怨氣如此深厚,便唯有因果可以解這怨氣了。「你可知她因果?」
蕭睿軒沉重地點了點頭,這女夫子也是個可憐人,若不是那人畜生不如,害得這女夫子家破人亡,只怕這女夫子也不會做出如此喪失理智之事。
「只有全了她的因果,怨氣才能散,若怨氣不散,便是她死了,那殘留的怨氣也還能繼續腐蝕無辜之人。」顧白羽微嘆,那芸娘也是如此,生生被那些身帶戾氣之人,逼成了怨靈,又因怨氣太盛,還衍生出了些微的戾氣,若是說這怨氣還能有救,帶了戾氣的怨氣就沒法化解了。與遭人迫害才衍生的怨氣不同,戾氣是生長的環境和人的性格使得,那東西生來就是無可化解的,除非自己想通改之,否則只會順著那戾氣變得越發恐怖。不過若是身懷戾氣的人死了,那戾氣便會消散,不會如同怨氣一般能夠腐蝕人的身體。怨氣是能夠傳染的,而那戾氣便是自生滋長的。這摻了戾氣的怨氣,足夠使一個善良的人變成瘋子去傷害別人,並且因為怨氣消散不去,永遠不會產生一顆悔過的心,只覺得都是這些傷害自己的人該得的。「想辦法全了她的因果吧,不然她只會繼續害人。」
「如何全了她的因果?」蕭睿軒有些發愣,不會是要幫她殺了那個人吧?
「把她送到那個人的身邊便可。」顧白羽沒說的是,這麼沉重的怨氣和戾氣,那人只怕活不過明天了。不過本來以殘害別人為樂,殘害別人來生活的人,留著也是禍害,那暴戾不解,手上不知多少條人命還害得別人成了怨靈,這種被迫害的怨氣不會腐蝕人的身體,可若是這怨氣散不去,周圍的人都要遭殃,相當於害了多少無辜之人,無辜之人枉死又會產生厚重的怨氣……如此循環,若放任只會生靈塗炭。
顧白羽從來不是個濫好心之人,什麼人該死,什麼人不該死,上天自有定數,若是咎由自取,就怪不得天道無情。
次日一大早,遠在京郊的瓊玉書院還未受到何影響,那京城中卻早已炸開了鍋。
魏國公魏然的嫡長孫魏潛被發現被人刺死在了京城一處極為有名的花樓中,被那花魁娘子發現的時候,人早已沒氣了,死的時候身邊還有一妙齡女子作陪,那女子也被刺了幾刀,兩人死在了一處。那魏潛之父便是順天府尹魏驥,魏驥自去帶人封了那花樓,查出了那與他兒子死在一處的女子,竟是瓊玉書院的夫子,因涉及瓊玉書院的名聲,女子的身份被勒令封鎖,不過蕭睿軒派去盯著的暗衛,還是一一如實報給了蕭睿軒。
蕭睿軒心中微嘆,昨日和顧白羽商定之後,他就叫人把那女夫子送到了魏潛昨日宿的那花樓中。說來也是巧,那魏潛和蕭睿軒其實是一個寢院的,不過魏潛此人心思惡毒,又頗愛眠花宿柳,蕭睿軒自是沒和他來往。不過蕭睿軒是皇后的侄子,身份高貴,魏潛每次去花樓玩,都要叫他一次。昨日傍晚,他就曾和蕭睿軒說,要帶蕭睿軒出去樂呵樂呵。他常去的花樓是京中最大的花樓,蕭睿軒也是知道的,和顧白羽分別之後,蕭睿軒就著人將女夫子直接送了過去。
來稟報的暗衛說,將那女夫子送過去時,魏潛已經歇下了,剛巧魏潛今日包的那花魁回了自己屋中,魏潛獨自一人在廂房中歇息。那女夫子醒來後,便見魏潛在身邊,便從自己懷中掏了把匕首,幾下把還在睡夢中的魏潛刺死了。將魏潛刺死後,又迅速刺死了自己,那暗衛因當時躲在房頂上,尚未趕得及阻止,那女夫子便已經死了。
蕭睿軒知道那女夫子早就抱了必死的決心,誰知她還藏了匕首在身上,當真是恨那魏潛到了極點。魏潛家族勢大,這女夫子其實尋他已尋了多時,蕭睿軒想,應該是到處都在外尋不到那魏潛,女夫子才想到回書院來投毒,可惜她投毒那日,偏巧這魏潛還離開書院出去玩樂了,若是沒有發覺,只怕要害了不少無辜的學子才是。
只這女夫子……真是被那魏潛害得家破人亡,自己也賠上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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