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有情人終成眷屬?
也不知過了多久,似是樹上的雛鳥唧唧叫了幾聲,樹下的人兒才分開來,氣息卻依舊交纏著,她雪嫩嫩一截藕臂還掛在他脖頸上。
和前兩回的渴迫不同,他的吻變得溫柔輕盈,像是跟她玩一場歡快活潑的捉迷藏。她在不知不覺中被引導、被誘##惑,甚至嘗到了越來越多的甜頭。
以至於他結束這一吻時,她還有些戀戀不捨。
馮妙君靠在他胸口,調勻氣息才道:「虞琳琅受傷一事,你怎不提前知會我?」
他捉著她的小手,與他的十指交握:「臨時起意。」這妮子越來越懂得隱藏自己了,不來這麼一出,怎能見著她為他擔憂情急的模樣?
他知道這樣不厚道,但他喜歡得緊。
「遇襲之後送回府中的,是虞琳琅本人?」虞庚慶都趕回來了,所謂父子連心,無論是雲崕還是其他人,想冒充虞琳琅蒙蔽老子雙眼都是不可能的。再說,她也壓根兒不認為雲崕會在自己身上施展這種苦肉計,太……痛了。
唯一的解釋,就只有虞琳琅本人親自抓劇本上演。
馮妙君想不通的就在這裡了,這廝原本是打算殺掉虞琳琅,後來怎麼改了主意?
最關鍵的是,虞琳琅怎麼就肯配合他了?虞三公子只要將之前被關進方寸瓶的經歷說出來,虞庚慶立知有異。結果他隻字不提,「你把他揍失憶了?」
這念頭一起,她看向雲崕的眼神都有些警惕。這傢伙要是能洗掉別人記憶的話,這手段也太逆天、太bug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雲崕表示了不滿,「我答應過虞琳琅,只要他演好這場戲,後頭定能如願以償。」
「他的願望是?」
「有情人終成眷屬。」
她看他的眼神已經不能用吃驚來形容了。雲崕怒,狠狠在她眼皮上親了兩口才,在她腦門兒上屈指一彈:「滿腦子什麼齷蹉念頭!」
她好生委屈:「你要是不跟我想一塊兒去了,怎知我的念頭齷蹉?」
雲崕作勢要捏她軟滑的腮幫子,她低頭往他懷裡就躲。
他一把抱住了,在她格外敏##感的小腰上輕輕撓幾下,她尖叫著要躲,卻躲不過,只好丟盔棄甲舉白旗了。
兩人嬉鬧一陣,她才喘著氣問:「到底為什麼?」
他看著她迷濛的鳳眼、濕潤的紅唇:「什麼為什麼?」
她在他腰上狠狠捏了一把,雲崕重重「嘶」了一聲,這才像回了魂:「哦,虞琳琅啊。」
「虞琳琅有個情人,就是他的貼身小廝墨徹。」這一句話就讓馮妙君瞪圓了鳳眼:「哈?」
「墨徹十三歲跟了他,但兩人辦事隱秘,虞庚慶也是到日前才發現這樁姦情,於是將墨徹打個半死關了起來。他要取墨徹性命易如反掌,但虞琳琅很有傲骨,先前又不肯入宮作畫。因為畫名在外,於是虞庚慶拿墨徹性命相脅,讓他討好你。」
「我找到墨徹時,這小廝只剩下半條命,下肢也廢了。」雲崕臉上也露出彆扭神情,「我本想放任他自生自滅,哪知虞琳琅在方寸瓶里哭得天昏地暗,求我救墨徹一命,為此是什麼代價也肯付出的。」
什麼代價都肯?馮妙君撇了撇嘴,年輕人就是衝動,這種話也能隨便說?尤其是對著雲崕講出來,那就是將自己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想到這裡,她心念一動。這種特質,好像天魔身上也有呢。
「你用什麼身份跟他做這交易?」
「自然是扛著女王的大旗。」雲崕笑吟吟一攤手,掌心躺著那枚月下花開的髮簪,「你作畫那天,頭上就戴著它,虞琳琅觀察入微,自然不會漏看。我亮出這枚髮簪,又當著他的面把墨徹的腿傷治好一半,他就再無懷疑。」
馮妙君氣惱。從飛瀑山莊返回宮中,她才發現這枚簪子不見,果然是被他順走了。她想伸手去奪,雲崕卻一縮腕:「好歹讓我留個念想。」
接下去,他才說回正題:「我又說事成之後可以讓他和墨徹雙宿雙飛,虞府也會因為他的忠君之舉而榮華滿門。他沒猶豫多久就答應了。」
她不由得道:「你就不怕他只是敷衍應付,出來反而壞事?」
「沒人可以敷衍我。」雲崕渾不在意,「總之,後來我著人假扮石章青重傷虞琳琅,又返回去在石章青臉上相同位置也添三道血印,這就嫁禍成功。」
顯然石章青所謂的「一夜好睡」云云,其實是不知不覺中著了雲崕的道兒。
「臣子當中盡多聰明人,能看出石章青真是無辜的。」
他溫文一笑:「既是聰明人,那自當明白,只要找不著真正兇手,這頂帽子就永遠要扣在石章青和傅靈川頭上!」
「你能嫁禍給傅靈川,他自然也可以甩鍋給別人。」她對這一點是有清醒認識。這世界上的神通法術多種多樣,眼見都不一定為真呢。
「所以,我們的動作要加快,在他轉嫁禍給哪個倒霉鬼之前。」他眼裡有精光閃動,「不如給呼延備父子製造些機會。」
這倒和馮妙君的構想不謀而合。不過,雲崕現在是給她出主意麼?她垂下眼帘,擋住裡面閃動的微光:「那也是明日之事。此情此境,只提公務豈非可惜?」
雲崕桃花眼一亮,喜孜孜道:「難道安安想做些風月之事?」攬住她細腰的手第一時間下滑……
「啪」!她一把拍開他的狼爪子,「正經些!前次你都帶我去了旁人夢裡,今回——」她側了側頭,「我想看看你的夢境。」
他的?雲崕凝視她的目光一下變得深沉:「今晚我的夢,可沒有你這裡詩情畫意,不太適合觀賞呢。」這妮子,是想窺探他的秘密嗎?
窺視夢境是觀察一個人最有效的途徑之一。然而有趣的是,他來了好幾趟,在她這裡也沒發現什麼有用的訊息。
是她的夢境太單純,還是……
「難道那是一片人間煉獄?」其實她自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已在夢中。月下的白馬湖,只不過又是一場夢境,一場對現實的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