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449我們不熟,不要套近乎。(3更)
銀靈子的耐心告罄,不想再耗費任何體力,當即從儲物戒里摸出一個碧玉瓶,倒了一把黑色的藥丸,撒豆子一般朝著屍體射去!
就在黑色藥丸與屍體接觸的瞬間,「砰砰砰」的爆炸聲響起,前面幾排的屍體瞬間炸成碎片,如雨一般落下。
銀靈子身形極閃,趁著這個空隙,閃身飛到一個漆黑古樸的棺材前,剛剛她懸在半空,一直在觀察,整個亂葬崗中,除了這個棺材緊緊地閉著,其他的全部打開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棺材肯定有問題,十有八九就是裡面的屍體在作妖!
銀靈子趁著屍體退散的空隙,站在棺材前,一手扣在上面,砰的一聲,擊成碎片。
煙塵尚未退散之時,便有一條黑影竄出來,動作比外面的屍體敏捷多了,卻還是被眼疾手快的銀靈子揪住了後脖子!
銀靈子感覺到手上的涼意,陰寒之氣入體,眉頭一皺,毫不猶豫地拽著他的脖子往地上摔打!
「媽的,肯定是你在搞鬼,對不對?連老娘都敢惹,我看你是連鬼都不想做了!乾脆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吧!」
十分平易近人的銀靈子決定幫這個帶頭的屍大哥一把,讓他走的無牽無掛。
話音落,手上力道更大,很快就把那具屍體的脖子扯得老長,跟雞脖子一樣,左一下,右一下,眼看著都摔成乾屍了。
「救、救命……」
那具屍體沙啞著,急促地喘息著,好不容易從嗓子眼裡發出一聲呼叫聲,弱小無助又可憐。
銀靈子卻因為剛才被圍毆的事耿耿於懷,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過她!反手又是一個過肩摔,把屍體當成皮鞭,在地上抽打著!
「他娘的,稍微有點本事,也敢來惹老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今天老娘親自來教你做鬼!」
原本還有些飽滿的屍體,不久就成了薄薄一片的肉乾,雙手無助地扒拉著地面,拖出一條長痕,眼裡是從未有過的後悔和絕望,鬼生困難,之前為何要接下這個任務!
被死命抽打的時候,靈魂甚至有些分離,想要了此殘生,再也不做鬼了!這人發起瘋來,可比他們鬼厲害多了!
地上的鬼嗷嗷叫,痛哭流涕,悔恨得無以復加。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是杜後卿把你們弄來的嗎?故意來對付我的,是不是?!
若是老實交代,還能饒你狗命一條,讓你去投胎。若是敢撒謊,永世不得超生,投胎就更別想了。」
屍鬼被揍得鼻青臉腫,可憐巴巴地捂著腦袋,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她一眼,就跟遇到厲鬼一般,眼神一縮,趕緊倒豆子一般,把事情交代了,說的十分清楚有條理,生怕一言不合就被人道毀滅。
杜後卿派了四大護法去亂葬崗收集屍體,弄到魂殿來布置幻境,可謂是費盡心機,卻沒想到遇到她之後會潰不成軍!
領頭的屍鬼一邊抱怨魂殿的自作主張,一邊偷偷觀察她的反應,可謂是涕淚橫流。
「銀靈子大人啊,真不是我們想跟你作對,而是被逼無奈啊,魂殿的人那麼厲害,我們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除了乖乖聽話,別無他選。
亂葬崗雖然髒了點,差了點,亂了點兒,但好歹是我們的家,如果不是被逼無奈,誰會背井離鄉啊!」
背井離鄉?亂葬崗?
銀靈子要被他的三觀震碎了,尼瑪,亂葬崗什麼時候都成香餑餑了?!還家鄉呢!您還是趕緊回去蹲著吧!
銀靈子已經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屍鬼大哥趴在地上,被銀靈子的腳牢牢踩住,窒息感前所未有的強烈!
娘的,騙人,不是說瘋狂賣慘很管用嗎?為什麼面前這人表情一點都不變?反而揍得更起勁了!
銀靈子才不會問什麼三七二十一,腳下狠狠一碾,耳邊傳來骨頭嘎吱作響的瘮人聲音!
現在才求饒,晚了!
剛剛你他媽的躲在棺材裡指揮其他人群毆的時候,做什麼去了!看到她出醜,累的半死,是不是很開心?!
思及此,嘴角一勾,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一拳轟在屍鬼大哥的後背上。
「去死吧!」
屍鬼大哥尖叫一聲,骨骼脆響,很快消失成煙,幾乎是同一時間,整個空間都開始崩裂,畫面陡轉!
等銀靈子再睜開眼時,一陣撕裂的疼痛傳來,全身好似被碾壓了一般,痛到無法呼吸!
可對於這種感覺,卻並不陌生!
每次她突破的時候,都會有這種感覺,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她卻要遭受無盡的痛苦!
本以為收拾了屍鬼,可以很輕鬆地進入最後一個幻境,沒想到還是踩雷了,這時間點趕的極好,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晉級了!
杜後卿這人雖說人品差了點,卻很聰明,一眼看出她處在瓶頸期,本以為可以趁此機會乘虛而入,卻沒想到弄巧成拙,讓她順利晉級到第五重!
以後杜後卿若是聽說這消息,估計要氣得原地爆炸,所謂費盡心機為他人做嫁衣裳,不過如此。
銀靈子躺在地上,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中,猛然睜開眼,卻被眼前看到的場景嚇到抽搐,頭頂上幾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她!此時的她就像是待宰的羔羊!這尼瑪到底是怎麼回事?!
魂殿,南殿,殭屍境。
黑無常緊緊握住白無常的手,將她從夢魘中拉了出來,他們此刻已身在下一層幻境中。
戰天鈞正站在一旁,眼角餘光掃到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感覺被塞了一嘴狗糧,真他娘的操蛋!
他輕咳一聲,扭過頭,假裝去看幻境。
「這是最後一重幻境了,再努力一下,就徹底解放了!」
白無常聞言,總算有了點精神,折騰了這麼久,終於快要結束了,真想仰天嚎叫幾聲!
「最後一重是什麼幻境?」
戰天鈞依舊盯著別的地方,聲音低沉。
「這裡應該是殭屍境,你們兩個要小心,魂殿護法王奢的原身就是殭屍,恐怕他會埋伏在這裡。
我們連闖三關,至今還未遇到魂殿的人,實在不可思議,所以定然是留在最後憋大招呢,我有一種預感,他就在這裡。」
不知是不是他烏鴉嘴,剛說完這話,遠處傳來巨大的聲音,是腳掌踩在地上,生生砸出來的聲音,地動山搖。
一獸兩鬼同時轉頭看去,又不約而同張大嘴巴,這是什麼巨人組合啊!
迎面走來三人,除了正中間的王奢看起來比較正常,其他兩個看起來跟小山一樣,同時邁步走過來,跟檢閱部隊的坦克一樣。
王奢的原身是大荒的奢比屍,據說當年杜後卿去征服大荒的時候,偶然遇見他,當時他正身處險境,九死一生,被救了一命,此後便對杜後卿感恩戴德,忠心耿耿。
在魔獸界,他是魂殿的四護法之一,在人界,則是杜後卿的貼身保鏢。
奢比屍長著人的面孔、大大的耳朵、野獸的身子,耳朵上穿掛著兩條青色的蛇,此時,正興奮地吐著鮮紅的信子。
他的左邊跟著一隻體型壯碩的殭屍,長著人的面孔和野獸的身子,乍看十分猙獰恐怖,正是黎靈屍。
王奢的右邊也有一隻殭屍,那人兩手抓著一隻鳥,正在吃鳥的頭,鮮紅的血順著嘴角流出,觸目驚心,掩都掩不住,正是王亥屍。
白無常驚呆了,指著三隻,手有些顫。
「之前就算了,怎麼這一關如此生猛?這是不想讓我們走出去的節奏啊!」
黑無常警惕地看著四周,把她的身體擋在身後。
「老婆,你可千萬別小看他們!一會兒若是一對一作戰,你記得保護好自己!至於我,你就不要擔心了。」
白無常揪住他的衣角,難得乖巧地點點頭,眼裡滿含擔憂。
「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這些殭屍看著兇猛,或許只是個頭大一點,實則不一定是我們的對手。」
如此這般,你一言我一語,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兩人。
戰天鈞看著「卿卿我我」的兩人,氣不打一處來,媽的,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秀恩愛!
「行了,不要嘰嘰歪歪了,大家各司其職,一人對付一個,趕緊把他們解決了,遲則生變,咱們要抓緊!等他們敗了,這個幻境肯定不攻自破,咱們就可以徹底出去了。」
黑無常淡淡地掃他一樣,原本想說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算了,出去要緊。
三人迅速對視一眼,好似幾道殘影,朝著奢比屍三個飛去,大戰一觸即發。
白無常身形一閃,以到了梨靈屍跟前,雙手一展,指甲瞬間瘋長,五指成爪,伸出鋒利的袖劍,周身黑霧涌動,陰風陣陣。
梨靈屍卻好似什麼都未看到一般,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裡,不急不緩,不知從何處翻出一把重錘,看向白無常時,眼裡散發著寒光。
兩人對望一眼,二話不說,開打,就是那麼簡單粗暴。
白無常利劍般的五指閃電般伸出,身影似鬼魅,不過幾個眨眼間,已在梨靈屍周身轉了一圈,畢竟是地府的陰魂,速度自然很快。
等她停下來的時候,梨靈屍的衣服已被抓成幾條破布,岌岌可危,眼看著就要露出關鍵部位了。
梨靈屍感覺有些涼颼颼的,低頭一看,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黝黑的瞳仁積聚著連天的怒火,她舉起手中的重錘,朝白無常撲了過去。
尊嚴被挑戰,她也淡定不了了。
雖說梨靈屍的體型比白無常大上數倍,但卻與她有著不相上下的靈敏度和速度,明明是個龐然大物,跑起來卻絲毫不含糊,手中重錘更是帶著千鈞之力。
白無常力氣不敵她,只能用巧勁勝出,她抓住一個空擋,先用肘猛擊梨靈屍的腹部,在她彎腰躲避的一瞬間,將袖劍朝她門面插去!
可惜,梨靈屍早有察覺,好像游蛇一般滑了出去。
如此這般,你追我打,一時間竟分不出勝負。
黑無常看著白無常飛出,才轉頭看向王亥屍,視線在他的嘴角停留了許久,嫌棄絲毫不加掩飾,這尼瑪也太噁心了點!
平時沒事,你窩在家裡吃雞就吃雞了,這都上戰場遇到敵人了,還不忘拿著一隻雞,也太過分了吧,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思及此,黑無常二話不說,眼中寒芒一閃,陰沉著臉殺到他面前,手中黑色鎖鏈揮舞,如同狂風暴雨,一個回身翩然猛撲而下,鎖鏈直指王亥屍的胸口。
王亥屍卻不慌不忙,出奇的平靜,仿佛沒有察覺到危險一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就在黑無常的鎖鏈飛到近前之時,忽而從身後摸出一把琴,指尖還沾染著鮮紅的血,在琴弦上撥動,好似一陣流光,無形的音波結成一道道暗潮,轉瞬之間已將黑無常的來勢全部揮退。
黑無常瞬間被音波罩住身體,只覺丹田一動,似有血氣上涌。
察覺到身體的變化,略顯驚詫,沒想到面前這個髒兮兮的王亥屍還有這本事。
之前見他抱著一隻雞,吃的滿嘴是血,看起來跟個廢物一樣,可當他拿出琴並在上面撥動的時候,只覺變了個人一樣。
心裡剛生出這個念頭,王亥屍又把琴收了起來,從懷裡摸出之前啃了一般的雞,毛都沒拔,塞進嘴裡咬了一口。
黑無常看到這一幕,差點乾嘔出來,尼瑪,剛剛絕對是錯覺!這才是他真正的面貌!
居然輸給這種傢伙,要是傳了出去,以後還怎麼在地府混!不是要被小鬼們笑掉大牙!
黑無常越想越心塞,手中鎖鏈好似黑色的蛇,再次出擊,朝王亥屍的脖子襲去!
戰天鈞看著對面的老熟人,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打個招呼,畢竟在人界的時候,兩人經常碰面。
一個是杜後卿的貼身保鏢,一個是郁少帥的左膀右臂,每次兩人唇槍舌戰的時候,他們就成了背景牆,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難兄難弟了。
誰知他有心要打招呼,人家卻沒這個心思,面無表情的臉,每一寸肌膚都寫著,我們不熟,不要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