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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465那是個什麼魔獸?(1更)

    霍紅鑾看著虛偽的朱啟華,嘴角詭異一勾,面帶嘲諷。

    「呵,這就受不了了?朱大少,你折磨那些女孩子的時候,可比這狠多了,我跟你是什麼關係,你心知肚明,我可不是你可以呼來喝去的女人,不過是合作關係,勸你以後放聰明點!」

    朱啟華求饒不成,反被威脅了一番,氣得雙眼冒火,想要撲上去暴揍她一頓,偏生身體不受控制。

    霍紅鑾看到他的臉就倒胃,乾脆轉過頭,伴隨著打臉聲,很快就睡著了。

    半睡半醒間,忽然感覺有種壓抑的憋悶,好像不停地有泥土砸在身上。

    霍紅鑾慢慢地睜開眼,卻一片灰濛濛的,潮濕的泥土砸在身上,砸在臉上,漸漸不能呼吸,鋪天蓋地的恐懼和絕望將她淹沒。

    她掙扎著想要爬出來,想要站起來,渾身卻沒有絲毫力氣,那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觸摸到死亡的氣息。

    她那麼的痛苦,好似滋生的藤蔓,慢慢地侵蝕整個心臟,掙扎不得,不斷落下來的泥土像是一把鈍器,一下一下敲在心頭,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痛苦。

    在無盡的痛苦中,好似有個聲音在吶喊,你不能死!你還有仇要報!不能死!

    不知是不是求生的欲望太強,她使出全身的力氣,終於動了動指尖,想要從泥土中伸出去,上面卻突然傳來一聲厲喝。

    「媽的!嚇死老子了,這是手指嗎?怎麼還沒死!」

    「少廢話!趕緊把她埋了!別讓人發現了!」

    「好像要下雨了,這種偏僻的地方,鳥不拉屎,連個人影都沒有,怎麼可能會被發現!」

    「行了,小心駛得萬年船!趕緊埋!」

    她恍惚聽到兩個男人的聲音,卻聽不真切,隨著泥土越來越多地砸下來,呼吸越來越困難。

    剛剛拼命伸出一些的手,被一人用鏟子鏟了一下,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後,就再也感覺不到了,好像被鏟掉了。

    疼痛,窒息,她拼命地想要活下來,掙扎,卻沒有一點用。

    想要大聲呼嚎,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那種折磨人的憋悶感襲來。

    「啊啊啊!」

    霍紅鑾大叫一聲,猛然從床上坐起,額頭上滿是冷汗,她下意識地抱住雙臂,不停地在身上搓著。

    直到身體慢慢變熱,她才覺得自己重新活了,抬起手臂,手還在,沒有被鏟掉。

    只是手腕上有一條清晰的黑線,若是離得遠看,以為是別致的刺青,若是離得近了仔細看,依稀可見交錯的黑色線,像蜈蚣一樣密密麻麻,只不過,被刺青遮住了。

    霍紅鑾眼神一暗,心頭堆積的痛苦讓人窒息,她死命地捶著胸口,想把那股窒息感揮走。

    等她的心情慢慢平復,才發現朱啟華還站在床邊,紅腫著一張臉,已經看不清本來樣貌了,雙手卻還在不停地扇著,至只不過動作變慢了些。

    他站在那裡,一邊扇著臉,竟然也能睡著,許是太累了,連她的尖叫聲都沒有喚醒他。

    霍紅鑾眼底陰騖一閃而逝,隨手扯掉了手背上的針頭,從床上走了下來,路過朱啟華身邊的時候,抬腳在他身上踹了一下。

    呵,既然那麼困,趴在地上睡多好。

    「啊啊啊!不要殺我!」

    朱啟華重重地摔在地上,痛得齜牙咧嘴,終於醒了,還沒睜眼呢,已經大叫出聲。

    可等他睜開眼的時候,卻什麼也沒看到,若不是身上鑽心刺骨的痛,還以為只是錯覺。

    床上沒人,那個女人去哪兒了?

    朱啟華痛苦地躺在床上,雙手依然沒停,反而因為他醒來,動作又加快了,啪啪打臉的聲音在病房裡迴蕩,生不如死。

    霍紅鑾走出病房,籠了籠身上的病號服,看了看不遠處的電梯,又看了看門後的樓梯,毫不猶豫地打開門,往上走,到了醫院最頂層的樓頂。

    她佇立在冷風裡,聽著頂樓的風聲,想起之前的夢,只覺風吹在身上,好似鋒利的尖刀鑽進肺腑里,片片凌遲,摧肝裂膽。

    霍紅鑾張開雙臂,看著下面明亮的燈火,眼眸一眯,正要一躍而下,手臂被人拉住了,猝不及防間被人拽進了懷裡。

    鼻尖是熟悉的味道,又夾雜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兒,頭頂傳來那人怒不可遏地低喝聲。

    「霍紅鑾!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明明是被罵了,霍紅鑾的心卻溫暖一片,已經忘了有多久沒被人關心過,這種感覺還真讓人懷念呢,鼻尖一酸,眼眶突然有些濕潤。

    她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五年前知道,五年後也知道,這五年,或許對其他人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可對於她來講,卻像地獄一般,每天都身處地獄,飽受折磨。

    若不是有個信念支撐著,怕是早就死了無數次了。

    霍紅鑾雙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角,想到五年前的種種,若不是發生了那件事,自己是不是會和他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呢?

    或許他們會一起畢業,幸福地結婚,然後生個可愛的孩子。

    可生活又何時有過如果呢?發生了變發生了,沒人能改變,也沒人能逆轉自己的命運。

    在這五年中,她也曾多次想起過他,有時候忍不住了,便跑來江城,站在遠處,偷偷地看他兩眼。

    每次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便會回想起曾經在大學裡的時光,雖然只有短暫的一段時間,卻成了她這一生唯一的溫暖。

    白洛南離開霍紅鑾的病房後,卻一直心神不寧,尤其是朱啟華來了,生怕發生那天晚上的事情。

    萬一他動粗怎麼辦?萬一他辱罵怎麼辦?……

    他想過無數個萬一,如坐針氈,因為擔心霍紅鑾,也不打算回家了,只在辦公室干坐著,眼睛盯著電腦屏幕,卻完全沉不下心工作。

    後來忍不住心裡擔憂,便去了監控室,坐在那裡,把兩個安保人員嚇了一跳,還以為他來監工呢。

    可他本來就沉默寡言,即便被兩人偷偷盯著,也一句話不說,就安靜地盯著五樓VIP病房的走廊。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以為是自己多慮了的時候,畫面中突然出現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怎麼出來了?

    眼看著她打開樓梯間的門,心頭一跳,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半夜十二點,她為何要去頂樓?

    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還在想著這個問題,人已經疾步跑了出去,直奔頂樓。

    誰知剛打開頂樓的門,一眼就看到站在陽台邊上的白色身影,正張開雙臂,似乎想要一躍而下。

    白洛南腦子空白一片,心頭雷聲滾滾,嚇得臉色一白,朝她狂奔而去,還踉蹌了一下。

    那一瞬間,看著那人張開雙臂,仿佛就要飛走了,這個場面比五年前不告而別還讓人心驚膽戰!

    他想都未想便拉住了她,那種將要失去什麼的恐懼心情攫住了他,讓他不能再思考,幾乎是下意識的,便吼了一聲。

    可如今感覺到身前熱熱的,好似有淚水浸透衣服,卻將他燙到了,到了嘴邊的訓斥的話,又咽了下去。

    她哭了,為什麼要哭?

    自從重逢後,她就好像變了個人,這五年,消失匿跡的時間裡,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你沒事吧?」

    霍紅鑾聽到他小心翼翼的問話,心裡軟成一片,從他身前站直身體,指尖在眼角輕輕一擦。

    「我沒事。」

    沒事,半夜十二點來頂樓?吹風嗎?

    白洛南自然不相信她的話,但她不想說,他也不能問,更何況,他要以什麼身份干涉她呢?久別重逢的前男友嗎?

    他只看了她一眼,推了推鏡框,轉過身,故意擺出漠不關心的冷臉。

    「既然沒事,便回病房吧,你身體還虛弱著,現在還不能出院。」

    霍紅鑾乖巧地跟在他身後,說出的話卻一點也不乖巧。

    「不用了,我回自己的住處,我有私人醫生,不用擔心,病房裡躺著那人,我實在不想待下去。」

    白洛南腳下一頓,楞了一瞬才反應過來她說的那個人是誰,眼底暗光一閃而逝。

    「這樣也好,養病期間,最好保持好心情,有利於傷口的癒合,既然你覺得這裡不舒服,便回家去吧。」

    說到這裡,見她沒有回話,又補充了一句。

    「我送你回去。」

    霍紅鑾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心裡暖暖的,有那麼一瞬間,她希望可以永遠這樣跟在他身後,一直走下去,去哪兒都行,只要能和他在一起。

    可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又快速地揮走,不行,她隱忍五年,到底為了什麼,不能因為自己貪戀溫柔而放棄。

    相較於她要做的事,自己的幸福又算得了什麼呢,再說了,她也不想連累他。

    霍紅鑾心思百轉,回到五樓電梯口的時候,她已經下定了決心,再次封住自己的心,只做個冷漠無情的人。

    白洛南將她送了回去,因為時間太晚,家庭醫生不能趕來,只能自己親自給她吊上水,等她的呼吸變得均勻了,才悄悄離開。

    走出門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屋內,眉頭緊皺,她的公寓太冷清了,裡面什麼都沒有,根本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難道這五年,她都是過的這種日子?

    白洛南心頭一痛,急忙收回視線,有些落荒而逃。

    這邊門剛剛合上,原本安靜地躺在床上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一手扯掉了針頭,穿著拖鞋走進了浴室。

    霍紅鑾放了一缸的水,衣服也未脫,直接坐了進去。

    隨著時間拉長,浴缸里的水慢慢變成詭異的碧綠色,絲絲浸入身體裡。

    手腕上漆黑的刺青處,忽而冒出碧綠的葉,好像老樹抽條一般,越來越多,很快整個浴室里都是碧綠放枝條,生機盎然。

    霍紅鑾躺在浴缸里,腦袋枕著台子,緊閉雙眸,水霧繚繞間詭異而淒艷。

    江城,浮生一夢。

    一大早的,戰天鈞火急火燎地吃著飯,還不忘分享收集到的情報。

    「朱振天跟死去的王大治和童友林是拜把兄弟,五年前,靠著開飯館起家,暴富之後,分散到不同的地方,各自發展,平時也偶爾會有聯繫。」

    銀靈子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眯著眸子,一臉深思。

    「我從來不相信一夜暴富,他們幾個從最底層突然發家,怎麼看都覺得怪異,這其中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戰天鈞想了想,忽然靈光一閃。

    「對了,我暗中查了一下,朱振天的祖上根本不是什麼御廚,什麼御廚菜單,都是騙人的,那所謂的家譜也是他發家後編纂出來的。」

    正趴在桌子上補眠的風刃突然坐起來,神情不贊同。

    「沒有啊,那天我特地嘗了嘗他們酒店的特色菜,味道真的非同一般,我覺得可能還真有那什麼御廚菜單。」

    聶嗔嗔看著她紅撲撲的臉,想到那天她站在那裡風掃殘雲的模樣,輕笑一聲。

    「嗯,看到你吃東西的樣子,也知道他們家的菜很不錯,市長家的臉都被你丟的差不多了。不過,我很贊同風刃的猜測,俗話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既然能傳出來,十有八九真有那麼一本菜單。」

    冰瞳掃了幾人一眼,手下算盤珠子噼啪作響,眉頭微皺。

    「若那本御廚菜單真的存在,而朱振天祖上又不是御廚,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菜單不是他的,很有可能是他從哪裡搶來的。」

    此話一出,幾人同時轉頭看向他,又不約而同地點頭。

    銀靈子眸光深邃,看向戰天鈞,一臉謹慎。

    「老戰,你繼續追查一下,尤其是五年前,朱振天發家前後發生過什麼事,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若是真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戰天鈞點點頭,「嗯,我會的,不過,之前來襲擊朱振天的那個魔獸是什麼玩意?老大你追到他了嗎?」

    銀靈子想到那詭異消失的銀髮少年,無奈搖頭。

    「被他逃了,我追到江城醫院,他就不見了。」

    風刃驚奇地看著她,「老大,那是個什麼魔獸?植物化形而成的嗎?」

    銀靈子眸子眯起,徐徐說道:「是帝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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