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黃雀在後
楚城在外邊刷刷雕刻著,裡面,黃大仙終於被那七個戲子制服,一身狼狽倒在地上,滿眼死灰。
他根本不知道,究竟哪裡出了錯,他準備了這麼久,眼看就要成功了,卻功虧一簣。
楚城手中出現了兩個木刻小人,他伸出一根手指,臨空在那兩個小人身上不知道畫著什麼花紋符咒,接著便是身後在那兩個小人額頭一點,一束金光頓時涌了進去……接著,他將那兩個小人隨意的朝已經虛幻的近乎消失的豆花姐妹扔出去,下一瞬,兩個穿著紅衣的小姑娘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不再是上次黃大仙做出真身後逼真卻顯得有些生硬的模樣,這一次,豆花姐妹的臉上竟都是透著孩童特有的紅暈,漆黑的眼珠滴溜溜轉著,懂事得朝楚城說了聲謝謝,而後便是一頭扎進柳飄飄的懷裡。
柳飄飄摟著你自己的孩子滿臉淚水……兜兜轉轉,驚險萬分,這一次……她的孩子真的可以有身體了。
「天山桃木做的桃山鬼童,你讓她們去龍虎山,我保證她們會被當成寶貝。」楚城淡淡開口。
柳飄飄卻是連忙護住自己孩子一臉警惕:「她們哪裡都不去,她們只會待在我身邊……豆豆,花花,來,你們還沒給落羽阿姨說謝謝呢。」
小姐妹倆嬉笑著:「媽媽,落羽阿姨是自己人,不說謝謝,我們記在心裡。」
唐落羽與柳飄飄同時愣住,她們沒想到,這兩個小傢伙竟然這麼懂事。
楚城上前拿出一個葫蘆,對著倒在地上再沒了反抗能力的黃大仙,黃大仙身上一道暗光被吸出來,直接吸進了葫蘆中,地上,原本的人形緩緩恢復成一隻稍大點的黃皮子。
楚城一回頭就看到唐落羽正好奇地看著他的葫蘆,微微蹙眉將葫蘆藏起來,他冷冷看著唐落羽:「你還沒說你是怎麼發現不對的。」
那些黃皮子四散逃開,殷漓也是氣喘吁吁跑了過來:「對啊糖糖,咱們一直在一起,我們什麼都沒發現,你是怎麼發現的?」
唐落羽正想開口,屋裡面,呆在暗處的那幾名鬼戲子中一人卻是開了口,正是三番五次與唐落羽對視那個。
「是我告訴她的,我也告訴了你們……可是你們兩人都沒聽,只有她聽進去了……」
接著,那戲子就說出了真相,原來,正是前一晚他們三人潛過來看戲時,他將整個真相以戲文的方式講述了出來。楚城與殷漓都在觀察四周,根本麼有聽,卻是唐落羽,因為之前與戲子的無意對視,讓她意外的聽完了整個故事。
那是一百多年前發生的事情,那時候,那個黃皮子剛成精,顯了些本事後就被十里八鄉奉為大仙,那時候,村裡有個醜女人求到了它面前,想要變漂亮。
那黃皮子起了玩心,故意讓那女人獻身給自己,就讓她變漂亮……誰知到,那女人丑怕了,真的在三更半夜到了黃皮子棲身的野山里,把自己身子給了黃皮子。
那黃皮子食髓知味,竟是對這女人一發不可收拾,隔三岔五就要私會,甚至在三更半夜跑去那女人家,趁那女人丈夫熟睡的時候,就在她丈夫身邊與那女人偷歡,而那女人在他的幫助下,也越來越美麗,漸漸成了十里八村艷名遠播的人。
那女人沒多久就生了孩子,可生了孩子後,非但沒顯老,反而是越來越美麗年輕……而她的丈夫,也是漸漸起了疑心。就在一天晚上,丈夫裝睡的時候,那個黃皮子又來了,在丈夫旁邊,與那女人顛鸞倒鳳……
那丈夫也算是個能忍耐的,他硬是忍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一亮,便是去了村長家,將自家老婆與妖怪私通的事情告訴了村長。
那女人被抓到了村里祠堂,村長還請來了法力高強的道士看守,也想要捉那個黃皮子,在祠堂里,看守的人,包括村長在內,見那女人生的美艷,遂起了歹心,將那女人強行凌辱……那女人被關了三天三夜,也被村里幾乎所有男人都侮辱了一遍,可是沒人知道,那時候,女人肚子裡已經有了黃鼠狼的後代。
女人被凌辱的小產,生下了一個不人不妖的怪物,那些人強忍著雞皮疙瘩將那血淋淋的怪物示威性的扔到了後山……然後將那女人扒光了,毀容後浸了豬籠。
那一晚,所有人都聽到,那隻黃皮子發出的悽厲嗚咽聲,第二天,被扔進後山血淋淋的胎兒不見了,連血跡都沒有半點。
那黃皮子給自己孩子做了布偶真身,然後把那女人撈起來埋了,接著就帶著孩子來村里尋仇……一時間,村里人畜不寧,死傷無數……那些道士拼盡全力出手,這才將那黃皮子打得重傷沒了道行變回獸形,然後將那妖魂鬼嬰布陣封在了祠堂里超度。
那名戲子說道,自己七人是這村子裡吃百家飯長大的孤兒,都是身染惡疾而亡,一生從未行惡的人,自願死後替全村看守祠堂。
前一陣,消失一百多年的黃皮子忽然又出現了,然後做法讓自己那鬼嬰吸取村民的陽氣,他們白日裡沒辦法出現,只好晚上在這黃皮子進不來的祠堂里通過那種方法,讓村民們集中過來,然後再布陣將村民們被吸走的陽氣還回來,同時利用所有村民身上的陽氣壓制裡面的鬼嬰,不讓它強大的太快。
場中所有人都愣住了,原來,這才是故事的真相……唐落羽有些不好意思看著楚城:「剛傷你實屬無奈,抱歉。」
楚城冷冷看了她一眼,沒有作聲,伸手將那個小黃皮子精招了過來。
那小黃皮子已經嚇得渾身顫抖,還不忘小心翼翼問自己的師父究竟怎麼樣了。
唐落羽看了眼那小黃皮子,沒有作聲……楚城淡淡開口:「萬物自有緣法,看你還算有良知,我不殺你,你回山里清修去吧,只要以後不作惡,自然能有大成。」
那小黃皮子明顯沒想到自己還有活路,不住千恩萬謝朝這一眾人叩頭,接著就是滿眼傷感看著院子裡一眾黃皮子屍體,幽幽開口:「諸位大師慢走,我收斂了這些同伴的屍身,便回到深山中去,再也不踏足人世一步。」
唐落羽淡淡點頭轉身,扶著一直在最後面,面色蒼白的宮洺,跟在楚城後面緩緩朝外走去,殷漓眼中閃過複雜,冷著臉跟了上去。
柳飄飄牽著自己的孩子連忙也跟了上去,豆花姐妹倆歡喜的你捏捏我,我捏捏你,不停笑著。
那七名戲子朝唐落羽等人致謝後便是回到屋裡,將自己的骨灰收好,直接住進了屋內。
所有人離開後,那個小黃皮子滿眼哀傷,慢慢的將那些同類的屍體收到一處,連同它師父的一起,而後,用一個袋子拖著慢慢朝後山走去。
到了後山,小黃皮子將那些屍體都直接扔進了一個坑裡,最後,是它師父的屍體……呆呆看著那黃大仙的屍首,小黃皮子哀傷的神情緩緩收斂,面上慢慢浮出些許笑意。
天色漸暗,一隻黃鼠狼的臉上浮現出笑意,真是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師父,你別怪我,如果你願意將你得到力量的方法和我共享,我怎麼會這麼對你……」
小黃皮子爪子上指甲猛然變得鋒利,接著,竟是一把直接撕開了那黃大仙的屍體,接著,一個黑色的東西叮咚一聲隨著黃皮子的內臟,一起跌落在地。
「師父你看……你把這鑰匙藏得這麼深,我都能找出來,你也說過,我很機靈的嘛……嘻嘻……」小黃皮子爪子裡握著一個六角狀看不出材質的東西,下一瞬,它便是閃身朝山裡面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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