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初戀情人(4)
梔子雨是什麼身份?
只是一個投靠過來非親非故的人,她要用什麼身份去?小妾?妹妹?不是蘇倩雯說,這樣的身份就像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人家,這個女人不尋常,隨時會變成魯琛的小妾。
「咱們都去了,只有雨兒和小濤在家中多可憐。」魯老夫人沒有讀過什麼書,對於這些規矩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單純的按照自己的喜好說著。
蘇倩雯笑了笑:「行啊,去吧。」這魯老夫人不介意這魯家成為笑料,她又介意個什麼勁。
「娘,這有些不打妥當。」魯琛第一次有些不贊同的看著蘇倩雯,這怎麼自己娘親說什麼,自家媳婦怎麼什麼都答應呢。
「那裡不妥當了,子雨受苦那麼久,現在去見見市面又怎麼了。」魯老夫人氣息很足,態度強硬的說道。
「娘別生氣,這夫君也是多想了些。」蘇倩雯裝著給兩個人出主意:「到時候只要說子雨妹妹是您的乾女兒不就好了?」
然後這個乾女兒爬上了自己兒子的床,能夠讓這魯家變成全京城的笑話。蘇倩雯覺得自己知道了未來走向之後,對於魯老夫人自找死路的想法簡直沒有辦法反駁。
根本不需要她做什麼,只要適當的指引,這魯老夫人就能自己作出一條路出來。
滿意的看了眼蘇倩雯,魯老夫人心中很是得意:「就是,就按照倩雯這麼說。子雨是你的乾妹妹。」
梔子雨含蓄的笑著,感激的看著魯老夫人。蘇倩雯冷眼旁觀,這魯琛的性格跟這魯老夫人的性格在某些方面達到了驚人的想像。
沒瞧見這魯老夫人在接收到梔子雨的眼光的時候那得意嗎,感覺自己幫助了別人,特別的高高在上的模樣。
搖了搖頭,蘇倩雯又道:「可是這身份……」又是為難的看著幾人。
魯老夫人沒忍住,第一個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她知道自己媳婦比自己了解這京城,所以一看蘇倩雯為難,又有些著急,不知道哪裡做錯了。
「這子雨妹妹畢竟是被休過的……所以…。」蘇倩雯面色有些難為情,對於梔子雨的身份緘默不語。
魯老夫人一下明白蘇倩雯的顧慮,這被休過的女人自然是不一樣的,在外面也會被人低看一眼的,難不成要說這梔子雨的丈夫在外,所以特地讓她寄住在自己家。
等到之後合適的時候再說明情況?她眼神不定,又看了看還在為難的蘇倩雯,一下開口道:「要不就說子雨沒有被休,只是暫時借住在咱們家,這樣會不會好點?」
蘇倩雯被魯老夫人巨大的腦迴路給震驚了,她只是想著為難一下兩個人,沒有想到這魯老夫人居然那麼瘋狂。
若是這個身份被發現了怎麼辦暫且不說,這其他的問題也很多。
「娘,這不好!到時候被發現怎麼辦?」魯琛率先反駁,不贊同魯老夫人的話。這都叫什麼事情,這被休就說明白就好,這樣遮遮掩掩的,算什麼。
魯老夫人原本還在搖擺的心思一下就解脫開來,這魯琛越說不行,她還偏偏一定要做給他看,這是一定可以的。
她抬起頭,看著蘇倩雯,直截了當的問道:「倩雯,你來說這可不可以?」
蘇倩雯抽了抽嘴角,「這自然是比休了好聽一些,可是就是夫君說的,這到時候被發現了就不好了。」其實這個說法也沒有比那個說法好聽到哪去,只是一點點,可是就這一點點,就夠了。
「好聽就行,這個事情你不說,我們都不說,誰知道?」魯老夫人看了看四周的下人,眾人把頭都埋得低低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魯老夫人語重心長的說道:「這家裡的人啊,若是哪個人嘴不嚴實,我可是不介意把他的嘴給縫上的。」
一下子,整個屋子更安靜了,只聽得到幾人的呼吸聲。
梔子雨的一下跪著撲倒了魯老夫人的面前:「魯姨,謝謝您這麼維護我,我實在是無以為報。下輩子做牛做馬,我也會報答您。」
魯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身子,也是心疼的道:「什麼做牛做馬的,不是都說了嗎,你現在是我的乾女兒,乾娘照顧女兒又怎麼了,天經地義的事情。」
擦著眼淚,梔子雨破涕為笑,然後嬌聲道:「乾娘,我這輩子一定在您身邊好好伺候您。」
「伺候我的事情要下人做就好,你呀,安心享福就好。」魯老夫人嗔怪的看了她一眼,用手指了指她的鼻子,旁人看去,真的像是一對母女一樣。
「雨兒妹妹真正成了我的小姑子了」蘇倩雯裝作驚訝又欣喜的模樣,笑著說道。
「來,讓檳檳叫姑母。」魯老夫人呼喚著魯德檳,讓他叫著梔子雨小姨,又讓楊子濤叫了蘇倩雯姨母,一場相親相愛的認親到此結束了。
這邊的蘇倩雯還在等著時間過去,早點到那丞相母親大壽的日子。
而風秉儀這邊正和木月公主斗的不可開交。因為風秉儀頂撞的事情,生生的把木月公主氣得生病了。
風秉儀對於木月公主的掌握欲很了解,位居高位生怕失去,所以想要把一切都掌握到自己的手中,可是若是一個弄不好,反而會失去。
他還有這個身子的父親,木月公主的夫君就是個典型的例子。兩個人在木月公主的長期壓迫下,苦不堪言。
沒了木月公主,風秉儀的日子一下就輕鬆了起來。他並沒有只是想氣木月公主,畢竟這個身子還是木月的兒子,他也不想要背負一個不孝的罪名。
只是這任務說了,要讓原主走上真正的獨立,原主一直以來是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想要慢慢感化木月公主,可是這種方法很明顯沒有奏效。
只有以毒攻毒的方式,促使兩個人的矛盾激化,然後再開始化解。只有做出一番成績之後,才可以讓木月公主刮目相看。
他早就已經過了考科舉時候,而且現在已經被安排在翰林院修撰。這就是身為皇家子孫和其他人的起點的不同。
若是一個平民想要得到這個位置需要得是科舉的狀元或者進士,而到他這裡,卻是直接的安排到這裡。
雖然比起那些正兒八經考進去的人來說,他受到的重視很少,完全就當這個不是自己的工作,可是原主是有心想要做出些什麼的。
或許這對於他來說有些困難,可是對風秉儀來說並不是很困難。
木月公主還在家中病著,風秉儀也不可能在翰林院呆上太久的時間,只是匆匆的拿了最近有些爭議的議題,就回到了公主府。
因為特別交代過,所以風秉儀回來後,小箱子就連忙給風秉儀說道:「郡王,公主醒來了。」
點點頭,風秉儀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然後便不再理會小箱子,徑直的走到了書房,拿著這個議題看了起來。
是有關水利的知識,風秉儀眼神一暗,這個問題早在他當丞相的時候就拿出了不知道多少個方法,不僅僅是理論,他還記得和蘇倩雯一起遊走在著世間的時候。
眯著眼,他拿起毛筆,慢慢寫下對策,這一寫就是一個時辰。從書案中起來的時候,已經寫了滿滿十多頁紙張。
輕輕吹乾,風秉儀的神情很平靜,他相信,倚著木月公主的性子,看了這個後,應該會稍微鬆懈一些。
把書桌上的紙張攏到了一起,風秉儀整理了儀容就去了木月公主的屋子。
走到門口,門外站著木月公主的心腹嬤嬤,看見風秉儀走過來,眉頭緊緊皺起,對著風秉儀說道:「郡王。」
「我要見娘,通報一聲吧。」心腹嬤嬤看著風秉儀不像是要搗亂的樣子,點點頭,朝著屋子裡走了進去。
不一會就出來了,對著風秉儀比了個請的姿勢。
走進屋子,風秉儀沒有功夫看那些古色生香的擺設,直截了當的坐到床邊的小凳子上。看著一臉蒼白的木月,眉頭也緊緊皺起,他沒想到僅僅是這樣,就讓木月變成現在這樣虛弱。
被下人扶著背靠在床邊,木月冷著臉看著風秉儀。唇色有些泛白,整個人有些頹敗。
「娘。」風秉儀叫喚道,「您好些了嗎?」
木月翻了個白眼,冷哼道:「怎麼,你不開心沒氣死我?」
無奈的笑了笑,風秉儀解釋道:「一時激動,我只是想給娘證明我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
木月嘴下不饒人的說道:「你的獨當一面就是去查魯琛?」她眯著眼直勾勾的盯著風秉儀「這算是哪門子的獨當一面?」
把手中的紙遞給木月,風秉儀不急不緩的說道:「這是最近翰林院的爭議,這是兒子的解答。」
挑著眉,木月倒要看看這個兒子到底要做些什麼,接過資料,仔細的看了起來。
越看越是吃驚,這真的是自己兒子寫的嗎,她不信。
「您若是不信的話,可以隨便出個問題考考就是。」風秉儀看著她懷疑的神色直接的說道。
「這真的是你寫的?」木月的眉頭能夠夾死一隻蒼蠅了,審視的看著風秉儀,她倒是知道自己的兒子什麼都不好,可是卻從來不會撒謊。
「嗯。」風秉儀有些無奈的點點頭,然後撓了撓頭,就像是原主以前尷尬的模樣。
把那一沓宣紙放在自己的腿上,木月不知道風秉儀給自己看這個的意思是什麼,不過從這份資料裡面,已經可以看出自己這兒子已經今非昔比了。
她又看了看風秉儀,挑眉問道:「你現在這是什麼意思?」
「娘,您管的太嚴了。」看得出木月的態度已經軟化,風秉儀開始分析道「我知道您是為我好,不想要我闖禍,可是,若是我什麼都不做,就好了嗎?」
想也沒想,木月就直接答道:「你什麼都不做就可以了,不給你皇帝舅舅惹禍就好。到時候自然少不了你的。」
狹長的眼眸閃過嘲諷,風秉儀正色道:「娘,我不想當不學無術的二世祖。我想要做出一番事業。」
「現在不是安排你在這翰林院了嗎?」木月反問道。
點點頭,風秉儀接著說道:「是,您現在是把我安排在這裡,可是什麼都不讓我插手,生怕我的插手導致咱們全家出事。您管著爹,事事給我們一個範圍,不讓我們超出。」
「您有沒有想過,我們是人,不是牲畜,被圈養在一個看不見的範圍內。」語重心長的,風秉儀把原主一直想說的話終於說了出口。
木月的表情微不可查的一變,然後有努力維持波瀾不驚的表情:「我這是為你和你爹爹好,你們又懂什麼?」
「您到底在怕什麼?」風秉儀眯著眼,不再和木月打馬虎眼。
木月的表情驟然大變,忌憚的看著風秉儀,遲遲沒有說話。風秉儀說道:「您是怕咱們家太出格讓皇帝舅舅下手嗎?」
「我和你皇帝舅舅不是親姐弟,我想你應該知道。」木月定定的看著風秉儀,嘆息了一口氣,終於說了出口。
「再加上你外婆以前在皇宮的時候,沒有少針對過你舅舅,所以你應該知道,我們彼此的忍耐度很低。」木月的神情一下蒼老許多,慢慢的說著。
若是可以她並不想說的那麼清楚給風秉儀聽,畢竟這不算是什麼好事,可是她也能看得出,若是不說,這風秉儀還會依舊執著。
「你沒有經歷過,我看著你的姨媽,一步步走向死亡。」木月是真的怕了,看著一夜之間就滿門抄斬的姐姐,真正的意識到了自己兄弟的無情。
雖然她知道,這個只是一個殺雞儆猴,想要所有人知道他不是不會對她們下手,只是懶得,若是挑戰到他的底線,那麼他不介意再做劊子手。
「娘,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是,這不代表我不能參與皇家的事情。或許,這次就是一次好的突破口。」風秉儀聞言說道「現在人人都知道您和我大吵一架,而且您被我氣病了。」
「我不想要混吃等死的過日子,我想要報效這個國家,不論在位的人是誰,若是我真的是幫助皇帝舅舅,他不會介意。」
「不行!」木月驚叫道「君心難測,你很容易玩火自焚你知道不!」
「娘,若是不嘗試,您又怎麼知道,難不成我和爹爹包括您都要憋屈的活一輩子嗎?」風秉儀的聲音很平靜,低沉而又有些沙啞「您別說您不想自由的生活,我會做到的。」
說完,風秉儀站起身,又深深的看了眼木月:「娘親,我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風秉儀默默思考著怎麼樣名正言順插手翰林院的事,這樣的感覺就像是回到自己原本的時候,想要做出些什麼給父親看,不過這個時候,他是要做給母親看。
時間匆匆而逝,轉眼間,三天就過去了。
蘇倩雯看了看自己的裝束,已經身為婦人不能在選擇一些淺色的衣服,只能選了顏色較深,卻又看起來不太沉悶的衣裳。
好在原主自己有一個成衣店,很簡單的就拿出一個花樣,蘇倩雯並沒有想著把自己打扮的很美艷,她要的只是眾人都忽視她。
突出梔子雨還有魯老夫人,這樣問起其他的事情也方便一些。
穿著整齊,蘇倩雯第一個看到的就是穿著深藍色小襖,頭上還戴了頂小帽的魯德檳。鑲著金線的衣服,讓小小的人一眼看上去就有股貴氣。
笑著抱著魯德檳,蘇倩雯摸了摸他光滑的臉:「娘的寶貝,怎麼這麼可愛啊。」
吸了吸鼻子,魯德檳奶聲奶氣的說道:「因為我是娘的寶貝啊。」
說著,兩個人就到了門口。門口站著的是早已經等待多時的魯琛,魯老夫人和梔子雨還沒有來。
等到魯老夫人和梔子雨到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不少。兩個人看著早已經準備好的馬車,加快了步伐到了蘇倩雯和魯琛的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蘇倩雯的錯覺,她看著魯琛在看到梔子雨的衣服的時候有微微的愣神,而梔子雨有些羞澀的同樣看著他。
看來,這衣服里有一些文章了。
「娘,走吧。」蘇倩雯撇了眼兩個人,半低下頭說道。
魯老夫人嗯了一聲,上了馬車,梔子雨對著蘇倩雯笑了笑也抱著楊子濤上了馬車。
一路上,沒有出什麼么蛾子,順利的就到了丞相府。
兩個下人中男的負責把魯琛帶到男賓區,女的負責把蘇倩雯和魯老夫人幾人帶到女賓區。跨進院子之後,就分了兩路。
沿著小路走著,不到一會就聽見了女人們不斷說著話。魯老夫人一下就站直了身體,看上去有一股氣勢。
蘇倩雯一笑,沒有說話,領著魯德檳依舊優雅的走著。
相比起蘇倩雯的優雅,魯老夫人的氣勢,梔子雨的存在感就要低了很多,這是她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宴會,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看著魯老夫人完全沒有顧及自己的模樣,她有些尷尬,只能通過模仿兩個人的行為來讓自己不那麼窘迫。
「哎喲喲,我說這是誰來了,這不是魯老夫人和魯夫人嗎?」人還沒到聲音就到了,蘇倩雯嘴角噙著笑看著面前走來的人。
「夫人說笑了,您能邀請我們來可是讓我們高興的不得了呢。」定眼一看,蘇倩雯就知道這個是丞相夫人,客氣道。
「瞧瞧這嘴,幸苦老夫人還來走這一趟了。」嬉鬧著搖了搖頭,丞相夫人就看著魯老夫人說道。然後視線輕移,看到了梔子雨的身上。
眼光閃了閃,好奇的問道:「這位是?」
「這個是家母的乾女兒呢,家中男人去了外地,所以暫時借住在家裡。」蘇倩雯解釋道。
丞相夫人瞭然的一笑,這男人出去了還借住,想想這魯家的發家史,一個破爛戶,不過沒想到現在翻身當了個香餑餑。這人啊,還真的別不信命。
看完三個長輩,又到了看小孩子的時候,丞相夫人看著穿著富貴且有禮貌的魯德檳閃過滿意,不過當看到楊子濤的時候,一下驚異起來。
這,分明是和魯琛長得一模一樣。她指了指楊子濤,有些好奇的問了問:「什麼時候你們生了第二個孩子?」單單只看這個臉,若說不是魯琛的種她都不信。
魯老夫人一下得意道:「這不是我家魯琛的孩子,是我乾女兒的,沒想到這麼有緣分,生的孩子像我家魯琛。」
丞相夫人呵呵一笑,對於這個說法明顯是不相信的,她有些憐憫的看著蘇倩雯,看著孩子的大小,明顯就是兩個人剛成親不久的事情。
不過,每家都有每家的事情,她也不再評論,反而想起什麼事情了一樣,對著蘇倩雯問道:「你來的正好,給我說說錢書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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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寫這個的時候,有種在寫大宅門的感覺。
寫的特別難,因為筆力不夠,有些痛苦,想要縮減一些,可是無從下手。
終於要見到老風了。嗚嗚嗚,這是最晚見得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