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大鳥記(4)
輕乘月雖然有些訝異蘇倩雯把這個責任交給自己,但是還是堅定的點點頭,「南水姐姐,你去吧,這裡交給我。」
蘇倩雯和風秉儀兩個人身前是那之前來通報的人,朝著幾個帳篷一個個看過去,那寫暈倒的人現在已經清醒過來,虛弱的喝著水。
「草木,你最近是不是覺得做什麼都沒有力氣?」對著一個小女孩,蘇倩雯問道。
被喚作草木的女孩子對著蘇倩雯和風秉儀露出一抹笑容,甜甜的說道:「南水大人,是不是我給您添麻煩了。這段時間一直覺得渾身沒有力氣,吃什麼也沒有胃口。」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蘇倩雯和風秉儀又去看了另外的幾個人,和小女孩相差不多的症狀,都是乏力頭暈還有噁心的感覺。
這些都是缺鈉的表現,而鹽則是最能補充鈉元素的東西。
「家裡的鹽呢?」蘇倩雯對著草木的家人問道。
那家人摸不著頭腦,但是聽到蘇倩雯的吩咐還是去拿了過來。相比起風秉儀的鹽罐子要小的多,而裡面早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皺起眉,蘇倩雯指著那鹽罐問道:「什麼時候吃完的?」
那草木的阿姆歪著頭想了想,有些不敢肯定的說道:「很早就吃完了,怎麼了,南水大人,這個鹽很重要麼?」
所有人都沒有把鹽當一回事,對於它都是可有可無的態度,連續問了好幾家,包括還沒有病人的,都是這個樣子。
他們只是聽從風秉儀的話每天在自己吃的食物里加上這個,吃完後也不在意,所以整個部落已經很久沒有吃鹽了。
「現在最先要找的就是鹽了。」蘇倩雯眉頭深鎖,臉色不好的看著風秉儀。
風秉儀也明白,眼睛眯起,這個問題現在是橫在整個部落的問題,若是不及時解決,現在出事的僅僅是孩童還有一些體質較弱的女人,若是長期不管的話,那麼出事的就會是部落里的男人了。
而部落里的男人是部落里不可或缺的戰鬥力,少一個都是巨大的損失。
「以前的鹽是從哪裡來了?」蘇倩雯搜索了一下記憶,卻發現自己的腦海里只有風秉儀把鹽給自己的一幕,其他關於鹽的消息都沒有。
「是其他的部落帶來的,和我們換取食物。是個臨海的部落,正在遷徙。」風秉儀回想了一下回答道。那時候那個人部落的人說,這個很重要,保證不會後悔。
雖然原本的西山是將信將疑的,但是看著那個部落里的男人和女人都很強壯的模樣,也就同意了,吃了這鹽之後族人的身體好像的確是變得好了些。
可是他們換得不是很多,所以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而很明顯,他們不可能再找到那個遷徙的部落,而這裡距離海邊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他們光是走的話都要花上一個月的時間。而現在,馬上就要到雨季了。
所以這海鹽是肯定不行了,那麼只能把目標放在其他的鹽身上了。蘇倩雯也同樣在思考,這鹽的話,她沒記錯是有井鹽還有湖鹽等。
可是這山地部落周圍只有一條活動的小溪,根本沒有其他的水源,所以井鹽和湖鹽也是尋找起來有些困難的。
「你有想到什麼嗎?」蘇倩雯抬起頭,看向了風秉儀,希望他能給出好的意見。
風秉儀摸了摸下巴,微微頷首道:「岩鹽或許附近會有。」
蘇倩雯眼前一亮,附近的山很多,岩石山洞更是多不勝數。比起湖鹽這些,更有可能尋找。但是也有一些問題,因為這山很多,不可能用太多的力氣把一個個山全部走過去。
有水源的山光是這附近就有三四個,每一個攀爬就需要三四天的時間,其中的危險性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夠最精確的找到那個含有岩鹽的山呢。
突然的,蘇倩雯的腦海里冒出了兩個字:巫舞。
難道這個也可以用巫術來解決嗎?蘇倩雯緊緊抿著唇,立刻衝到了帳篷之中,這個巫術,一定是原主曾經學習過的,否則她不可能有印象。
但是鋪滿在地上的甲骨,卻又給蘇倩雯了一個難題,實在是太多了。
風秉儀隨著蘇倩雯的腳步後一步到了帳篷之中,看著蘇倩雯突然把所有甲骨平鋪在地,沒有開口,望著她神色緊張的臉。
半響,看著蘇倩雯有些頹廢的把身子放鬆下來,面色有些慘澹的望著他。連忙走到了蘇倩雯的身邊,然後摟住了她的肩膀。
「怎麼了?」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髮,風秉儀的聲音很輕。
蘇倩雯那雙漆黑如墨的眼此刻耷拉了下來,有些沮喪的說道:「剛才,原主提醒了我巫舞可以找到這岩鹽,可是這裡的巫術太多了,找不到。」
風秉儀拍了拍她的肩膀,讓蘇倩雯靠在自己的身上,「別想太多,會找到的,你再好好想想。我先出去把事情辦好,晚一點過來。」
嘴角勾起一抹笑,蘇倩雯點頭說了聲:「好。」然後把自己完全的沉浸在這個充滿了甲骨的屋子中。
這個應該是凶吉中的吉吧,一步步的來,蘇倩雯把寫著凶字的甲骨統統放在一邊,重點看那些有吉字的還有沒有歸類的甲骨。
原主是學過的,蘇倩雯又給了歸類,再然後是已經知道這其中的含義的,一步步做下來,剩下的就只有二十多個了。
從幾百個甲骨里歸納出二十個,這個已經是值得欣慰的了。不過這二十個里,有十二個是沒有歸類的,八個吉祥的。
已經寫了吉祥的,蘇倩雯也不怕試探這個巫術。不過因為歸納這些,一整天的時間已經耗光。天色已經黑了起來,看著甲骨上的字已經有些勉強了。
伸了伸身子,蘇倩雯決定先去看看外面的情況,也不知道輕乘月有沒有弄好那受傷的患者。她站起身,朝著之前的那個帳篷走了過去。
帳篷外面點著幾根火把,依稀可以瞧見裡面的人。蘇倩雯靠近那裡面,就看見男人的傷口已經被一層乾淨的白布包裹了起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是之前輕乘月在那水邊洗得襯衣,現在已經被她直接撕開成了布條,用在了包紮。
她走了進去,看著已經累的滿頭大汗的輕乘月,低聲問道:「現在弄好了嗎?」
輕乘月轉過身看到蘇倩雯點點頭,鬆了口氣:「好了,不過這裡條件太差了,若是能夠熬過今天晚上的話就沒事了。」
這個事情算是一個好消息了,輕乘月看著臉色不是很好的蘇倩雯,疑惑的問道:「怎麼了,南水姐姐?其他的人怎麼了嗎?」
蘇倩雯臉上有些無奈,輕輕的說道:「部落里沒有鹽了,現在已經有人出現了病人。當務之急是需要找到鹽。」
她的眼睛朝著輕乘月看著,這個事情是原主沒有記憶的,是個變數,她也不確定輕乘月是否能夠化解這個危機。
鹽,輕乘月有些震驚部落里缺少鹽的情況,不過她記憶中關於鹽的記憶沒多少,都是去超市買,誰能想到那麼多。
瞧著她眉頭也緊緊皺著的模樣,蘇倩雯就知道她應該是不會知道的了。看來,這個事情還要靠她自己才能解決了。
「總會有辦法的。」最後,輕乘月安慰道。
蘇倩雯笑了笑,心裡也稍微的有些放鬆,車到山前必有路。
第二天一早,蘇倩雯就和風秉儀準備去外面尋找鹽的存在,他們為整個部落做了一個規劃。
部落里的人分為了三隊。一隊是負責去打獵,收集雨季到來前的物資,第二隊是負責留守在部落里的人,而第三對也就是蘇倩雯和風秉儀一隊了。
他們將去附近的山上有水源的地方看看,到底哪裡能夠找到鹽。整個部落里的人也就一兩百個,零散的分布開來蘇倩雯和風秉儀帶的人也就是三十個。
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除了蘇倩雯之外沒有女人,都是壯漢。
穿著皮毛裙,又帶上了不少祭祀帶的東西。儘管蘇倩雯還摸不著頭腦,可是她知道,若是真的要一個個去看的話,或許一點發現都沒有。
現在能夠把一點點希望寄托在這上面也是好的,她嘆息著撫摸著這犀牛角,希望自己在這巫術上面也能夠有些突破。
臨走前,蘇倩雯看了看整個部落里人,最後還是把目光鎖定在了輕乘月的身上。因為她療傷的原因,整個部落的人已經開始接納她了,她說話也有了一定的信服力。
帳篷里,已經收拾完畢的蘇倩雯對著輕乘月認真的說道:「月亮,我相信你,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整個部落就交給你了。」
「這!」輕乘月睜大了眼睛,有些遲疑,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夠做什麼,除了修建屋子,她以前甚至對其他的沒有什麼了解。
「大概的我已經說的差不多了,捕獵是其一,咱們屋子的構建也是一個,剩下的若是有什麼突發狀況,我希望你能夠代替我處理。」蘇倩雯微笑著,她覺得從現代來的輕乘月應該不會差到哪去。
而輕乘月又被蘇倩雯如此認真的對待著,也算是臨危受命了,堅定的點了點頭,她一定會在蘇倩雯這段不在的時間裡好好做事的。
輕輕的擁抱了一下輕乘月,蘇倩雯和風秉儀也開始了尋找鹽的旅程。
已經確定了這附近有水源的山,蘇倩雯和風秉儀帶頭走到前面,一走就是大半天的時間。蘇倩雯他們在天剛朦朦亮起的時候就出發了,現在看著陽光,到了最毒辣的時候。
每個人的嘴皮都有些渴,一上午的時間也讓人有些疲憊。風秉儀受過野外的訓練,看著男人的模樣也知道現在應該休息了,畢竟這不是打仗,精神要求不用那麼緊張。
安排了兩個人放哨,剩下的人圍著一個小溪流坐著休息。潺潺流動的溪水看上去更讓人口渴,不過好在大家都很有秩序的,幾十個人就圍著那溪水,喝了起來。
蘇倩雯也很累,因為她這個身體畢竟是女人,體力也比不上這些男人,可是沒有辦法,這個時候若是因為她耽誤時間的話,耽誤的就是整個部落的性命。
她抬頭望了望樹林,過了這個林子就是一個三岔口,每個口對應著一個或者幾個山。
鬼使神差的,蘇倩雯捧起一口水吞咽了下去。然後,不知道怎麼,腦海中突然冒出那甲骨上的一個祭祀舞。
思緒快如閃電,讓人難以琢磨,還沒來得及思考,就已經沒了這靈感。猛地站起身,蘇倩雯從自己那皮毛做的口袋裡拿出了一節已經有了包漿的樹枝。
看的出這個已經有很多年份了,可是蘇倩雯現在沒有時間觀察那麼多,她只記得腦海中傳來的那個舞蹈的步伐。
用樹枝挑起一塊濕潤的土,又沾上了一些水,腳步輕盈,揮舞,跳躍,最後跪著仰著天空。
一切做完,她都是迷茫的。剛才的自己好像在一個神奇的地方,四周的反應都感受不到,只知道跳舞,然後傾聽。
傾聽了什麼她也不知道,就像是一種玄妙的狀態一樣。那樹枝好像自己有了生命一樣,朝著西方指去,然後蘇倩雯的思緒回過神。
只看到除了風秉儀以外的人全部匍匐在地,而就連風秉儀也半跪在地上,一副求婚的姿態,只是不同的是,那個手是雙手疊加在胸前的。
她皺起眉,然後對著眾人說道:「起來吧,祭祀已經結束了。」聽到蘇倩雯說話之後,眾人這才再次恢復了之前的狀態。
都是惶恐不安的看著她,畢竟這祭祀之舞尤為重要,他們的巫女突然的跳起這祭祀之舞,毫無防備的,讓人驚訝又不由得恭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望著那樹枝指著的地方,蘇倩雯的神色有些複雜,好像這巫術指導了自己去往這西面的地方,也就是左邊的那條路。
休息的差不多了,蘇倩雯和風秉儀再次走到了前面。她把自己剛才的結果告訴風秉儀:「剛才,我好像感受到這鹽會出現在最左邊的那個山。」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最左邊的那條路,偏偏就只有一座山,而且還有水源。而其他的兩條路,則有多個山,若是沒有感受到的話,蘇倩雯和風秉儀原本會選擇一個中間那條路。
因為中間的那條路山是最多的,若是一個不行的話,還可以去其他的地方,只有那最左邊的路是他們最後的安排。
因為來回的時間太長,只有一座山的話,若是沒有的鹽的話,還要再原路返回,再次選擇,太耽誤時間了。
「剛才那個就是巫術嗎?你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風秉儀上下打量了一下蘇倩雯,雖然看起來蘇倩雯沒什麼難受的地方,可是他卻不確定,畢竟這畢竟是巫術。
兩個原本是無神論的人,在經歷了這麼多個世界之後,對於這種神秘的力量早已經不再懷疑。
搖了搖頭,蘇倩雯確定自己沒有什麼地方不對的,反倒是好奇起風秉儀了,剛才那個祭祀,其他人都伏地不敢看她她還明白,畢竟是這個世界的人,可是這個人是風秉儀。
她剛才看了風秉儀的神情,看的出他的神色里好像有股掙扎,不是那種自願的樣子,難不成是因為那原主的情緒才導致的嗎?
把話問出口,卻看到風秉儀抿著唇搖了搖頭,他一邊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的環境,一邊又時刻注意著蘇倩雯還有身後人的安全,解釋道:「有一股力量在壓制我。」
「我沒有辦法把身子站起來,只能那樣看著你,還有這西山的一抹恭敬的情緒,但是都沒有那個力量來的強大。」他眼裡閃過疑惑,看來這巫術到底是什麼,也說不清了。
蘇倩雯沒有明白,不過這神秘的力量她現在也沒有弄懂。回想起剛才的儀式,她想知道剛才的儀式跟這鹽有什麼聯繫。
一連過去了三天,直到走到了那岔口,蘇倩雯還是沒有想明白,她又問了問風秉儀,可是風秉儀也沒有想法。兩個人只能試探的按照那個儀式所說的那樣,走了最左邊的路。
就算原本早有準備,可是蘇倩雯還是沒有想到這一條路走的有些幸苦。夜晚的時候,眾人不能點火,因為火光會吸引住動物們的目光。
好在蘇倩雯按照這原主出遠門的經驗帶了些驅蟲粉,撒在了周圍,蟲子的問題倒是解決了。只剩下這晚上的野獸。
風秉儀這次帶頭做了那個守夜的人,而蘇倩雯則是安慰的睡了一覺。天剛亮起來,眾人又是趕路,又這麼走了大半天,總算是來到了那山的山腰處。
那水的源頭不是山頂,而是在山腰偏上的地方,順著水流朝著上面走去,估摸著有一個多小時候,蘇倩雯他們總算是到了那水的源頭。
說是水的源頭其實也不恰當,那小溪最大的源頭是山頂,蘇倩雯他們瞧見的這個是從這中間注入匯合的那水源。
旁邊有一個小窪地,看上去像是漂浮了什麼東西一樣。蘇倩雯還沒說話,有一個年輕的男人就率先開始捧起一口水,然後喝了起來。才喝了一口,那個男人就呸呸呸的吐了出來。
眾人把目光轉向他,他有些尷尬的停止了吐水,但是面上還是苦澀著。蘇倩雯開口問道:「怎麼了?」
那年輕的男人撓了撓頭,「這水是鹹的。」
鹹的!蘇倩雯猛地跑了過去,對著那個男人喝水的地方深了個手指,然後再舔了舔,真的是鹹的,他們沒有找錯。
蘇倩雯立刻驚喜的看向風秉儀,風秉儀見狀也是走了過來,然後低下頭,用手也是抿了一小口。真的是鹹的。
「我們找到了!」蘇倩雯對著周圍還摸不著頭腦的人說道。
眾人面面相覷,這水和那鹽有什麼聯繫嗎?鹽不是一粒粒的東西麼,可是看著這個水卻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蘇倩雯朝著四周打量起來,走在這邊的土地明顯要濕潤的多,這裡一定是長期受到這流水的澆灌才會這樣的。
她把目光朝著那個源頭看去,距離他們起碼有三米左右,那水流也不知道沖刷了多久,形成了一條水路,從那岩石中流了出來。
風秉儀走到蘇倩雯的身邊,三米的高度對於蘇倩雯是難度,可是對於風秉儀卻完全不是。他的手臂也很長,放到頭上可以夠的到。
著急的看著風秉儀,蘇倩雯的語速很快,「快去嘗嘗那水的周圍,是不是鹹的。」
點點頭,風秉儀伸手一摸,就摸到了那源頭處的流水。手指插入,然後再取出,舔了舔,比剛才那個地方的水還要咸。
還沒等風秉儀說話,蘇倩雯就確定了。她的目光一直注意著風秉儀的手,雖然被水流沖刷了一番,可是他的手指處,居然留下了一些顆粒狀的東西。
紅色的,她一把抓住風秉儀的手,然後把那晶體給弄到了自己的手上,張開嘴,就是含住,鹹鹹的。真的是鹽。
一瞬間,蘇倩雯突然想通了之前的儀式到底是什麼意思。鹽是水在流動過程中,經過各種土壤和岩層,使其分解而產生的。
所以也就跟水有關係,水生木,木克土。剛才的那個小窪地也就是一個提醒,她想的是其實是岩鹽,而其實這巫術提醒的卻是這鹽沼。
不對,蘇倩雯又再次低下頭,她還記得鹽沼的分布,大都分布於海濱、河口或氣候乾旱或半乾旱的草原和荒漠帶的鹽湖邊或低濕地上。
這裡的氣候並不像是乾旱或者半乾旱的模樣,也就是說,這附近很有可能有鹽湖。腦中高速的運轉著,蘇倩雯沒想到這一趟來的居然會有那麼大的驚喜。
三十多個人全部瞧著蘇倩雯,等待著她的吩咐。蘇倩雯抬起頭望了望那岩鹽,對著風秉儀說道:「你試試把手伸到裡面,看看能不能弄出一點東西。」
風秉儀點點頭,看了看那水源處,那是一個和人頭一樣大小的小洞,他把手慢慢深入到裡面,然後朝著周圍摸了過去。
旁邊的水流已經小了很多,再摸過去就沒有了水,乾乾的。他感受到一堆沙粒一樣的塊狀物,輕輕一捏,就到了手裡。
避開水流,舉了出來。紅色的一大塊,蘇倩雯卻立刻笑了起來:「真的是鹽。」岩鹽就是這種顏色,不需要人加工,可以直接使用的。
有了這個岩鹽作為保底,蘇倩雯也湧上了信心,她看著風秉儀挑了挑眉,「或許附近有一個大的鹽水湖,要不要找找?」
眼神里充滿了激動,就差沒有直接過去了。風秉儀點點頭,於是一行人又開始尋找起鹽湖起來。
好在,這次沒有找多久,只是行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鐘,蘇倩雯和風秉儀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鹽水湖。
很明顯,這個湖水已經快要幹了。周圍都是大片大片的白色晶體,而這些都是蘇倩雯他們正需要的鹽。
沒有多廢話,三十多個人拿出了一個個罐子,能夠裝多少就裝多少。看到這個鹽水湖,蘇倩雯的心情總算是放了下來。這鹽水的問題總算是解決了。
回去的路程比蘇倩雯想像的要快了些,雖然背了不少的東西,可是眾人的步伐都是歡快的,畢竟找到了目標,一路上都是笑著。
雖然他們花的時間比去的時候花的長了些,可是這個時候卻覺得沒有那麼壓抑了。
他們已經明白,這鹽是他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東西,蘇倩雯也同時告訴了他們,適量的吃就可以了,不能多吃,多吃很容易又引發病狀。
等真正的回到了部落的時候,蘇倩雯他們一下有些沒認出來。
原因無他,一個高聳的瞭望台在部落口已經被建造出來了。這才十天的時間,這麼大的工程就做好了?蘇倩雯對於這個勞動力的效率感到了驚訝。
她和風秉儀都是看過這個東西的,所以驚訝不是很大。而跟在他們身後的這個世界的人卻是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東西的,一時間都被這個高聳的東西嚇住。
這個東西僅僅是目測就有七八米的高度。比距離他們較近的林子還要高。而且這瞭望台不僅僅只有一層,有兩個觀察口,一個是高處的,一個是低處的。
蘇倩雯他們一進部落,就被迎了進來。眾人看著蘇倩雯他們全部安全回來都是一陣歡呼,特別是還帶來了那鹽。
那些原本家中有病人的家人都紛紛趕了過來,把鹽給領了回去。剩下的,準備先全部放到風秉儀的屋子裡。
「南水大人,西山大人,月亮已經把你們新居造好了。」一個佝僂的老人對著風秉儀和蘇倩雯說道。
兩個人都是訝異,這真的太快了,原本以為那瞭望樓已經是極限了,沒想到居然連屋子都做好了。僅僅是看那瞭望樓,蘇倩雯就知道輕乘月不會對自己的房子馬虎。
還沒走進,蘇倩雯就看到了那個有些高的房屋。是的,這個總算是可以叫做房屋了,有房頂,總算不再是獸皮搭建的帳篷了。
慢慢走進,那個木屋的整個樣子就出現了。下面是地樁,然後留出了一大截的空隙,旁邊是樓梯,下面的地方還有一個柵欄口。
另外一邊,一個比他們屋子較小的屋子已經開始搭建起來,不僅有男人還有女人,就連一般沒有什麼作用的老人和孩子也積極的參與著,做著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蘇倩雯突然對於這輕乘月的到來感受深刻起來,這些事情她和風秉儀不是做不到,可是會需要一些探索,畢竟術業有專攻,這輕乘月是建築師對於這些東西輕車熟路,很輕鬆。
而且,在這未來,這個地方他們會離開,而輕乘月很明顯是不能離開這個地方了。對於她對於未來會造成什麼改變,誰也不知道。
聽到眾人的說話聲,輕乘月歪了歪頭,似乎是叫著南水大人還有西山大人,她猛地轉過身子,看到了目光複雜的蘇倩雯。
一下猛地撲了過去,掛在蘇倩雯的脖子上,然後激動的說道:「南水姐姐你回來了,西山姐夫好。」
蘇倩雯的臉聽到輕乘月叫自己姐姐的時候還好,可是聽到輕乘月叫風秉儀姐夫的時候,卻開始紅了起來。
這輕乘月怎麼就這麼簡單的就叫了風秉儀姐夫,雖然這個是事實,但是也讓人有些不好意思。
風秉儀聽到輕乘月的稱呼,嘴角勾起一抹笑,聲音低低的:「月亮,你先照顧好你姐,我過去看看。」話語中的愉悅,蘇倩雯和輕乘月都聽得一清二楚。
等到抱夠了,摸夠了,輕乘月才依依不捨的把手放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莫名的就喜歡上了蘇倩雯,最開始的照顧,還有對她的相信,讓她對於整個部落有了些歸屬感。
雖然自己還是想要離開,但是心底始終是有些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這幾天的時間裡,她做了很多事情,基本上每天睡覺的時間沒有多少。蘇倩雯把一切交給她,雖然大致的做了安排,可是細小的安排卻是全全讓自己負責。
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蘇倩雯的任務也很重,除了安穩人心,還要給不舒服的人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遇到了大事,所有人都會習慣性的找蘇倩雯。
就像是整個部落的核心一樣,她僅僅是這麼些天就有了一種責任感。可想而知蘇倩雯做了那麼多天,對待眾人的心情又是什麼樣子的。
對於蘇倩雯,輕乘月現在的心情是崇拜和依賴。這樣溫柔的人,在這裡很多,整個部落里的人除了最開始不夠友好之外,這些天對她越發友好起來。
可是,這是不同的。蘇倩雯是第一個對她如此友好的人,是第一個對她微笑的人。所以,輕乘月也不想辜負她。
「幸苦你了,月亮。」蘇倩雯輕輕的笑著,帶著一些感謝,「我都不知道如何感激你了,看到了門口的那個東西,還有這個房子。」
揮揮手,輕乘月覺得這個並不算什麼,她只是做了她力所能及的事情,笑了笑:「南水姐姐,這次還算順利嗎?有沒有人受傷什麼的?」
蘇倩雯微微搖頭,嘴邊噙著一抹笑容:「沒有,一切都很順利,找到了鹽。」
猛地拍了拍自己的頭,輕乘月突然想到了自己給蘇倩雯還有風秉儀做的婚房,拉著蘇倩雯的手說道:「南水姐姐,我給你和西山姐夫做了婚房,你快去看看,有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我好改改。」
被她拉著走到了那個木房前,一旁的樓梯巧妙地利用了木頭連接的方法,連接處削成了一個長方體的模樣,下面卻還是原本的樣子,縫隙就按照長方體扣除了。
很穩,等走到了這個屋子裡,蘇倩雯突然有一種自己回到了現代社會偶爾和友人們去少數民族地區度假時候的感受。
裡面桌子衣櫃,能夠用木頭做的都做了出來。有幾個大大的房間,輕乘月在前面走著,一邊給蘇倩雯介紹道:「這個是南水姐姐的書房。」
蘇倩雯朝著裡面看去,一個個甲骨已經被疊著放在了輕乘月給自己做的書架上,而房間裡還有一個大桌子,以及一個椅子。採光處也被完美的考慮到了。讓人很驚喜。
「月亮,謝謝。」蘇倩雯是真的感謝這輕乘月所做的,看樣子就是花了心思設計的,而且還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完工,簡直讓人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