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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一份驚喜

    季櫟點了點頭,立即又道:「仙子既無異議,那咱們今晚午夜一起行動!現在,我出來的時辰已久,未免生疑,便先回去了。仙子萬事小心。若有查覺到不對勁的地方,立即收手,萬事以自己安危為主。」

    長歌接那兩個青花瓷瓶妥善收起,神情淡漠地頷首,查覺到季櫟擔憂之意,已無之前散發出來的冷凝。

    季櫟微感訝異,也只是稍稍一瞬便恢復如初。

    他深深地凝視了一眼躺上床榻上歇息的李楨,緩聲道:「現在,尊上就麻煩仙子多加照顧了!」將話說完,季櫟深深朝長歌鞠了一躬,見長歌淡淡點頭,轉身,這才直接穿牆離去。

    長歌彎腰將被子輕蓋在李楨的身上,見他緊皺著的眉頭,清冷的眼眸閃過一絲翻騰奮涌的複雜情感,她聲音飄渺道:「你倒是收了幾個好部下!」

    男人閉目未語。

    ……

    時光轉瞬即逝,當季櫟將後續一切事情安排妥當,回到所住寢殿之時,已入夜。

    此刻,一襲紅衣芳華的女子正坐在桌旁,聽腳步聲響,纖纖素手提起茶壺往精緻杯盞中倒了杯茶,唇角輕輕綻放出一絲明媚妖冶的笑容,柔聲道:「駙馬,今日一早便不見你,你這是去哪裡了?」  

    未抬首,已知來人是誰。

    只是相處數日罷了,卻不想,她居然對他熟悉到了如此地步,連她大哥及她父君亦未如此。她搖晃著手中酒盞,望著盞中泛起的漣漪,眼底神色虛無飄渺了起來。

    「四處逛逛。」男人簡而意賅的答了一句,言語之中聽不出半分情緒。

    「四處逛逛為何又不帶上我?」厲桐將視線從杯盞中挪開,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中,神態有絲絲哀怨,「難不成駙馬也開始嫌棄我了不成?」

    季櫟對於這愛撒嬌的女人當真是沒有辦法,他長年清心寡欲,除了瀲灩也其它女子相處少之又少,對於哄人這翻功夫明顯火候不夠,他又不能掉頭就走,難免有些頭疼了起來。

    他輕輕嘆息了一聲,面上掛著那適時的微笑道:「近些時日,我見你諸事纏身,所以,想讓你好好的歇息一下,這才未曾打擾你!」。話說完,他差點忍不住為自己拍掌叫好,這回答他自問已是完美無暇了。

    他輕叩掌,便有一名魔婢端著酒壺走了進來。將灑壺放入桌面,又退了下去。

    厲桐輕輕望了一眼,嬌柔道:「駙馬這是做什麼?」

    季櫟抬步走至她旁邊坐了下來,將厲桐手中端著的茶杯拿開,又重新拿出一個空杯,一手提著酒壺倒了下去,一時之間,靜謐的屋內只聽得到嘩啦嘩啦地水聲。  

    季櫟緩聲道:「這些日子我與公主未曾好好聚在一起過,今日,我想同公主飲上幾杯,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酒滿,季櫟將酒杯推到厲桐的面前。

    「駙馬即有此意,桐兒怎能不從?」厲桐身體柔軟無骨地依偎在季櫟的懷中,仰起小臉,眼底含起絲絲笑意地望著他:「駙馬,你來餵我……」

    今日她畫了精緻的桃花妝,整張臉在燭光的映襯下楚楚動人的緊。

    季櫟縱然再不諳男女之事,也知這個餵字是為何意。

    他身體僵了一僵,眉宇幾不可覺地蹙了蹙,面上卻扯出一絲笑,拿起酒杯,往厲桐的嘴邊遞去,未想,在那杯盞落入唇瓣之時,一根細而長的指尖橫在了半空。

    季櫟疑惑地望著她。

    厲桐頗具風情地笑了笑,將那手指移開,輕抵在季櫟的唇上,聲音魅惑無邊:「我要它用他來餵我……」說完,指尖輕輕在季櫟的唇上畫了個圈圈。

    季櫟笑容瞬間就僵硬住了!

    見他表情,厲桐的臉也在那一瞬間拉了下來。她微眯起眼,離開他的懷抱,聲音驟地一沉:「怎麼,你不願意?」

    都說女人的臉變得比翻書還快,怪不得引之總是視女人為洪水猛獸,只是輕輕撩了一撩,就全身而退,今日他算是徹底明白過來了。  

    季櫟按捺住心底的不適,笑容又浮上臉,他微微笑道:「這句話應該是男人說才對!」

    厲桐的眼輕挑。

    「討厭……」她嗔怪地望了他一眼,又重新回到了他懷中,仿似剛才那一切根本就未曾發生。

    季櫟眉頭緊擰成川,見厲桐期待地望著他,他艱難地將杯盞放入唇邊,將杯中的酒飲入口中,然後低頭,閉上眼,將心一橫,對著懷中女子那嬌紅欲滴的唇吻了下去,不,是貼了下去,然後,將酒渡入她口中。

    冰涼柔軟的觸感從唇瓣傳來,季櫟瞬即如觸電般離開。

    厲桐輕呵呵地笑了起來,她那兩隻如柔荑的縴手反搭在他脖頸之上,問道:「駙馬,你該不會還是個雛兒吧?」

    活了幾十萬年,季櫟第一次面上有絲絲尷尬之態。

    見季櫟臉頰有些泛紅,她伸手輕摸了摸那張白皙光滑的俊臉,嬌笑道:「如今只是一個小小的吻罷了,你便這般害羞,若是他日我們行床榻之事你豈不是緊張得連動也不會動了?若是光要我來,可是很累人的。」

    季櫟臉色一囧,他輕咳了一聲,剛欲說些什麼,厲桐已開口將他的話給打斷,她媚笑道:「駙馬,你覺得我如何?」  

    季櫟怔了怔,心底卻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他還真怕她繼續下去,當即正了臉色:「公主為何有此一問?」

    厲桐唇瓣輕輕勾起一絲虛無飄渺的笑:「這蓬萊山包括荒蕪之境的人見了我,無一不對我卑躬屈膝,雖從未當著我的臉說過,但我亦知,他們在背後議論我什麼。他們都說我手段毒辣,是個為達目的誓不罷休之人。你呢?你是否也認為我是那樣的女人?」

    季櫟雙眉緊皺道:「這世上強者生存,想要活下去,誰人手中能不染半分血腥。」

    厲桐將頭靠近他懷中:「那駙馬會喜歡這樣的我嗎?」

    季櫟眉頭緊擰,他此刻恨不得將她給丟開,又哪還談得上喜歡二字?

    他張了張口:「我……」

    「不……」厲桐伸手遮住了他的嘴,制止住了他接下來所要說的話,她搖了搖頭,「我突然又不想聽了!」

    厲桐施施然地站起身,走至窗旁,遙遙望了一眼天空陰沉的月光,微笑道:「駙馬!趁著今晚這麼好的月色,陪我去一個地方吧!我……準備了一份驚喜給你!」

    午夜時分,夜色漆煙似墨,沉得猶如深潭晦暗的如何也化不開。李楨還未曾醒,長歌按照與季櫟約定的時刻起身,尾隨著引路蜂,躲著來回巡夜的魔衛,走到地牢時,一路也算是暢通無阻。  

    許是因蓬萊山被下了禁錮,外人在里處法力被束縛,所以,地牢內看守的魔衛寥寥無幾。那些魔衛散漫成性,聽到聲響,還未曾反應過來,便已被長歌敲暈了過去。

    見著那一襲淡金裳的女子緩步出現,水君臉色驟然一變,他立即起身,走到牢門口,急促道:「鳳凰仙子?你怎麼來了?莫非連你也……」

    「我是來救你們的!」長歌將他的話給截斷,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遞給他,聲音寡淡道,「至於其它之事,出去再說。這是解蓬萊山禁錮的解藥,服用一粒,便可恢復法力!」

    水君雙眼驀地一亮,點頭頷首,伸手接過,立即倒出一粒解藥吞了下去,然後,轉身將瓷瓶交由旁邊之人,囑咐它將解藥一一分給在場的眾人。

    長歌視線往地牢輕輕掃了一眼,卻未曾見到折言。她蹙了蹙眉,轉首,朝水君詢問道:「與你們一同關進來的那名女子在哪?」

    「誰?」水君沒太聽清。

    長歌本想直接喚出折言的名諱,但又想到在水族之中,這些人都喚她為芳華,是以,緩聲道:「芳華呢?」

    水君的臉當即拉了下去。想到就是因為這個女人拿了歸元才橫生了那麼多枝節,不然他也不會落到這般下場。沒好氣道:「那個女人在隔壁的牢房內呢!」  

    水君心中有怒,長歌自是知曉,她蹙了蹙眉,也沒多說什麼,抬步就往隔壁走去。

    折言所處的那間牢房是密封的,被上了鎖,未免麻煩,長歌直接用法術打開了牢鎖,果真見折言靜靜地蹲坐在暗煙的角落處,將頭緊緊地埋在雙膝之間,渾身散發出悲涼之感,脆弱而無助。

    長歌印象中的折言向來堅強,唯一的軟肋便是顧里,只要涉及到他,她身上所防禦的刺便會自動跌落,脆弱不堪。

    長歌緩步上前,蹲下身體,手搭在她肩膀之上,放緩了聲音:「折言,你可還好?我是來帶你出去的。」

    折言緩緩抬起頭,臉上淚沾滿襟。

    長歌眉頭輕蹙,緩聲道:「你怎麼了?」

    折言的視線落向一處,長歌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便看見地面上一塊精緻的玉佩被摔得四分五裂。

    這塊玉佩長歌曾經在顧里的身上見到過。她眉又緊攏了幾分,輕聲詢問道:「這是顧里的?」

    折言未曾答話,她緩慢地趴至玉佩碎落之地,一塊一塊地將玉佩給重新拾了起來。

    看折言的反應,長歌知自己定然沒猜錯。

    她明明記得顧里已經死了,他的玉佩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碎成這般模樣?這顯然不是掉下來的,而是被人刻意砸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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