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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我是不會拿自己的身體報恩的

    五百遍?

    李楨小聲嚅囁半晌:「這……不是只過去了四天嗎?」

    「嫌多?那好,便少一點吧,就六百遍。」

    長歌說罷微微一笑,清亮的雙眸光華流轉,絕色麗顏似嬌花怒綻。一剎那間,光芒耀眼。

    李楨微微痴了。

    長歌將手中拿著的論語遞到他手中:「今日我們便在這裡呆上一晚,明日午時,我在過來看你……」

    六百遍?

    李楨張了張嘴,還想在說些什麼,終是抿唇不語。見此,長歌這才滿意頷首,起身,抬步離去。

    李楨低頭望著手中那本論語,苦笑搖頭。

    走出房間,長歌視線不經意間,突然望見正在下樓的一襲白衣熟悉的身影。她微微一頓,急速尾隨而去,縴手剛搭上那人肩膀,那人隨之轉了身形,是一張陌生的臉。

    「什麼事?」男人疑惑出聲。

    長歌一怔,淡聲道了一句:「不好意思,認錯人了。」又轉回了身形,往樓上走去。

    腦海中又不自覺浮現出了那道白衣戴著斗篷的身影,自從那日過後,她的腦海中便會時不時的想起他,那人究竟是誰……  

    「喵。」突然有貓叫了一聲。

    長歌身子一抖,臉色驚變,慌忙之中忘了這是凡間直透過旁邊房門穿了進去。

    一襲白衣的男人漸漸浮出身影,蒼白的臉透出幾分無奈,望著那牆角打了個呵欠的白貓,道:「你又嚇著她了!」

    見長歌去而復返,李楨一楞,而比李楨更為怔楞住的則是長歌。

    因為,此刻,李楨一絲不掛地立在房中。精瘦的軀體一覽無遺。

    眼前少年身材七尺修長,烏黑的髮絲披於肩上,尋常男子披頭散髮,總免不了要帶幾分疏狂不羈的味道,可是他這樣反而清雅至極,全無半分散漫。

    白皙透紅的肌膚,猶如陽春三月的嬰兒,那麼粉析、細膩。適可而止的肌肉,多一分嫌贅,少一分嫌瘦。

    他此刻雙手拿著一件長衫滯在半空,顯然正在換衣。而長歌突然出現,將他動作打斷。

    李楨深邃的目光掠過她望著她身後那緊閉的門,確定並不是他未拴好門之後,目光再緩緩移至她身上。

    長歌被他望得臉頰有些發燙。不動聲色地撇開眼,走到床前,用素來平靜的聲音下令:「看夠了嗎?」  

    李楨凝了凝眉,收回視線,衣衫紛飛,隨手將長衫往身上一披。

    「誰叫你穿衣服的,再重新將它給脫了。」長歌並沒有看他,卻能從那聲音中分辨得出他已經將衣衫重新穿戴好:「脫了之後,與我一起到床上來。「

    若先前是疑惑,那麼李楨現在就是震驚了。

    他方才若沒有聽錯,她叫他脫衣?

    孤男寡女,****相見,在這四處無人的空房間裡?

    雖說他倒不介意,但是……

    耳根微微泛紅,努力壓抑著少年內心少有的緊張,連帶的,話也說得結結巴巴起來:「你……你是說,脫……脫衣服嗎?」

    「不然呢?」長歌見他有些磨蹭,微微轉身,不禁蹙起眉:「怎麼還不過來?」

    「這……」李楨停頓了片刻,他望了望房中那僅有的一張床,再望向長歌那張清秀脫塵的臉,心中一動,躊躇了一陣:「我、我很感激你下凡來幫我,可是,可……」

    在長歌的注視下,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我……我是不會拿自己的身體報恩的。」

    「拿身體報恩?」長歌挑出他話語中的重點,打斷了他的話,一時哭笑不得。感情他認為她想要把他給……強了?  

    沉默了一刻,長歌輕飄飄地望了他一眼,似乎是慢條斯理的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道:「如此,到也不失為一件美事,畢竟十五六歲的男兒細皮嫩肉的,或許還能增長一些修為。」

    李楨一聽她所言,微微眯了眼,一時間竟然聽不出她所言而意。

    到底是脫,還是不脫?

    長歌步履優雅的抬步走近,他面上假意慌亂怯怯的往後一退,長歌每走近一分,他就退上一分,一直到退無可退。

    身體抵在冰涼的牆角,他僵直著身體,見長歌越湊越近,又是羞又是憤地閉上眼。「你是仙,你怎麼可以……」

    長歌平靜的望了他一眼:「那又如何?誰說仙就沒有七情六慾了?」

    「所以,你現在是要打算強了我?」

    「強?李楨,你的腦子裡到底裝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長歌終於被他給逗樂了,可她臉上卻並沒有半點笑意,挑起眉,半是玩笑半認真地睨了他一眼:「我只不過是想為你排毒而已。」

    長歌自是不會告訴他,她被一隻貓給嚇了進來。剛見他在裡面換衣服,她才突然想起,此刻,他身上還中著毒。  

    之前,她因李楨為凡人之軀不能承載仙人之氣,所以只是壓制住他體內毒性。

    可是,自從他去過雲中界之後,身體以與之前完全不同,可以說是經歷過改造了一般,想必,也能承載少許了,所以,她打算試上一下。

    李楨睜眼,腦子停頓了半拍:「逼毒?」 心底卻低低一嘆,果然。同時也不由慶幸,他沒有露出破綻。

    「不然呢?「長歌寡淡的瞟了他一眼,轉回身往床榻走去。

    見她轉身,李楨腳已不由自主地跟了上次,有些不確定的再次問道:「你真的是為我逼毒?」

    語中有少許失落。

    長歌卻未直接回答他的話:「在那荒山之中,我發現你體內的毒越來越嚴重了,已有壓制不住的傾向,若是再不找到解藥的話,恐怕活不過三個月。仙凡終有別,你凡人之軀不能承受太多,若覺得痛苦,你也得忍上一忍。」

    她的語氣淡淡的沒有一絲感情,但李楨依舊能從那平淡的語氣中感到了一絲絲暖意。

    「這世上除了死,我倒不知還有什麼事是我沒有經歷過的。不過……「李楨話鋒一轉:「你身上的傷還未痊癒,我擔心……」

   

    「我傷已無大礙。」長歌轉回身。

    李楨還是有些不放心:「待會兒,若是你在運功的途中感到任何不適,記得一定要停……」

    那手這一字還未出口,想必是覺得他話有些嘮叨,長歌的眉又不覺皺起。李楨低笑了一聲,卻不再多言,脫下了衣衫,坐在了床上,將後背對於她。

    長歌見他終於乖乖坐下,那緊皺的眉頭這才隨之舒展開來。

    長歌抬步走至他身後床榻坐下,伸出手,運用仙氣用李楨逼毒。當掌心觸碰到李楨背後那一條張牙舞爪跟蜈蚣形狀差不多大小的傷疤時,停頓了一下。

    上次李楨洗澡她無意瞟了一眼,有些匆忙。這次,再重新近距離的看了一下,這才發現這條傷疤幾乎致命,那傷疤下似乎還能看到森森白骨。

    這傷一看就是長年累積而成的,大概不下八年之久吧!

    「那是我在五歲的時候傷的。」似乎感覺到了她的停頓,李楨聲音寡淡的響起,沒有一絲起伏。

    長歌抬眼望他,少年雕刻般的側臉上那半張銀色面具下反射出冷冽的寒光。

    「當時,一定痛吧?」

    「痛?」李楨低低笑了,聲音有著不符合年齡的陰冷,俊美絕倫的臉龐陰鬱沉沉,如地獄般的邪眸冷冽懾人:「怎麼會?其實,一點都不痛呢。說起來我還要感謝這些疤,若不是它,若不是它偏離了那麼一點,恐怕我現在早已命喪上黃泉了。」  

    微微停頓了一下,他繼而又輕描淡寫道:「因我身負太子之位,很小的時候,我的四周便會有數不清的暗殺、毒藥、栽贓、陷害、說起來,到是有趣呢,那裡每天就跟一個戲園子似的,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什麼發生不了。我很慶幸,也正是因為這些,才會讓我存活至今。」

    氣氛令人壓抑的窒息,長歌仿佛看到了那個昔日沒有人庇護,被人刺殺倉惶躲避的少年,一次次徘徊在死亡線上受傷倒地的身影。

    「李楨。」長歌眼睫輕輕顫動了一下,聲音平靜道:「以後,有我在,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到你。」

    李楨默了默,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很久沒人跟我說過這句話了,以前,我的母后也曾經對我說過。」

    長歌怔了怔,耳畔中仿佛又迴響起了那日在那個地底墓穴之中,李楨抓著她的手,聲音沉緩的問:你是不是又要跟我母后一樣,丟下我?

    她變幻出一把匕首,割破手指,擠出一滴血,淡聲道:「轉過身來。」

    李楨不明所以,卻還是聽話地轉了身。

    長歌伸手,在李楨的額頭上輕輕一點,一股金色的光芒頓現。李楨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那額上的血,那血滴擦出的紅痕已是沒了蹤跡。  

    李楨不明就裡地抬起頭望著長歌,滿眼疑惑,長歌也不對他隱瞞分毫:「這是血契,以後你有任何危險,我都會在第一時間知道。」

    血契?

    李楨心膛震了一震,這血契他自是知曉,他曾翻閱古書時,那裡記載:血契以血為生,造其心,簽其魂,凡是簽了血契的人無論多遠都能對方感覺得到。

    「那是不是代表今後你無論在哪,我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長歌想了想,卻是點了點頭。不過,她未曾說出,以李楨這凡人之軀,即便知道她在哪,也並不一定能夠找到。

    「轉回身去。」長歌又突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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