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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我都不在乎自己的清白

    她轉頭望向鄭皇后,柔柔道:「姐姐現在心裡一定很痛很恨吧? 」

    這無疑在皇帝的心裡澆了一把烈火。

    他目光猛地一沉,一腳踢開抓著她雙腳的皇后,寒聲道:「來人……將這賤人給朕打入冷宮……」

    皇后面色巨變。

    「且慢……」一道沉穩的聲音徐徐響起。

    李楨鳳眸微斂,循聲望過去,便見門口一襲青衫的男子走了進來,朝皇帝行禮一拜。

    皇帝面上冷意緩和少許,款聲道:「國師,你來了……」

    玉軒子點了點頭,他目光望了一眼被踢在地,摟著肚子一臉痛苦的皇后,收回視線,朝皇帝恭敬道:「皇上,此事微臣在來的路上已經聽下人說了,微臣覺得此事有蹊蹺。」

    「有蹊蹺?」皇帝疑惑地望了眼他,目光再隨之落在被人攙扶起的皇后身上,冷聲道:「有什麼話國師但說無防!」

    「皇上,您只要看過一樣東西,便能夠知曉事情真相了……」玉軒子轉身朝身旁的婢女吩咐道:「拿一杯清水過來!」

    那名婢女頷首,轉身退了下去,須臾,便有一名宮婢端著一杯清水走了進來,然後將水遞到他面前。  

    玉軒子伸手接過,將那水放入鼻尖輕輕嗅了嗅,在確定這水無恙之後,放了一點東西下去,才抬步走到床榻面前頓住腳步。

    皇帝忍不住道:「你要做什麼?」

    玉軒子回首望了他一眼,恭敬道:「微臣需要滴血驗親。」

    玉軒子從袖口中掏出一把匕首,然後拿起李翰的手指輕輕一割,一滴血掉入清水之中,稍瞬,他走至皇后的跟前,恭敬道:「微臣想借娘娘的血一用。」

    皇后點了點頭,毫不猶豫伸出手,玉軒子再用那匕首一割,嘀嗒地一聲,皇后指尖湧出的血準確無誤的掉入那玉碗之中,與李翰的血完全吻合。

    玉軒子將那玉碗放入桌面,道:「請皇上稍等片刻!」

    皇上視線落在那碗中相融合的血上,未曾說話,卻似默認。

    殿內又一片靜謐。

    只是短短的一瞬,那原本在水中的兩滴相血,竟然慢慢的分開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因好奇而來的皇后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驚呼出聲。

    皇帝也不由皺了皺眉。在場所有的人面上都是驚愕,獨一人,那抹黑衣雍容的少年面上平淡的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若與皇帝的骨血不相溶,或許有理由可能說的通,但,與自己親生母親的血不相溶,那實在也是太怪異了吧?

    \」皇上,醫書上有記載,白礬有分解之效,若將它置於水中,非親生血緣也能相溶;若以清油置於水中,即使是親生,也不能相溶。」

    「是這樣的嗎?」皇帝轉身冷冷朝身後一群太醫問道。

    那群太醫頷首答道:「正是。」

    玉軒子走到皇后的跟前,拱手道:「皇上,竟然有人敢在眾目葵葵之下在您與四皇子身上動手腳,又差點令皇后娘娘與四皇子蒙受不白之冤,此人簡直罪大惡及,不如將此事交由微臣來辦。」

    李貴妃眼底冷意一閃,走上前,溫和道:「不僅如此,還得派人抓到那刺客才行,他膽敢刺殺皇上,定然別有預謀。」

    李貴妃笑靨如花的望了一眼皇后:「既然國師大人事務繁忙,那麼此等小事便交由我來處理,相信過不久,定然能夠水落石出。」

    皇后呼吸一滯。

    「啊……」旁邊一聲痛呼,皇帝轉身,便見芸妃蒼白著小臉,捂著肚子整個人半倚在桌面上,顯然極為痛苦。

    「怎麼了愛妃?」皇帝慌忙上前扶住了她。  

    芸妃柔柔弱弱望了他一眼,摸了摸那微隆的小腹,哀怨道:「皇上,他踢了臣妾,臣妾現在好痛。」

    皇帝望著芸妃的小腹,臉色緩和少許,柔聲道:「朕立馬送你回去歇息。」說完,立即將那芸妃打橫抱起,急忙忙地往自己的宮殿走去。

    那抹明黃袍的男人轉眼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貴妃冷冷望了皇后一眼,冷哼一聲,也抬步離去。

    見皇帝與貴妃娘娘皆走,有國師在,四皇子的病情也隨之控制住了,椒房殿內的眾人與皇后噓憾了一番,便紛紛起身告辭。

    待人走盡,李楨這才溫和道:「母后,兒臣告退……」

    皇后此刻早已是精疲力盡,哪還顧得上他?臉上閃過一絲倦意,當下揮手,示意他退下,李楨這才轉身離去。

    在回東宮的路上,花園內一個僻靜之處,臘梅樹下,有一名耀紅奪目面容精緻的婦人此刻在站在那裡,似在等待著什麼人。

    聽腳步聲響,她這才徐徐轉身。

    「你來了?」李貴妃柔聲開口。

    李楨面無波瀾,抬步上前,面上看不出一絲的情緒涌動:「母妃在這等我,所謂何事?」  

    李貴妃微微一笑:「我來是想問問你,那名刺客你打算如何?」

    「刺客?」李楨眼眸一動,雍容優雅地一笑:「該哪來,自然是讓他回哪去。」

    「就這麼放了他?」李貴妃眼中似閃過一絲不甘。

    李楨笑容依舊,平靜道:「已做了隔山震虎之效,留著也沒用處。」

    李貴妃想了想,卻也覺得他此言在理,反正,縱然她不動手,那名被擒住的刺客回去怕也是活不成了。

    想到今晚所發生的一切,她就忍不住心情大好。

    「沒想到皇后這次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也幸虧你及時發現,她打算在這次晚宴之中,假意派人刺殺皇上,讓李翰救駕博取好感,我們才有機會能將計就計,布署好這一切,否則,皇上一定會越加偏愛他們母子,不然,恐怕到時候她的氣焰得更甚了。」

    李貴妃轉頭望他:「不過,你說皇上他會信龍軒子說所的話嗎?」

    李楨眼底閃過一絲寒意,唇角笑意寡淡:「父皇生性多疑,縱然表面上不會多說什麼,心底怕也對他產生了排斥感,畢竟,龍軒子道行極深,想要將兩種不同的血混在一處,也並不難!」

    李貴妃也隨之笑了笑:「只可惜,芸妃那個賤人在那關鍵的時候,幫了她們一把,不然,我定要好好剝下她一層皮,不死也得讓她殘了不可。」  

    李楨低垂著眼,卻未曾言語。

    李貴妃打了個哈欠:「好了,本宮乏了,你也早些歇著吧!未免起疑,我們近段時日還是不要見面為好。」當下,望了一眼李楨,輕踏蓮步,徐徐離去。

    李楨抬眼望了望她的背影,笑意漸漸斂去,轉身,便看見一襲淡金煙裳的女子,正立在他們不遠處的假山後。

    李楨一怔:「你都聽到了!」

    長歌目光清冷的望著他,沒有出聲。

    李楨抬步走近,鳳眼一凝,在長歌未曾反應之際,大手一伸,一把將長歌攬在懷中,旋轉了身形,兩個人緊緊貼在了石壁上。

    炙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頸之上,痒痒地,似有無數的小貓在撓,長歌甚至還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龍涎香。

    這種感覺令她很不適。

    長歌皺眉,剛欲推開他。

    「別動,玉軒子來了!」李楨壓低聲音開口。

    因她們面前有一座假山可以躲避,長歌不想多生事端,況且,喪魂鞭下,她的法力還未恢復以往的三分之一,兩人若交起手來,並不一定能打得過他,這一次長歌卻是難得沒有反駁。  

    假山後的腳步聲越走越遠,李楨這才垂下頭,望著懷中嬌美的女子,帶著低啞磁性的嗓音開口問道:「你不是說不來嗎?怎麼過來了?」

    距離隔得太近,少年那張俊美如玉的臉低下頭,離她只有僅僅幾厘米的距離,身體緊緊挨著她,中間未曾留一絲縫隙。

    長歌眉不禁蹙地更深了,她望著李楨落在她腰上的手,再抬頭望著李楨近在咫尺的臉:「人都走了,還不鬆手?」

    李楨慵懶地望了她一眼,連眼睛也未曾眨上一眨:「夜黑風高,反正也沒人看到,況且,我都不在乎自己的清白,你在乎什麼?」

    長歌目光清冷道:「我是仙,凡界這些規矩自然是於我無傷大雅。但,你身為太子,言行怎可如此輕挑。」

    「輕挑?」李楨唇角忍不住笑了:「倒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說過我呢!」

    他頗哀怨地望著長歌:「你還是不是一個女人,畢竟,像我這麼優秀的男人很多女人都抗拒不了。」

    長歌深凝了眸,目光平靜地望著他,未曾出聲。

    李楨被她望著有些發毛,訕訕地收回手。長歌卻是轉身便走了。

    李楨下意識地伸手拉著她:「你在生氣?」  

    「沒有……」長歌語氣平靜。

    李楨挑眉:「既然沒有,為什麼不說話?」

    她只是不想說話而已。

    似想到什麼,長歌反身望向他:「雖凡界之事我不宜過多參與,但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與虎謀皮,謹慎而行。」

    李楨一頓,他自是知道長歌所說的那個虎是誰。

    他唇角慢慢揚起了一抹笑:「所以,你現在是在關心我……」

    長歌沉默,卻也未曾回答他的話,轉身,視線突然看到了一塊掉地的繡帕,這張繡帕,正是她看見皇帝抱著芸貴妃出來的時候,不小心遺落下來的。

    她微微凝了凝神,又轉首問道:「那芸貴妃她來了皇宮多久……」

    李楨不知她為何突然問起了芸妃。卻還是如實答道:「一年!」

    「一年?」長歌神色幽邃,似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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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我都不在乎自己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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