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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討厭一個人哪需要這麼多理由!

    那張臉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刀疤,沒有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無損的地方,特別是右臉頰那半張側臉有一道極大的傷疤,就像是被銳利的刀器劃破在被大火灼燒了一般。加上那長滿皺褶的皮膚,面目驚悚,恐怖異常。

    花無憂黝煙的眸子閃過一絲難言的複雜之色,不過是極短的一瞬,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撇開視線,慵懶地往後一靠,沉浸了一瞬,才開口道:「幫我盛一碗粥過來!」

    長歌平靜地拿起擺放在他面前的空碗在裝有粥的大碗中倒出一碗,然後遞到他面前,花無憂伸手接過,腦海中浮現的全都是那張滿刀疤的臉,隨意地扒了兩口就沒心思地放了下來。

    「尊上可還需要什麼?」長歌嘶啞著嗓子開口。

    花無憂沒有答話,而是轉首望著瀲灩,柔聲道:「我的玉佩好像落在房間裡,你幫我拿過來!」

    瀲灩意味深長地望了眼他,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終究沒說出口,她應了聲:是。抬步離去。

    待瀲灩走遠,花無憂這才轉首望向長歌,他寒聲道:「你說的木簪已經找到了是吧?將它拿出來,給本尊看看!」

    長歌彎低身形,沒有遲疑地掏出木簪遞到他面前。未料,她等了許久,花無憂卻並未伸手接過。

    她蹙了蹙眉,抬首,便見花無憂目光幽邃地望著這隻木簪,眼底泛起一絲危險的光芒:「你確定是我丟入池塘裡面的那隻?」

    長歌輕抿了唇,思忖了片刻,終究點了點頭。

    花無憂唇角泛起一絲飄渺的弧度,再次問了一句:「你確定是我丟入池塘的那隻?」

    「正是……」長歌恭恭敬敬地開口,話音落地,她臉色微微變了一變,花無憂從袖口中掏出一隻木簪,正是他昨晚丟入池塘的那木簪。

    她愕然地望著他,嘶啞著嗓子問道:「為什麼?」

    花無憂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你在質問我?」

    他毫不猶豫地將那木簪折成兩半,丟在了地面,眼底是毫不掩飾住對她的厭惡之色,聲音冷寒地如同淬了冰:「本尊喜歡。討厭一個人哪需要這麼多理由!況且,最後你不是也用一個假的木簪來欺瞞我嗎?」

    是啊……討厭一個人根本就不需要理由的!不需要理由的!

    可是為什麼就是這麼輕而易舉的一句話,她卻覺得莫名的寒,莫名的冷。

    望著地上那被掰成兩半的木簪,長歌胸口跌宕起伏,她蹲下身體,將那木簪拾起,她極力壓制住自己顫抖的聲音,道:「討厭一個人的確是不需要理由!」

    她站起身,朝他微微行了一禮:「若是尊上沒有什麼要緊之事,老奴先行告退!」

    她的面上仍舊平靜的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反應,就好像剛才的那一切根本就沒有發生一般。

    花無憂面無表情地望著他,沒有出聲。

    這般自是默認。長歌微鞠一躬,緩緩退了下去。

    踏出屋子,高懸的烈日刺入眼睛,可是,就是這般艷陽高照的烈日,卻始終無法揮去心中的陰霾。心中的窒息感不滅反增,長歌緊緊攥住胸口,步履虛浮地往她所住了方向急匆匆地走去。

    林竹閣內,一襲白衣的男人微微蹙了眉,眼見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長歌還未歸,心中難免有些擔憂。終於,他似乎坐不住了,起身正欲去尋,涼亭處,那熟悉的身影已經步伐匆忙地走了進來。

    夜玉珩瞧著長歌臉色有些不太對勁,他心中猛地一沉,快步走了上去,伸手攙扶住她,詢問道:「尛婆,你怎麼了?」

    長歌沒有出聲,直徑走到了屋內,用盡所以的力氣將夜玉珩推了出去,虛弱地囑咐道:「若是還當我是你朋友,沒我允許,你別進來!」

    夜玉珩還欲問些什麼,房門哐當地一聲,緊緊關上。

    長歌痛苦的神色明顯出了什麼事,夜玉珩心中難免急切了起來,長歌向來說到做到,他怕他此刻破門進去,她真的再也不會理他,一時間焦急萬分,只得連忙拍門道:「尛婆,你究竟怎麼了?」

    屋內,長歌終於忍受不住,身體慢慢地靠著門框滑落了下去,她整個人躺倒在地上,因痛苦曲捲成一團,臉上薄薄的細汗滑落,似乎在拼命地煎熬著。身上似乎有無數隻螞蟻在撕咬,她的雙手想抓自己的臉,想撓自己的皮膚,卻始終保持著唯一的清醒用雙手相互制止著。

    屋外,夜玉珩拍著門焦慮道:「是不是你身上的傷又發作了?」每回她身上的舊傷發作之時,總會一個人關在屋內,幾天幾夜閉門不出,待她開門之後,身上總是會添一些新傷。

    回答他的仍舊是一片靜謐,夜玉珩心中巨沉,正當他迫使自己冷靜之時,屋內傳出了砰砰砰地頭撞擊牆壁的聲音。以往,從來沒有過……

    夜玉珩心猛地一沉,再也顧不了其它,直接破門而入,恰在此刻,長歌正綁著雙手,用頭用力地撞擊著牆壁,她的頭上已經布滿了殷紅的鮮血,似乎整個人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他臉色遽然一變,身形一動,嘭地一聲,長歌的頭直接撞入了他的懷中,夜玉珩悶哼了一聲,臉上神色因為痛苦而緊皺成一團,眼看著長歌又欲撞下來,他指尖金光一彈,那道光芒沒入長歌的眉心之間,長歌倒地暈厥了過去。

    夜玉珩摟著長歌下墜的身子,望著她額頭上觸目驚心的血跡,皺了皺眉,將她打橫抱起放入了床榻。

    三日,長歌昏迷了整整三日,當她醒來之時,便發現自己躺在床榻之上,而

    夜玉珩正守護在她的身邊。

    無須猜測,他定然是沒有聽她的吩咐直接進入了這裡。所以才會……

    長歌眉頭輕檸,看著他略有些蒼白疲憊的臉,終究不忍責備。

    她翻身而起,將被子蓋在他身上,卻不料,恰在此刻,他睜開了眼。長歌的手瞬間滯在了半空。

    夜玉珩伸手探了探長歌的額頭,在四下打量了長歌一眼,焦慮道:「你醒了?身體可有不適的地方?」

    長歌搖了搖頭,她垂落下手,面容清冷地望著他:「不是叫你別進來的嗎?為何,不聽我囑咐?」雖然她並不打算責怪他,但若是這麼輕而易舉地將這件事情給翻篇過去,今後,定然她在說些什麼,也沒有什麼信服力了!所以,長歌拉下了臉!

    夜玉珩眨了眨眼,他身體往後一傾,吞吞吐吐道:「我……我……我是因為擔心你……所以……」話到半日,他又覺得有些不對勁,當場反駁了回去,「我還沒問你了,你居然還敢來質問我?告訴我,這麼痛苦為何要選擇自己一個人承受?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破門而入,你有可能就當場撞死了?尛婆,你既然是我救回來的,那麼,你的性命自然也與我有關。是胖是瘦,是傷是好,自然也得由我來決定,你悶不吭聲的,當我是什麼?」

    長歌看著夜玉珩面色不悅地望著她,終是輕嘆了一聲,她掀開被子,起身下榻:「告訴你也於事無補!」

    「怎麼可能於事無補,萬一我有辦法治好它呢?」夜玉珩走到她身側,定定地望著她,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嚴肅,「這百年來,你從來不提過去,所以,我也從來沒有問過你,我本也不想問你。不過現在看來,是非問不可了。」

    夜玉珩緊抓住長歌的臂膀,款聲道:「告訴我,你身上的傷究竟是怎麼來的?為什麼你能在一夕之間老去?為什麼你身上的傷癒合不了?還有,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使你倒在血泊之中,是誰……將你傷成這樣的?」

    長歌輕垂下眼,拂開他的手,背對著他:「這一切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與他人無關!」

    「好,那些我姑且不論!」夜玉珩又將長歌的身體掰正,使她面對著他:「你只要告訴我,你被什麼東西所傷的就行!只要找到傷你的東西,才能找到治癒的方法!」

    「沒用的!」長歌眼眸幽邃,淡淡笑了笑,「傷我的是原始天火跟煉獄刺,這兩種但凡有一樣碰到身上都不可能治癒,何況是同時兩樣……」

    夜玉珩心膛猛地一沉,他眼眸微斂,眼底殺意頓現:「告訴我,是誰這麼歹毒居然同時用這兩種神物對付你,我絕對……」

    「這些是我自己自願碰上去的,沒人逼迫我!」長歌將他的話給截斷,她語氣淡漠道:「況且,事後我也沒有想到我會活下來!」

    夜玉珩目光幽邃地望著她。

    長歌微微笑了笑,示意他放寬心:「放心,我沒有這麼容易死的,除非我自己不想活,否則,沒人能在我不情願的情況下奪去我的性命!我累了,你也回去歇息吧!」說完,長歌果然不再繼續,轉身,又重新回到了床榻之上,輕闔上眼。

    夜玉珩深深地凝視著她:「那我晚點再過來看你!」

    長歌躺在床榻之上沒有吭聲。夜玉珩知她聽了下去,也沒有再繼續,轉身走了出去。門被人輕輕打開又關合,待腳步聲越行越遠,長歌這才徐徐睜開了雙眼。

    她目光呆滯地望著上方,腦海中又不自覺地浮現花無憂為瀲灩布菜的模樣,心臟又莫名地抽痛了起來。

    「無憂!」長歌眼中有淚水聚集眼眶,她輕輕呢喃道:「現在,你當真很討厭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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