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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一個神仙生病多麼可笑

    長歌尷尬冷咳了一聲,倒退了一步,她怎麼知道這李楨這麼寬的地方不走,偏偏停在這門口?

    「再過幾天,便是中秋節了!」李楨緊盯著她,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

    長歌想了一會,點了點頭。

    「你……」李楨有些不自然的撇開眼,那張俊朗的臉,此刻既然浮起一絲淡淡的紅暈:「東西,弄好了嗎?」

    「東西?」長歌皺了皺眉,有些不解:「你說什麼東西?」

    李楨身體猛地一僵,轉頭望她,聲音有些憤怒:「你忘了?」

    長歌倒是納悶了,她該記得什麼?

    長歌望著他,靜待下文,她想,以李楨的脾性,縱然生氣也定然會出聲提醒她的,然後在藉機冷嘲暗諷她一番,卻沒想到,這一次李楨居然破天荒的沉默了。

    他低垂著頭,站了許久許久,久到長歌以為他不會再說話之時,他唇角慢慢勾勒出一抹極為苦澀的弧度,自嘲一笑:「我是瘋了,才會信你的話!」

    長歌一楞,眼前李楨抬步就走,長歌還未反應過來,已下意識伸手抓住他手臂,她最討厭這種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時刻了,生生覺得她欠了他什麼似的。  

    「把話說清楚,我忘了什麼?」長歌直接了斷問。

    李楨卻隻字未提,只是漠然地拂去長歌抓住他臂膀的手,抬步離去。

    長歌望著他背影怔怔出了神。

    她究竟忘了什麼呢?

    一整晚,長歌百思不得其解,心底裝了事,便有些睡不著了,她雖然與李楨相處短短几月,但是對於李楨,她還是有特殊的情份在的。

    當初,若是因他眼底那一絲倔強她選擇留下來幫他,那麼此刻,她便是拿李楨當成真正的徒弟來幫他了。

    自從長歌恢復了法力,就重新住回了李楨當日送她的寢殿,因睡不著,她索性起身,隱下身形,往皇宮四處走動,說起來,她來這麼久,還未曾在這宮內好好逛逛呢!

    走了一小會,見前方有一個御花園,長歌打算去歇息一下,抬步走近。

    「爺慢一點,奴婢求求您了。」女子斷斷續續地求饒聲從假山後傳來。

    有男人低低一笑,喘息道:「這樣……夠慢了嗎?」

    長歌在鳳凰山一直清修,素來不諳男女之事,也沒人敢在她面前提,本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坐上片刻,卻未曾想這麼晚了這裡居然還有人。  

    正轉身欲走,卻猛地聽到那句,『奴婢要死了!』她以為這裡面發生了何事,打算走近一探究竟,便見一雙男女,在假山後上下起伏著,女子的身形被男子完全籠罩。

    她面色轟地一紅,任再不諳世事,也知此刻這兩人在做些什麼,猛地倒退一步,轉身逃荒而逃。

    ……

    長歌生病了,這是她活了上千年,第一次生病了!

    一個神仙生病多麼可笑,然而,這確確實實發生了。

    長歌覺得,自己被染上了凡間的渾濁之氣,那雙眼睛被生生污染了一般,莫名的疼。

    這一疼,便病倒了。

    當李楨一天未曾見長歌,尋到這寢殿來之時,見到眼前這一幕便徹底驚慌了。

    此刻,長歌正躺在床榻之上,一臉絕美的臉蒼白的毫無血色,額頭上浮出一層薄薄的細汗,雙目緊閉著,渾身上下異常滾燙,全身都泛出如血般的紅,那薄弱的呼吸氣若遊絲般。

    若是普通人便罷,可以找個御醫過來,長歌是仙,李楨這一時間卻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他有些手足無措的喚了一聲:「長歌!」想伸手去探探她額頭看看他究竟如何,手剛觸碰到長歌,卻像有烈火在焚燒一般,手下意識的彈跳而開。  

    一股冰涼從額頭傳入又瞬間消失,與那滿身灼熱相比簡直是杯水車薪。

    「水……我要喝水……」長歌渾渾噩噩地,虛弱喊出了聲。

    「水……你要喝水是嗎?等我,我馬上就把它端過來!」李楨見長歌開口說話,面色一喜,連忙轉身走至桌旁倒了一杯茶,遞到長歌面前,忍住那被烈火焚燒的疼痛,李楨將長歌輕扶起,將茶從長歌嘴裡餵了下去。

    那茶水卻順著長歌的唇角緩緩流淌了出去。

    「水……我要喝水……」長歌仍就迷迷糊糊地喊出聲。

    「你等我,我馬上就來……」李楨將長歌放下,提起輕功猛地衝出了殿外,稍稍一瞬,他又沖了進來。

    這一次,手中卻是提了整整一壺水進來,他快速將水倒入杯中,又扶起長歌緩緩餵下。

    那水卻是又從那唇邊溢了出來,二次三番皆是如此,眼看到長歌身體溫度越來越高,皮膚越來越紅,李楨皺眉,直接將水灌入口中,然後用嘴過渡給她。

    長歌只覺身處烈日灼心之下,昏昏沉沉中,只覺有冰涼的液體不斷從口中灌入,一股清流似從火山口慢慢流入,澆滅了那原本在燃燒的烈焰,一顆心既漸漸沉澱下來。  

    長歌既然有些貪戀那股如清流,既下意識的伸出粉紅的舌頭,想去得到更多一點。

    李楨身體猛地一僵,心幾乎漏跳了一拍,一時竟然忘了反應,任由長歌那隻不太靈活的舌頭,在他唇內四處亂晃亂撞。

    渾身密密麻麻,觸電般的感覺席捲而來,體內****越燃越烈,李楨目光漸漸變得渙散給炙熱,呼吸開始喘息了起來。

    他雖知長歌在『病』中,意識不太清楚,這樣任由她下去極為不對,但……卻仍不捨得推開她。

    他想,若是他沒有主動,那麼長歌醒來若是記得這一切,質問他的時候,他也好有個藉口,給自己尋個台階下。

    李楨就這麼想著……突唇猛地一痛,一股鮮血的味道從唇瓣盪開,以為長歌醒了,李楨嚇得一個機靈,渴望頓散,霍然站身,像偷了腥的猛猛地退後幾步,像做錯了什麼事的小孩子,低垂著立在一旁。

    預料中的指責並沒有過來。

    李楨抬眼,便見長歌因他離去,沒了支架慣性躺倒在床上沒有絲毫反應,許久,仍不見有絲毫動作,他眉眼一動,抬步上前,這才發現長歌已經睡著了,面色也已恢復常態。

    那顆懸著的心才鬆了口氣。  

    ……

    當長歌醒來,走到書房,見到李楨嘴角上那道傷疤時,她很是訝然,因為那傷疤明顯是被咬的。

    「你被誰咬了?」下意識地,長歌脫口而出。

    其實她心中好奇極了,她才是短短一天沒來這裡而已,李楨便出了如此事故。

    看樣子,像是個女人,一個女人居然能讓這個脾氣壞到透底的太子吃癟,也實在不簡單!

    正在看書的李楨身體微僵,將放在書上的目光緩緩移開,下意識地望了長歌一眼。

    見長歌又忘得一乾二淨,李楨心裡分不清是開心還是失落。

    「不知道……」他極為緩慢地垂下眼,一隻手已不自覺地撫上唇邊那道疤:「醒來就這樣了……」

    長歌知他定是不想說,也不再多問,望了望他唇上那道滲人的疤,皺了皺眉,便道:「這道疤難看死了,我替你消了吧!」

    長歌伸手,捻訣,正打算好心幫他把這個礙眼的東西弄掉,誰知李楨大手一攔,語聲不容拒絕:「我不要。」

    本就被按捺住的好奇心,又被重新提出來了。

    「倒底是誰?」長歌一手將他看的那本書給按住。  

    李楨卻是直接不理她,重換了另一本書慢條斯理打開看了起來,似想了一會。

    「你真想知道?」李楨抬眸望了她一眼。

    長歌點了點頭。

    「是一隻受傷的貓。」李楨淡淡說了一句,本想隨意找了個緣由應付一下,誰知,一向淡定自若的,一向冷靜自重的長歌猛地彈跳了起來,直直跳到了三丈之後的一個木凳上。

    李楨見她反應如此激烈,眉目一挑,放下手中書,不疾不緩地抬步走進,面上絲絲訝異,卻是笑了:「原來你怕貓?」

    長歌皺了皺眉,反條件性的反駁:「誰說的!」

    「哦,那就好。」李楨點了點頭,視線落在她腳下站著的那張凳子上:「現在它就在你腳下踩著的凳子上!」

    他話還未落地,那抹煙金般的纖纖身影身形一晃,已落在對面三丈之外的凳子上。

    「快,快把它弄出去!」長歌雖沒看見其貓,人卻已經急了。

    說出去,怕是惹天下笑話,她一個鳳凰族的下任族長,從小到大,什麼都不怕,卻是怕貓,這點,連她自己都唾棄不已。

    「我也想,是……」李楨欲言又止,頗有些無辜地望著她。  

    「李楨……」見他站於不動,長歌聲音已有了怒意。

    李楨知她氣結,也不在逗她,他伸出手朝窗戶指了指:「它剛剛已經跳出去了!」

    跳出去?

    長歌一直緊緊的望著那邊,她又怎麼會沒看到?

    也就是這個時候,長歌才注意到,這屋內哪裡有貓?

    長歌此刻若是再不知道李楨是在糊弄她,便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了……

    「抄寫三字經兩百遍……」長歌撂下一句狠話。

    李楨唇邊笑意一滯。

    「明日交給我!」長歌冷冷望了他一眼,袖袍一拂,人已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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