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冰與火(下)
在夏子寒快要到達自己面前三米內的位置的時候,西門澈抬起自己的左手呈現托舉的姿態,一道由熔岩之江構成的火牆擋在了他的面前。
透過火牆不斷燃燒的火焰,西門澈可以看到對面的夏子寒在火牆升起的一瞬間硬生生停了下來,而被他鎖定的那一股氣息也隨之消失了,夏子寒又像是一個沒有氣息的幽靈一樣站在了火牆的另一邊。
當西門澈想要直接引用火牆攻擊站在那裡沒有動靜的夏子寒的時候,站在火牆面前的夏子寒慢慢抬起手朝著火牆觸摸而去。
他要做什麼?不開啟靈直接觸碰岩漿之火想被烤成豬嗎?
西門澈不確信的看著一點一點伸手靠近火牆的夏子寒,就那一瞬間,他出現了一絲恍神。
他好像看到了一個異常熟悉的身影正站在火牆之外,對著他招手一樣,那個人已經看不清五官,卻像是一根尖銳的刺一樣扎在了西門澈的心口之上。
這突如其來的慌神讓西門澈不由得心神分散,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岩漿之火的威力頓時大打折扣,就連腳下的熔岩之江都有消退的跡象。
而就快觸摸到那面火牆的夏子寒因為火焰的威力突然減退,心中的那一股因為這火焰之力與兩極泉眼相似感覺的興奮隨之消退,伸出的手也快速收了回來,看著對面看不清表情的西門澈,身影消失在了賽台之上。
「萬幸,她沒有亂來……」尅爾原本緊繃的神經總算鬆懈了下來。
「你是說,他在塵稀斗場以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連勝三十場,且一次都沒有使用自己的能力?這怎麼可能?」蓮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濮陽昊,那個將她一屁股踹下台的夢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俞嵐因為濮陽昊帶回來的消息陷入了短暫的思考之中,這時,濮陽洛開口將大家的視線吸引到了遠景投幕上。
「消失了。」
賽台上此刻只剩下西門澈一個人的身影,此刻西門澈正疑惑地看著自己面前的空蕩,想到昨天蓮跟那個夢靈斗的時候也是突然不見了蹤影,然後跑到蓮的後面直接給了蓮一腳,西門澈連忙開啟防禦看向身後,依舊沒有夏子寒的身影,她就那麼憑空消失了。
觀戰房內因為夏子寒的突然消失炸開了鍋,俞嵐他們幾個也費解的想要在賽台的其他位置找出夏子寒,這個時候,賽台的主持人發話了。
「第六區第七十一場,夢VS哈尼,winner,哈尼。」
「嘩——」
喧譁議論在各個直擊這場靈斗的觀戰房內傳開,西門澈有些愕然的愣在賽台上。
儘管他贏了,但是他的感覺和那些敗在夏子寒手下的人感覺是一樣的,贏得莫名其妙,輸的也莫名其妙。
他贏了?贏了那個夢?可是他明明還什麼都沒有做……怎麼就莫名其妙的贏了?
不止西門澈疑惑,直擊這場靈斗的所有觀眾都是一頭霧水,就連那個主持人在公布這場靈斗結果的時候都還抱著一絲疑惑地心態。
原本應該在賽台上的夏子寒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讓她宣布這場靈斗的勝利者是對面的哈尼,不等她質疑,夏子寒便又不見了蹤影,那個主持人一時間搞不清楚狀況,也只好照她說的公布結果。
「為什麼我有一種那個夢不願意和西門動手,所以才離場的感覺?」濮陽昊一邊將手中分好的蘋果遞給身旁已經收回視線繼續看漫畫的濮陽洛,一邊略帶調侃的問道。
「這個非常有可能,西門那身打扮還有他的代號實在是太……」蓮話還沒說完就意識到某個地方射過來的有些惡毒的目光,連忙住了嘴。
她雖然不知道陌菀的真實身份,但是她卻會觀察,這幾個男的對陌菀的態度很不一樣。
哪怕是一直一副討厭陌菀的西門澈也只是口頭上叫嚷,卻不敢對陌菀怎麼樣,她可一點都不覺得這是他們兩個奇怪的情侶相處方式。
俞嵐默了一下,讓其他人等西門澈回來之後就回去,自己先行一步離開了觀戰房。
「我想我已經猜到俞嵐他要去哪兒了。」
「我也猜到了,其實這是明擺著的事。」
尅爾在觀戰房內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夏子寒回來,思索了一下,離開繁星場,兌換了之前壓藍昊的那一場賭金便走出了修羅場,朝著酒店的方向而去。
尅爾收斂著自己的氣息走了一會兒,嘴角扯出一個笑容,不再朝著酒店的方向趕去,而是朝著賽德席城的邊城而去.
避過邊城附近的黑冀巡邏軍,坐在一棟巡邏塔的塔頂上看著自己來時的方向,盯著某一個地方,臉上的笑容也加深了幾分。
幾次呼吸間,一個長相其貌不揚的平凡少年,出現在了與尅爾相對應的另外一棟巡邏塔的塔頂上。
賽德席城邊城的兩座巡邏塔上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只因為那兩座巡邏塔高達一百多米,兩人又處於頂端位置,連黑冀軍的都沒有發覺,更何況那些邊城附近隨意走動根本不會去打量那巡邏塔塔頂是什麼模樣的路人。
「是你。」俞嵐看著與自己相隔二十米遠的尅爾,嘴未動,聲音便已傳到了尅爾的耳中。
「我也沒想到還會遇見你,這都幾百年了,你還是熱衷於裝嫩。」尅爾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
兩人都以密音傳入的方式進行著對話,自然也就不怕誰會聽了去。
「你不是退隱了嗎?為什麼還會出現在天城?」俞嵐並沒有因為尅爾戲謔自己的話動怒,只是不解地看著尅爾。
說他不認識尅爾那絕對是騙人的,當年尅爾的事跡在天城可謂人盡皆知,但是真正見過尅爾,知道他長什麼樣子的人絕對沒有超過三個,而他有幸成為了那三個中的一個。
這麼多年來他的外形變來變去,卻始終不離平凡與年少這兩點,尅爾能夠認出他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畢竟很多年以前他們兩個的關係還是算得上是朋友。
至於尅爾,只要是見過他的人再見他一定認得出來,因為他的外貌從來沒有變過,還有他那已經失去的右臂也是他身份的一個有力證明。
「這也是我想問你的,你不好好待在你的藥爐子裡,跑來我跟蹤我做什麼?」尅爾反問道。
俞嵐臉色微微一變,看著尅爾半晌才問道:「那個夢是你的徒弟?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收徒了?」
「你都能收徒弟我為什麼不能?難道這你也要管?那你可得好好管管你自己的徒弟,別又給弄丟了。」尅爾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起來。
「你——」俞嵐這下臉色難看起來,「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