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不應該這樣
但是她還是糾結剛才那股異能波動去了哪裡,興許,那異能波動的來源可以幫他們解決現在的問題。
「他不會幫你的,因為他自身難保。」晨安瀾突然出聲。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麼!」夏子寒皺著眉頭不悅,「說來說去,你應該是知道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你討厭的人。」晨安瀾眉頭微皺看著遠方。
「討厭的……人?」夏子寒的目光跟著晨安瀾而去,撇了撇嘴,「果然是討厭的人,不,應該是憎惡。」
在夏子寒目力極限的邊緣,三個身影同樣漂浮在海域上空,呈三角對立的形態,各自身體異能體所代表的顏色讓他們跟夏子寒即使相隔很遠,也能感覺到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
紅綠色的光芒無疑是颶月手中玄月的象徵,而棕木色,夏子寒認了半天才看出來那是老爺子妃乩異能體的顏色,至於那粉紅色的一團,夏子寒實在是辨別不出來。
那人幾乎是背對著夏子寒,只能從他高大挺拔的身形辨別出來是個男人,全身被粉紅色的光暈包裹著,給人一種很娘的感覺,而且夏子寒總覺得這人很眼熟,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什麼異能的氣焰會是粉紅色的?總覺得這種顏色應該適合女人才對。」夏子寒摸著下巴搖頭不已。
「本來就有點不男不女。」晨安瀾忍俊不禁。
「啊啊?難道是人妖來的?」夏子寒頓時來了興致,「我還沒見過真的人妖呢!」
晨安瀾摸了摸額頭,這種程度他應該聽得見的吧……看來註定吃不了兜著走了。
「不過,他們這是要幹什麼?颶月不會是又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惹到老爺子跟人妖了吧?」夏子寒撅著嘴揣測著。
「他做的可就多了,只不過老爺子現在終於忍無可忍,跟他攤牌了而已。」晨安瀾聳聳肩,老爺子能夠忍到現在,只能說道行太深。
「攤牌是好事。但是一定的給我留個活口才行,有些事情,我必須親自跟他解決才行。」夏子寒說著就要朝三人的方向奔去,晨安瀾趕緊一把拉住她。
「先別輕舉妄動。」
說話間,晨安瀾放出了自己的天元屏包圍著兩人,兩人的身影頓時從海面上空消失。
身旁漂浮著小榔頭的妃乩面色肅然的盯視著颶月,兩人之間劍拔弩張地氣息絲毫不影響他們身邊那位渾身散發著粉紅色光暈的男人的心情,微微垂首拿著一把小巧精緻的弓箭。耳翼邊緣一顆小小的心性光暈閃爍不停。
雙方對峙了半天,最終颶月還是沒能忍住,首先發動了攻擊。
手中的玄月如同螺旋槳一般飛速旋轉,直取妃乩的首級而去。
妃乩冷哼一聲,雙手用力一震,一道無形的光屏橫亘在他和颶月之間,被阻擋的玄月立馬調轉方向朝著妃乩後背方向襲去。
粉色男人見狀趕緊往旁邊一閃,很沒義氣的躲得很遠。
玄月飛速旋轉著朝著妃乩的後背靠近,妃乩的身形卻突然模糊了一下。憑空消失了。
颶月心下一驚,後背發涼,身形未閃,後背便遭受重重的一擊,差點跌落在海水之中。
擦掉嘴角的鮮血,被打得身形下降了好幾米的颶月仰頭怒視著妃乩,而此時妃乩原本漂浮在身側的小榔頭已經被握在了手中,體積雖然只比之前擴大了兩倍,重量卻達三百六十斤。
「玄月雖然是上等異能,不過落入你這種敗類手中。也只是辱沒了它的名聲而已。」妃乩冷睨著颶月。眼底對他儘是失望。
「敗類?我只是做了你們不敢做的事情,就稱之為『敗類』,那你們連做都不敢做,豈不是連敗類都不如,那是什麼?懦夫?還是螻蟻之物?」颶月輕蔑一笑,絲毫不畏懼於妃乩手中的榔頭,「說我辱沒了玄月。你又何嘗沒有辱沒了你手中的震天榔,原本……」
話未說完,颶月就被妃乩手中榔頭掀起的颶風和海浪打滅了聲息。
良久,颶月一身狼狽的從還說中升騰而起,大笑著看著妃乩。
「怎麼?說到你的痛處了嗎?哈哈哈哈哈——沒想到你也會討厭別人評論這種事情!」
妃乩一挑斑駁白眉,沒有說話。
儘管颶月的話的確戳中了他的痛處,他的震天榔的確被當年的他弄得只能實體化,永遠無法再突進分毫。但是他也非常明白有些東西,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的道理。
更何況,颶月明顯就是故意在激怒他,雖然不明白一直處於下風的颶月為什麼還這麼氣焰囂張,但是今天他是絕對不會放縱他繼續胡作非為下去。
「他把我們引到這裡來,恐怕是調虎離山之計。」一直把玩著手中弓箭的粉色男人抬頭眉眼一挑,推了推自己鼻樑上的金邊眼鏡,露出一抹意味深長地笑容。
「顏沐風,你果然比這糟老頭子聰明!」颶月笑得有些猙獰。
隱藏在天元屏中的夏子寒聽到颶月喊了一聲「顏沐風」整個人僵了僵,那個渾身冒著粉紅色的人妖居然是顏沐風!?
果然……名副其實……
「故意拖延了這麼久,也是時候說了吧。」顏沐風說話間,手中的小弓箭體積迅速變大,甚至高過了他本人的身高,重量也和他本人的體重相等。「你可以選擇說慢一點,那樣我手中的箭也會相對慢一點射中你,你說完之後,一定會享受到這世界上最美妙的一種死法,但也有可能因你而變得淒涼。」
「『幻之箭』……我會是第幾個中這一箭死去的人?」颶月依舊笑得得意,似乎並不擔心自己中箭之後會怎樣,當然他也知道,顏沐風手中的情癲弓與痴箭一旦瞄準目標,就絕對不會失手,絕對的百發百中,從未意外。
「非常榮幸地告訴你,你是第三個。」顏沐風笑得耀眼。
「他手中的是什麼?」夏子寒望向晨安瀾疑惑的問。卻看到晨安瀾一直死死盯著顏沐風手中的情癲弓與痴箭,完全沒有聽到自己的話,只能鬱悶地撅著嘴繼續觀望那邊的情況。
「是……繼她之後的嗎?」颶月的聲音突然柔軟起來,那一瞬間,夏子寒仿佛又看到了當初慈父一樣對待自己的他,可是很快颶月又恢復了一臉猙獰,眉眼都有些發黑。
「你們一定會後悔今天所做的一切的。」
「還不快說!」妃乩一甩長袖,很不滿剛才顏沐風跟颶月費了那么半天的話。
「這個時候。那些小可愛們應該已經侵占了內陸中的各大城市,你們作為炎城的代表人物卻不出面主持大局,天城中的幾大長老脾氣可沒有想像中的好……」
「你說什麼——」妃乩一榔頭揮向颶月的胸口,颶月頓時鮮血狂噴,捂著胸口大笑不止,越是笑得厲害,胸口就越是疼的厲害,看起來十分的喪心病狂。
「我說的已經夠明顯了,再不回去。你那些可愛的學生就要葬身妖腹了!哈哈哈哈哈——」
妃乩的身影頓時消失,失去了他的聲息。
颶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情癲弓與痴箭,臉上的笑容依舊,卻像極了魔鬼。
「看在你這麼誠實的份上,我得給你一份大禮才可以。」痴箭撘弦,爆發出強烈的粉紅色光暈,「我這『患失箭』從未對人使用過,你可是第一個,不用感謝我,這是你應得的。」
「不。我不要患失!我只要……」
「你覺得這種時候還有的你選擇嗎?」顏沐風笑容咧至嘴角。手中痴箭虛影一脫,一道影子箭朝著颶月胸口奔去。
「不——」颶月叫的有些不甘心,可是那道影子箭已經穩穩射入了他的胸口之中,瞳孔頓時失去焦距,整個人仰身跌入了海水之中,沉沉深降。
「不要——」夏子寒脫口而出,想要去阻止。颶月卻已經沉入深海,不見蹤影。「不要……」
晨安瀾趕緊抱住夏子寒,表情寂然。
她心中那麼深厚的仇恨,那麼多對仇恨的疑問還沒找到答案,他卻就這樣輕而易舉的逃脫了她的質問,她不甘心,他怎麼能夠死得這麼輕易?
明明她什麼都還沒做,還沒有反擊。還沒想到怎麼為他們報仇,怎麼可以這樣對她?這不公平!不公平!
晨安瀾知道夏子寒心裡不舒服。只好死死抱住她,免得她心裡太過不甘與衝動會下海去找颶月。
看到顏沐風往他們這邊走來,他沒有多想,撤掉了天元屏,對上了他的目光。
沒想到……竟然是他……如果被雙胞胎知道……不知道又會鬧出什麼亂子來……還是先不要告訴雙胞胎才是。
「你們兩個就不要回去了,內陸已經被那個敗類變成了人間地獄,早點去往天城是你們最好的選擇。」顏沐風看著兩人恢復了一往的神情。
「我恨你——永遠,永遠!!」夏子寒看著顏沐風顯得有些聲嘶力竭。
「你隨意。」顏沐風聳了聳肩,扭頭便要離開。
晨安瀾看著顏沐風想要說的話脫口而出,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炎城,真的沒問題嗎?」
「你們兩個小破孩又不是救世主擔心這個幹什麼,能夠安全抵達天城就已經不錯了。」顏沐風擺了擺手,一個小水晶球從他的手中拋出完美的拋物線,落入晨安瀾的懷裡。「必要的時候,這個興許可以幫到你們。」
「誰要你的幫忙!我才不去天城,我要回炎城!」夏子寒憤憤地抱著胳膊。
「如果要回炎城,就必須由我來幫你,但是,你可是有話在先,不需要我的幫忙。」顏沐風露出狐狸的笑容。
「你——哼!」夏子寒別過頭,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她又一次把自己推進了自己挖的坑裡面。
「多保重。」顏沐風背對著兩人一揮手,身形便一晃消失了。
看到顏沐風就這麼走了,夏子寒更氣了。
「這死人妖竟然就真的把我們丟在這裡了!?太沒有義氣了吧!」
「這好像是你自己要求的。」晨安瀾扶額。
「我哪有!」夏子寒狠狠瞪了晨安瀾一眼,看著漫無邊際的瓊海喪氣地垂下頭。
早知道就不賭氣了,現在好了,炎城回不去,天城又不知道在哪個鬼角落,難道她最終的命運竟然是累死在這瓊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