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突然的想法
抬腳跨過女人的大腿,葉誠走向舞池中自己那搖曳生姿的未婚妻,上前輕輕攬住女人的腰際,女人登時低下頭露出一抹嬌羞地笑容,兩人在周遭一片或是羨慕或是鄙夷的目光下離開了pub。
吧檯邊上,尉閔玄拉起自己頭上的帽子,放下手裡地威士忌,若有所悟地看著離去的兩人,揣懷不安。
如同離開時候一般,夏子寒風一般地沖回了宿舍,等候在宿舍門口的濮陽洛看見她回來正要站起來的時候,夏子寒卻是直接越過了他,走進了宿舍。
滋味難言的濮陽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頸窩,最後還是無奈垂下手關上了宿舍大門。
西門澈依舊躺在客廳的地板上呼呼大睡,晨安瀾換了一身家居服坐在沙發上喝著他最愛的養樂多,看到夏子寒回來隨即眉開眼笑。
「去校長室了嗎?」
「你又知道。」夏子寒抱著胳膊走向客廳邊上的窗戶。
「顯而易見,你可是校長室的常客。」晨安瀾咬著透明吸管偷笑。
努了努嘴,夏子寒沒有說話,站在窗台面前發著呆。
乾淨的玻璃上隱隱映射出夏子寒的五官輪廓,看著玻璃窗上的自己,夏子寒心情沉重的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走向自己讓給貊菀住的房間。
從走廊走回來的濮陽洛看見夏子寒打開了現在是貊菀住的房間,疑惑地看向晨安瀾,晨安瀾攤了攤手表示不解。兩個人納悶地盯著走進房間反手關上房門的夏子寒。
走進房間的夏子寒並沒有開燈,而是走到自己的床頭站了一會兒,又走到床尾的位置斜斜地坐在床尾邊緣,伸手摸了摸床單,視線上移。看向了床頭的牆壁。
貊菀雖然早已幻化成了人形,但是並沒有太多人類生活的方式,所以這間房間她的活動範圍就僅限於這張睡覺的床,然後便是外面的客廳。
正想再次走到床頭去的夏子寒突然側過頭望向窗外,跳過大床打開了那偏窗戶,外面除了草坪還有樹木,也就剩下夜色了。
「嗒——」房門打開的聲響,夏子寒急急轉身望去。
客廳的燈光透過打開的房門偷溜進來,投下一片陰影。
「心裡又在記掛著什麼?連我進來都這麼大反應。」晨安瀾一邊扒拉著自己剛洗過還未乾透的頭髮,一邊走向夏子寒。略顯空曠的房間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洗髮水清香。
「沒有,只是思緒有些矛盾,所以想找個方式來舒緩一下,只是這個方式似乎並不好找。」夏子寒頹然地一屁股坐在床邊,盤起雙腿撐著腦袋。
「我這裡有個不錯的方式。」晨安瀾走近夏子寒。即使是在黑夜之中。他的笑容也依舊清晰可見,溫暖人心。
「什麼……方式?」夏子寒不解地仰起頭看著晨安瀾。
眯眼一笑,晨安瀾微微彎腰將夏子寒攬入懷中。
「啊啊?」突然被圈入一個溫暖懷抱的夏子寒不禁目瞪口呆,這算什麼方式?
「雖然作用不大,但是還是希望這個懷抱可以多少給你一些心安。」晨安瀾像是撫摸小狗一樣拍打著夏子寒的腦袋,讓夏子寒一陣不爽,但是卻沒有抗拒。「我不是說過嗎?不管有什麼事都不要一個人憋著扛著,你還有我們,只要你開口,我們都會無條件的替你分擔一切的。」
無條件……分擔一切?
「那個……」夏子寒弱弱地開口。
「想說什麼就說。不用顧慮。」晨安瀾笑,真是越來越像一隻小狗了。
「飯……」夏子寒小聲囁嚅著。
「恩?」晨安瀾鬆開夏子寒,有些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子寒你說的太小聲了我沒有聽到。」
「飯。」夏子寒低頭捂嘴,生怕聲音會跑了出去。
「犯……什麼?」晨安瀾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是飯……」夏子寒話還沒說完,肚子就「咕嚕咕嚕」地唱起了空城計。
晨安瀾的表情登時不受管理了,有些無言地看著夏子寒。
「子寒……你剛才是在說『飯』嗎?」
「啊啊,我從被老爺子帶走再回來,就一直沒有吃過東西……」夏子寒說著不敢去看晨安瀾的眼睛。
晨安瀾捂著心臟勉強撐著笑臉,他有種嚴重內傷的感覺。
「我剛剛不是削了蘋果給你……」
「被阿洛那個混蛋出來看漫畫的時候全部吃掉了,我一塊都沒吃到。」夏子寒一想起剛才那一幕,就感覺自己的神經又不淡定了,捂著乾癟的肚子可憐巴巴地望著晨安瀾。
「真是一隻可憐的小狗,被別的小狗搶了吃的一定很不開心吧。」晨安瀾一臉「心疼」地拍在夏子寒的腦袋。
「嗯嗯……唉?!小狗?」夏子寒慍怒。
「噗嗤——」晨安瀾沒繃住笑了出來,「子寒你真的太可愛了,怎麼辦?我真的快被你的可愛給打敗了。」
「晨安瀾——」夏子寒咬牙切齒地瞪著晨安瀾,恨不得吃了他。
「我去給你弄吃的。」晨安瀾趕緊腳底抹油躥出房間,再待下去,夏子寒說不定真的會吃了他的。
「嗡嗡——」兜里的手機一陣震響,夏子寒愣了愣,疑惑地掏出手機,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她的表情不禁一僵。
默了半晌,夏子寒滑開了通話選項。
「餵?」
趨雁江邊的江堤旁,一輛瑪莎拉蒂停靠在那兒,車廂內的燈光在黑暗中顯得並不那麼明亮,只能隱隱看到一個金色短捲髮的女人愜意地靠在一個一身酒紅色西裝的男人肩頭。
你女人舉起的胳膊緩緩放了下來,那握在手裡的手機顯示著「已結束通話」的一行白色小字。
女人嘴角露出一抹魅惑地笑容,見狀。葉誠親昵地將下巴搭在女人的耳垂邊緣,女人有些害羞地縮了縮腦袋,卻並沒有完全避開。
「他怎麼說?」
「沒答應。」女人搖了搖頭。
「沒……答應?」葉誠表情一僵,「那你剛才還笑。」
「我笑是因為他並沒有懷疑我。」女人滿意地勾起嘴角。
「還沒懷疑?要是不懷疑你又怎麼會不答應呢?」葉誠顯然無法理解。
「你會這樣說,我也沒辦法。怪只怪你不了解他。」搖了搖頭,「他若是懷疑我,就一定會答應,並且馬上趕過來。然而實際上,他來,並不是信任我,而是心中對我質疑,想要求證而已。這就是他的性格,十幾年來,一直不曾改變。」
「你就真這麼自信自己對他的了解?你要是沒辦法引她上鉤。我這邊就很難拋餌了,他對我的『魚餌』可是表現不出半點興趣來。」對於女人那奇怪地思維邏輯,葉誠表示難以接受和理解。
「就你?他身邊都是些什麼人你還不了解吧?那些人隨便拉一個出來都能一眼看穿你,魔術師面前耍雜技,你這不是自討沒趣嗎?這件事還是交給我來辦好了。我的未婚夫。」女人臉上雖然笑容不減。但是那話語聽在葉誠的耳朵里卻是幾分刺耳,幾分嘲弄。
「你想怎麼做?」不管心裡有多麼透徹,對女人的態度有多麼不滿,葉誠也只能默默承受,誰讓他能力不濟,不如她呢。
「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女人蘭花指一翹,下巴微仰,似乎在打量自己那塗滿粉紫色蔻丹的纖纖素手一樣,一雙好看的狐狸眼微微一彎。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看得葉誠一陣心猿意馬。
坐在床沿的夏子寒放下手機,整個人猛地一下子倒在床上,雙眼有些失神地看著天花板,心裏面五味交雜。
跑去餐廳打包了一堆宵夜回來的晨安瀾將東西放在客廳的茶几上,再次走進夏子寒的房間,看到那個樣子的她,心裡也如同被什麼東西死死揪住一樣,臉上的笑容最終還是慢慢淡了下來。
經歷的事情越多,她就越來越心性成熟了許多,可是相繼地,也少了幾分歡笑,不再像最開始那樣無憂無慮了。
目標總是來了又去,她的心也因為這樣迷茫彷徨,甚至不知道該怎麼樣表達自己的情緒與迷茫。
最後也只能自己默默地承受著,憋悶著,找不到一個自認為安心地突破口來發泄鬱悶。
「有吃的了嗎?」聽見晨安瀾走進來,見他不說話,夏子寒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嗯,放在客廳了,你出去吃吧。」
「又放在客廳!濮陽洛那個土匪混蛋會進行大掃蕩的!」夏子寒激動地跳下床跑到客廳里抱住那些吃的,看得晨安瀾再次無法好好管理自己的表情。
而被夏子寒成為「土匪混蛋」的濮陽洛早就在沉浸為漫畫世界裡面不可自拔了,哪裡還有心思跟她搶吃的。
搞得夏子寒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個神經病似的,盤腿坐在地板上,夏子寒心情略略有些鬱悶地打開包裝往嘴裡拼命地嗮吃的,只恨不得能一口把自己撐成個大胖子。
「這幾天測試完之後我想去一次葉家。」包著一嘴東西的夏子寒嚼著東西有些含糊不清地說。
「葉家?那個葉誠嗎?」晨安瀾迷糊惑,轉念一想,頓時豁然開朗,「真想當人家大舅子?」
「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提議。」夏子寒笑。
「真是不失為一個爛主意。」埋在漫畫書里的濮陽洛突然冒出一句,夏子寒只當他是在放屁。
「再破壞一次別人的婚禮的話,我是不是又可以上頭條新聞了?」夏子寒一臉嚮往的表情。
「怕是到時候你吃不消。」晨安瀾搖了搖頭,卻也沒有阻止夏子寒的「奇特」想法,他是不是太過於慣著夏子寒了?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去順著她,慣著她,完全停不下來了。
夏子寒伸出食指晃了晃,繼續掃蕩她面前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