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證實
夏子寒看了濮陽洛一眼,發現他睡眼迷離,精神明顯不在狀態,當即判定他是在夢遊狀態,側身避開他,並不打算理會。
腳未動,就感覺一根細小的藤蔓纏住了自己的腳踝,神經有一瞬間傳來麻痹的感覺,夏子寒側臉看著濮陽洛的眼眸中閃爍著微弱藍光。
夢遊狀態還會攻擊人?條件反射般的想要使力震開腳踝上的藤蔓,潛意識裡卻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自己不可以這麼做,否則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抬頭迎上濮陽洛依然惺忪的睡眼,夏子寒轉動了一下眼珠,心念一動,晨安瀾就魔術一般出現在了濮陽洛身後。單手搭在他肩膀上,白光乍起,濮陽洛便癱軟在地,被晨安瀾扶住帶到沙發上躺下。
「速度不錯。」夏子寒丟下一句話,往樓上走去。
「我也很想問那個問題。」晨安瀾看著陷入睡眠中的濮陽洛,背對著夏子寒問道。
沒有停下腳步,夏子寒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推開自己的房門,卻又在關門的一瞬間回答道。
「誰知道,反正我不知道。」
將濮陽洛送回房間,晨安瀾站在夏子寒的房門口猶豫不決。
Hylas的那句話實在讓他不得不多想,更何況這個神出鬼沒的hylas也是以前夏子寒有過交集的人之一。
太多的巧合發生在同一個人身上,很難讓人信服,這些巧合真的就只是巧合而已。
他受不了這種不斷猜測的煎熬,只有想法辦法證實,就算最後證實下來不是他所想要的,也可以讓他徹底死心,而不是每次絕望之後,有在心中保存著那僅剩的一絲僥倖。
可是這個夢的態度和性格實在不好應對,稍不注意就會吃閉門羹,他又該怎麼去證實自己想要證實的猜測?
就在晨安瀾猶豫糾結的時候,夏子寒的房門開了,冷冷掃了晨安瀾一眼,轉身一言不發地繼續回到床上靠坐著。
見她這樣,晨安瀾也不客氣,跟著進屋靠在窗邊看著閉眼假寐的夏子寒。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時間長得晨安瀾都快以為夏子寒睡著了,最後還是沒能沉住氣。
「夢,雖然這有些唐突,但是你也是因為想知道才開門的不是嗎?既然這樣,把那枚尾戒打開讓我看一下吧。」
「僅憑一枚尾戒就能證實你的想法?未免太草率。」夏子寒嘴上這麼說著,卻還是將尾戒解開扔給了晨安瀾。「隨便看,反正我也不知道裡面到底有什麼,不過,別隨意拿出來。」
「謝謝。」接過尾戒,晨安瀾將自己的意識潛入尾戒之中,片刻之後,意味不明地將尾戒還給夏子寒。「我記得你說過,這是你師傅給你的,你的師傅有沒有提過有關於這尾戒的事?」
「沒有,只告誡我不要輕易將尾戒中的東西示人,所以被我丟在儲物器里沒管過。」夏子寒也回答得乾脆,尅爾確實讓她不要隨便把尾戒里的東西拿出來。
那天會被西門澈看到尾戒也是因為這些人的態度實在奇怪,讓她沒來由得想起這被她遺棄在儲物器里的尾戒,總覺得這之間有什麼奇怪的關聯。
「你就沒有想過原由嗎?你能解開這尾戒,說明這尾戒本就是你的東西,可是你卻對它沒有任何記憶。」晨安瀾凝視著夏子寒冰冷而無雜質的雙眸。
「這並不重要,我只需要提升自己的實力就好,其他與我無關。」夏子寒舉起手中的尾戒,「所以說,這裡面的,都是那個子寒的東西?」
「恩。」夏子寒如此冷然的態度讓晨安瀾都快失去證實的念頭了。
「這些東西對我來說並無大用,既然是你故人的東西,給你了。」夏子寒再次將尾戒扔給晨安瀾,仰躺在床上。「接下來,你還想怎麼證實?」
遲疑了一下,晨安瀾將尾戒放到床頭,坐到床沿邊。
「我拓源氏一族每一代的守護者都擁有一項特殊的能力,並且只對被守護者有效,可以……」
「意識潛入?」夏子寒替晨安瀾說道。
「你知道?」說完晨安瀾就發現自己在說廢話,眼前的夢所知道的,在某種程度上,恐怕要比自己多得多。
「不過你可能會失望。」她的記憶只有四季森林那幾年,再無其他,就算意識潛入,也只能看到她在四季森林所經歷的過往而已。
如果她的記憶真的被抽走了,那晨安瀾就算是潛入進來也是徒勞。
「看來你還不太了解我族意識潛入的精妙之處,它可是會隨著我的能力不斷增強擴展領域的。」晨安瀾露出自信的微笑。
「拭目以待。」夏子寒挺身坐起,見晨安瀾露出訝異的神色,嘴角一撇。「看來你沒料到我會同意。」
「的確。」晨安瀾收起驚訝,這麼幹脆地同意簡直都不像她了,但也確實是她的性格做得出來的事。
「你隨意。」夏子寒說著閉上眼睛一副任由晨安瀾處置的樣子。
意識被潛入的一方,必須放下所有的防備和思想牴觸,潛入者才能夠完全進入被潛入者的意識之海進行探測。
晨安瀾深吸一口氣,將左手輕輕覆在夏子寒的額頭之上,白金色的光芒從掌心暈開,而他自己也緩緩閉上雙眼,將自己的意識潛入了夏子寒的意識之海中。
一片雲霧繚繞的世界和有異於常態,呈現出四季的森林,這是晨安瀾在夏子寒的意識之海里看到的場景。
這就是她以前的所生活的地方嗎?
在這以四季常態同時呈現的森林中心,有著一眼由滾燙的岩漿和極限零度的冰川形成的泉水,沸騰的紅與飄渺的藍割據一方,卻又彼此交融在一起。
泉水的上方,掛著一個由樹藤編織的簡易鞦韆,下方的炙熱與極寒並未對那樹藤編織的鞦韆造成任何影響。
一個高大的男人出現在了泉眼的邊緣,健碩的身軀,古銅色的皮膚,有些慵懶隨意的披著一件白色的袍子,露出一半的胸肌和肱二頭肌。
而另一半藏在袍子下的衣袖卻是隨風飄揚,他的右手似乎是不存在的。
半長的頭髮用一根細繩隨意扎在腦後,露出他硬朗的五官,深邃的眼眸像極了外國人,臉上掛著淡淡地,戲謔的笑意。
「夢,你又偷懶不見了,再不出來,為師便走了。」
這個人是……晨安瀾有些震驚的看著出現在夏子寒意識之海中的男人。
尅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