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西域來的禁花
夏子寒臉上的笑容明顯牽強。
「你的……弟弟?」
季美佳僵了僵,想要搖頭,又不知道該怎麼跟夏子寒解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默認還是否認?」夏子寒原本還有些期待季美佳會點頭承認,沒想到她會是這種反應,這讓她心情沉重起來。
「小姐……」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犯錯的保姆怯怯的看著季美佳。
「你先回去。」季美佳掃了保姆一眼,揮手讓她離開。
保姆欠了欠身,抱著還在哭鬧個不停的小嬰兒轉身就走,夏子寒一個閃身晃到她的面前,笑容滿面地問:「小少爺幾個月了?」
保姆不知所措地求助季美佳,季美佳走到夏子寒面前擋住保姆,揮手讓她趕緊離開。
「看起來似乎還沒滿月的樣子……」夏子寒捏著嘴皮看著遠去的保姆。
「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季美佳死死捏著拳頭,指節發白。
「可是已經知道了怎麼辦?你又打算瞞到什麼時候?」夏子寒不由得失笑,這可不是什么小事。
「如果可以,永遠。」季美佳一臉下定決心的樣子。
「永遠?這算什麼?他完全有權利知道,你卻打算瞞著他,你們兩個到底是要鬧什麼?」夏子寒再次上火。
「這是我的事情你插什麼手?夏子寒,你不要太多管閒事了!我真的受夠你了!」季美佳的情緒激動起來。
「哈?多管閒事?」夏子寒抹了抹自己額前的劉海,冷睨著季美佳。「我特麼壓根就沒打算管你這破事兒,你瞎激動個什麼?你愛怎麼怎麼著,我特麼忙著呢,沒空搭理!」
「那樣最好!」季美佳毫不嘴軟的回道。
「大爺的,真是莫名其妙!」夏子寒沒好氣地甩了甩手。轉身朝男生宿舍樓走去。
夏子寒一走,原本一臉強硬態度的季美佳瞬間軟了下來,蹲在原地單手抱著頭,眼眶泛紅。
被誰發現不好,偏偏是他!
回宿舍樓的路上,夏子寒正好碰上從女生宿舍回來的五個男生。濮陽昊首當其衝落入她的視野,鬱悶地吹了吹自己額前的劉海,留下一個白眼給眾男,先行走進了宿舍裡面。
「呃……他那是什麼表情?」濮陽昊明顯感覺到夏子寒有針對自己意思,不解地看向其他人,他好像沒有招惹到他吧?
「昊子你攤上事兒了。」西門澈拍手叫好。終於有人可以陪著他一起遭受夏子寒的白眼了。
「砰——」濮陽昊直接一拳搗在西門澈的頭頂上,痛得西門澈嗷嗷直叫。
「子寒她沒睡醒的話精神是有點不正常,不要太在意。」晨安瀾拍拍濮陽昊的肩膀,也走進了宿舍走廊。
「哥……」濮陽洛走到濮陽昊面前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只給了濮陽昊一個意味深長地眼神,也進了宿舍。
「你小子那表情是幾個意思?」濮陽昊憤憤不已,他做錯了什麼好歹也告訴他一聲啊!
回到晨安瀾的房間,夏子寒直接倒在床上埋進被子裡打盹,一大早的這麼鬧心,她必須得小寐補償一下自己嚴重被創的心靈。
「有沒有發現什麼?」晨安瀾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他們去的時候妃乩已經帶人上去了,把他們幾個以女生宿舍,男生止步為由給攔在了外面,根本就沒有辦法去了解情況。而那些女生又太煩人,他們也就只好打道回府了。
埋在被子裡面的夏子寒用力搖了搖頭,默了半晌抱著被子坐了起來,盯著亂七八糟的頭髮看著晨安瀾。
「你有沒有見過紅色的單瓣花朵?花蕊是呈人臉形的。」晨安瀾可是一本實用的百科全書,不問他問誰!
「紅色單瓣?人臉花蕊?」晨安瀾挑著關鍵詞重複了一番,擰著眉頭思索著。
「有思緒嗎?」夏子寒放下被子,半跪在床上。
晨安瀾搖了搖頭,「你確定是花,而不是其他的?」
「有區別嗎?我看到的確實是一朵花來的。」
「花我就不認識……」
「唉,百科全書過期了。」夏子寒悶悶不樂地再次抱起被子。
「子寒你的語文老師跟校長的有一腿吧。」晨安瀾無奈一笑。
「不然怎麼說?壞掉了?」
「……」
「植物系的問題。可以來問我。」濮陽洛的聲音幽幽地從客廳飄進來。
晨安瀾和夏子寒互相看著彼此,他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在其他方面可能不確定,但是在植物系裡,作為自然系的異能者,雙胞胎無疑是最具有發言權的。
扔掉手中的被子,夏子寒光著腳就跑到了客廳,直接把還在沙發上的西門澈拉倒一邊,自己跳上了沙發。
「親愛的,你要坐告訴我就好了,不用自己動手的。」西門澈扁著嘴看著粗暴對待自己的夏子寒,水汪汪的桃花眼惹人拳頭。
「就是因為不想聽你那偽娘的聲音才不得不動手的,所以,從現在開始,禁言十分鐘。」夏子寒說完一個靠枕扔過去,正好擋住西門澈的臉。
「可是……」西門澈還想說話,夏子寒立馬乾咳兩聲,拳頭捏得咔咔響,西門澈立馬噤若寒蟬。
解決掉西門澈這個擾話精,夏子寒這才看向自己對面排排坐的雙胞胎。
這兩人自從那次在雪城做完兼職之後,原本很好區分的兩人總是一樣的髮型發色還有相差無幾的打扮,只不過服飾顏色還有款式不同而已。今天兩人又是以黑白配為主,看著自己面前幾乎沒有區別的兩張臉,夏子寒就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阿洛,你認識那種花嗎?」夏子寒將目光鎖定在黑色衣服的這邊,尉閔玄頓時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又是一猜就中。
雙胞胎對視一眼。眼神交流著什麼。
「阿洛性格偏僻,喜歡暗色系的東西,要區分他們兩個從一些小細節上就能馬上分辨出來。我說,你們老玩一個遊戲有意思嗎?」夏子寒略帶鄙視的看著兩人。
「夏子寒你真沒勁!」濮陽昊鬱悶的靠在沙發上。
夏子寒直接一腳跺在濮陽昊穿著拖鞋的腳上,害的濮陽昊一陣面部僵硬,壓抑著腳上的疼痛感。
「可能。血,菩,參,花。」將夏子寒他們的話置若罔聞的濮陽洛一邊思考著,一邊一字一頓的說道。
「血菩參花?」眾人疑惑,完全無腦內記憶的新物種詞彙。
「嗜血類植被。成精之後會以植入人體的方式吸收所需養分,那是古西域禁花,在整個內陸應該都不會有種子存在的,弗蘭迪學院裡怎麼會突然出現這種東西,私自種植引入禁花還鬧出了人命。封掉整個弗蘭迪都是輕罰了。」濮陽昊替他那寡言少語的弟弟解釋道,這個要是讓濮陽洛來說,估計也就一句話的事,但是這幾個人肯定聽得莫名其妙。
「顏沐風一向喜好奇花異草,他可能也不知道這種花是禁花。」夏子寒首先想到了顏沐風,這花極有可能是他帶進來的。
「應該不是,如果學院裡種有血菩參的話,我和阿洛不可能不知道,這應該是最近幾天才出現的,不然也不會直到今天才出事。」
「校長這人雖然不是什麼善類。但是對這些禁忌的東西了解的程度可能比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多。他可不是他看起來的那點年齡的閱歷,這次的事情,恐怕是衝著弗蘭迪和校長來的,接連發生了兩次學生校內死亡的事情,校長恐怕壓不住太久。」尉閔玄露出一絲擔憂,能這麼明目張胆的跟來自妃家的顏沐風作對,甚至以禁花來陷害的,恐怕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
「也就是顏沐風的仇人來報復了?那跟我們關係不大,這件事就不管了,還是先想辦法找到裴霽……啊!」夏子寒突然叫了起來。
「怎麼?」男生們疑惑地看著一驚一乍的夏子寒。
「今天出事的那個女生曾經因為裴霽跟另一個大和民族來的女生吵架。然後今天她就出事了。」夏子寒不提裴霽都想不起來她還讓那個叫加藤直美的女生在餐廳等自己了。
「然後呢?」男生們還是不明白夏子寒想要表達一個什麼意思。
「然後——」夏子寒跑回房間,「等我回來再說,你們先想辦法把那啥啥啥血花的給弄掉,我可不想睡得正好的時候又被嚇醒。」夏子寒的聲音還留在客廳內,人早已經風似的跑沒影了。
「總是這樣做事毛毛燥燥的,也就安瀾你有足夠的耐心受的了他。」尉閔玄笑著搖搖頭。
「哪裡?我覺得她這樣挺好,挺可愛的。」晨安瀾說著露出一絲寵溺。
可……愛……
眾男表情一變,這句話簡直就是個不祥的預兆啊。
「阿洛應該有辦法找到那血菩參花的位置,我們先去解決掉這個。」晨安瀾沒有理會幾個人怪異的表情,看向濮陽洛。
濮陽洛點了點頭,起身走向外面。
「我跟阿洛去就好,你們就不要到處走動了,一有什麼突發情況我們就會儘量趕回來的,西門,一會兒多注意一點。」晨安瀾將目光放到西門澈身上,刻意囑咐道。
「安瀾是在擔心會有人對付我們?」尉閔玄被晨安瀾突然這番囑咐弄得有著不安起來。
「我也不太確定,最近這段時間都不太太平,還是小心為上。」晨安瀾微微一笑,「希望是我多慮了,總之你們小心一點比較好。」
「明白,你們也要注意安全。」尉閔玄點了點頭。
比起晨安瀾兩人直接地語言交流,雙胞胎之間就簡單到只需要一個眼神的交匯,這應該就是雙生子的好處之一了。
「沙沙沙——」兩人剛一走沒多久,細微的沙響聲在客廳窗台邊緣響起,濮陽昊和西門澈幾乎是先後將目光投向窗台。